“不用道歉,你做的很好了。”我雙手將趙斌扶起,他身上的傷非常嚴重,很多鏡子碎片都嵌進了肉裡。
江辰也看到了這一幕,但是他不僅沒有被出動,反而感覺這是個逃脫的機會。
他向後移動,腳跟快要邁出房門時陡然加速。
“嘭!”小腿忽然傳來劇痛,江辰重重摔倒,屋子裡全是他一個人的慘叫聲。
“滾開!滾!”他拚命用腳去踢踹白起,白起靈活躲開,又是一口要在他膝蓋處。
犬牙入肉,江辰疼的幾乎失去神智,他兩眼朦朧看著小腿處的土狗,明明體型不大,但是卻比狼還要凶狠。
“不想截肢變成殘廢,就彆打歪主意,等我找到真正的凶手會看心情放了你。”真是一刻都不能鬆懈,江辰現在既是我的保護傘,也是一個大麻煩。
“下樓!”我背起趙斌,一手持槍頂住江辰腦袋,讓他走在前麵。
一瘸一拐,江辰幾乎是含著淚艱難行走。
“都讓開!”聽到江辰好像殺豬般的慘叫,所有武警都圍了過來。
“有警察受傷了,馬上叫救護車!”很難想象這句話會從我這個通緝犯的口中說出,一開始武警並不相信,直到我走出樓道,他們全都看見了我背上片體鱗傷的趙斌。
“叫醫生啊!”
“高健,你又想要乾什麼?這是你新的計劃嗎?”陳建國打著黑傘從指揮車中走出,朝身後揮了揮手:“放棄抵抗吧,你想要一個人對抗整座城市,可能性為零。
”
“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當上武警大隊長的?這座城市已經快要完蛋了,真正的凶手正在一步步摧毀江城的根基!”
“巧舌如簧,凶手?你是在說你自己嗎?”他攔住準備過去的隨隊醫生和兩名協警:“注意,疑犯非常狡猾,不可輕舉妄動。”
“陳建國,我背上這個是市分局的刑警!馬上讓醫生過來救助!”我心中不知為何突然生出一股怒火,可能是因為自己無助和無奈產生的無力感,我可以綁架江辰當做人質,讓警方投鼠忌器,正麵跟武警對剛。但我麵對趙斌的傷勢卻束手無策,如果陳建國死攔著醫生不讓其過來,趙斌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大雨磅礴,陳建國也正是看透了這一點,猜測我背上之人可能對我十分重要,才以此作為要挾。
“市分局刑警全部被調往攔江大壩待命抗洪,這是我親自發布的命令,你還想要狡辯嗎?”
時間拖得越久對我越不利,我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放棄趙斌,帶著江城強行衝出去。
“高健,你不用管我,去做你的事情。鐵隊跟我說過你是江城最接近真相的人,她一直很信任你,彆讓她失望。”
說到鐵凝香,趙斌眼中透著幾分明亮,我朝他點了下頭:“保重。”
將他放在樓道裡,我勒住江辰脖子向外走去。
看到我走遠,醫生和協警才拿出擔架將趙斌抬起,為防止傷口進水,還給他鋪上雨衣,準備將其帶走。
“彆急,他的身份我還沒有確認。”陳建國打著傘走到趙斌麵前,“你是市分局警察?”
“警號106110,市分局刑偵科趙斌!”
“聲音不小。”陳建國麵無表情:“剛才你明明有機會在不傷害人質的前提下擊斃嫌犯,你為什麼不行動?”
他一把掀開趙斌身上的雨衣,拿起趙斌的配槍:“國家賦予了你伸張正義的權利,而你卻跟嫌犯攪在一起?”
暴雨落在趙斌的身上,雨水擊打著傷口,皮肉中殘留的碎玻璃越陷越深,血液跟雨水混在一起濕透了全身。
臉色發白,趙斌疼的近乎痙攣,他能感覺到玻璃渣子被雨水衝刷,在血肉中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