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聽見那護士嘴裡在念叨:“真是個怪人。”
再也不敢分心,我從醫院裡逃出來,直接給劉瞎子打了電話,跟老天作對這種難度極高的事情,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我需要找一個專業人士詢問一下他的意見。
“老劉,我在第一人民醫院門口,你能過來一趟嗎?”
還在天橋下麵算命的劉瞎子在電話裡聽了我的事情,也嘖嘖稱奇,直接背著竹簍,拄著扁擔跑了過來。
我獨自站在醫院外麵的空地上,不時掃視四周,忍受過往吃瓜群眾不解的目光,看到劉瞎子過來,我才一副得救的樣子:“老劉,你不要靠近我,咱們就保持兩三米的距離說話吧。”
“你中邪了?”人來人往的,劉瞎子突然從麻衣道袍裡取出兩張符籙神神叨叨的貼在我身上:“這是增強氣運的符紙,應該能起點作用。”
他後退了幾步,掐著手指問道:“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將在死亡列車上看到的的情景,還有剛才發現的一切都告訴了劉瞎子,他眉頭擰在一起,臉色很差:“死亡
列車我從沒聽說過,不過按照你描述的來看,那列車確實是搭載怨靈通向陰間的,這算是天道輪回的一部分,你救了本該死去的人就是犯了天規,而你本人以活人的身份登上死人的列車,這也是犯了忌諱。怪不得你會在列車上看到你自己,天道無情,自你上車起,不管你是死人還是活人,在天道眼中你的陽壽就已經儘了,你若不死,就是鑽了天道的漏洞。”
“彆說的這麼可怕,我還沒活夠呢。”心裡麵我已經把陰間秀場罵了個半死,他跟雙麵佛之間的相互算計,結果把我推出來當做天道的犧牲品,這不是坑人嘛!
“我剛才給你算了一卦,你前路橫斷如天刀斬落,一隻腳已經踩在了懸崖邊上,隻需稍微一丁點的外力,你就會萬劫不複,跌落無底深淵。”說完之後,劉瞎子又搖了搖頭,“不過你也不必驚慌,我為你起卦,十有八九都是這樣凶險的卦相,什麼陰陽相衝、宿命相克,你幾乎已經把我知曉的凶卦占了一遍,我覺著吧,你這次也能逢凶化吉,要是沒啥事,我就回去了,那邊卦攤還沒收呢。”
“大哥,我這次真的有可能在劫難逃啊!你能不能不要用這麼隨意的口氣打發我?”我身上的凶卦劉瞎子已經
習以為常,他這次也沒覺得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我不是給你兩張符了嗎?昨個剛畫的,很靈驗。”
“拉倒吧,你這符我自己都能畫。”我哭喪著臉,想讓劉瞎子幫我出主意,他被我纏的沒辦法,讓我把這幾天遭遇的事情一則不拉的告訴他。
一開始他也沒在意,直到我說起自己中了閻王貼,劉瞎子才猛然瞪大眼睛,手指一顫,甚至還掐斷了幾根胡須。
“怪不得,閻王讓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在劉瞎子的講述下,我才明白過來,自己之所以出現這樣的情況原因涉及很多方麵。
我本身功德為負不被這片天地待見,在恨山精神病院曾中過降頭,鼻梁上的橫死紋一直在消耗我的生機,按照劉瞎子的說法這要是換個人早就死的透透的了。
接著我又收下三陰宗的閻王貼,這張極為歹毒的黑符成為了一切的導火索。
閻王貼煉製法門已經失傳,現存的符籙大多是古時候流傳下來的殘缺版,可僅僅殘缺版也不是活人能夠抵抗的,此符蘊含著生死奧秘,隻要符咒沒有解除,便可反複催
動,直到受術者死亡。
三陰宗在新滬高中吃了那麼大一個虧,他們當然不會放過我,所以劉瞎子猜測,他們定是在今天以全宗之力催動符籙,想要讓閻王爺把我帶走。
六道輪回都在天道之中,天意原本就針對我,這一下正好順水推舟,為我定下了死期。
“凡夫殺人,會用器具、肢體;天意殺人,會用萬象萬物,你永遠也猜不到真正致命的威脅來自哪裡,或許就是一個不敬意的小動作就會讓你送命。”劉瞎子歎了口氣,將那根前段已經開裂的竹扁擔遞給我:“你自求多福吧,這竹扁擔是我劉家祖上傳下來的,能預知吉凶,若你看到扁擔上裂痕激增,那說明危險將至。”
我接過扁擔,心情很是沉重:“距離今天結束還有十個小時,我萬一熬不過去,那可就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