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在場幾人各懷鬼胎,我偷偷將顧彤彤的死亡證明留下,正是心虛的時候,忽然被張恒凝視,頓時感到不安。
張恒沒有說話,他的嘴唇泛白,輕輕顫抖著。
察覺到他的異樣,一直在翻看病例單的陳默也抬起了頭:“你倆在…”
話說一半,戛然而止,他的反應更加誇張,臉頰幾乎是在一刹那間變得毫無血色。
陳默和張恒都看著我所在的方向,但是兩人的視線都不在我的身上,他們是在看我的身後!
冷汗順著鬢角滑落,我喉結滾動,腦海中瞬間浮現出無數恐怖的念頭。
我手指觸碰鬼環,掐好咒決,身體前傾,先天真氣湧入耳後穴位,隻要稍有風吹草動,我就能立刻做出反應。
雙耳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但是鼻子卻聞到了一股怪味,好像是在水裡浸泡了許久的變質豬肉發出的。
“滴答”、“滴答”…
水珠落下的聲音由遠及近,在寂靜的手術病室裡格外清晰。
張恒和陳默兩人一動不敢動,似乎連呼吸都已經都已經忘記,他們倆就好像是被獅子盯上的羚羊一般,發出來自心底的恐懼。
我看不到自己身後,但是卻能看到麵前兩人的表情,這對我來說更是一種折磨。我想要扭頭,極度好奇自己身後到底有什麼?
脖頸轉動,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謹慎過,腦袋就好像鐘表裡的時針一般,轉動的幅度很小,生怕引來背後那東西的突襲。
手術室裡的氣氛壓抑極了,我的視線慢慢移動,眼角的餘光好像掃到了什麼。
“白色的外套?是醫生的工作服嗎?”腦中隻是剛出現這個念頭,一股濃烈的臭味猛的朝我湧來!
“跑!”
站在桌子另一邊的張恒大喊一聲,毫不猶豫,轉身就跑。
陳默緊隨其後,他手裡抓了一大把死亡通知單,同樣
頭也不回的朝出口跑去。
“臥槽!你們!”剛建立好的同盟在危險麵前不堪一擊,大難臨頭各自飛,陳默和張恒不僅沒有幫我的意思,甚至連提醒一句都沒有,跑的乾脆利落,看樣子是直接將我拋棄,想要犧牲我,來幫他們爭取逃命時間。
我原本都快要看到背後那東西了,被張恒和陳默這麼一搞,那裡還敢有半分停留。
一手撐住桌子,我直接躍過,雙腿甩開,玩了命的朝科室外跑去。
身後腥風陣陣,我在收回支撐身體的那隻手時,順便在桌子上抓了一下,本想著儘量多帶出去一些文檔,可就是這一貪心差點把我的命都給丟掉。
手指在碰到文件的同時,被一種濕滑的東西黏上,帶著溫度,像是活人的血液,仔細分辨又像是碰到了兩棲類動物的皮膚。
指尖出自本能的彈了回來,我果斷放開手中的文件,落地,躬身,朝門外衝去。
“嘭!”
地麵震動,長度超過一米五的手術桌竟然被身後那東
西抬了起來,它用儘全力砸向科室出口,想要封住我的退路。
“知道利用工具?還有智慧?”顧不上考慮更多,我修煉妙真心法,身體素質要比普通人強出不少,身體彎折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在桌子砸來的刹那從科室房門鑽了出去。
“好險!”
張恒和陳默在前麵狂奔,我在後麵狂追:“這兩個王八蛋賣起隊友來眉頭都不皺一下,尤其是張恒,提前看到了,也不給我提個醒。”
那種古怪的臭味再次襲來,我低聲罵了一句,現在不是跟他們算賬的時候,埋著頭,按照記憶裡來時的路線瘋狂逃命。
出了中央手術室,我直奔黑漆漆的安全通道,前麵有張恒和陳默開路,我也不害怕遇到什麼陷阱。
體能上講我比陳默這個醫學院學生好太多了,倒是張恒讓我刮目相看,這個八卦記者好像腳下生風,速度快的驚人。
鑽進安全通道,黑燈瞎火的,我擁有判眼和聽息的好
處就體現了出來,黑暗對我影響不大,速度飆升,直接超過了還需要借助燈光照路的陳默。
他一看自己成了最後一名,臉色嚇的煞白,其實這是個很簡單的道理。
身後的那東西追趕過來,想要徹底殺死一個人需要時間。所以我們三個並不需要跑多快,隻需要比最後一個人快就行!
在死亡的威脅下,陳默也顧不上照明了,一步邁出兩三級台階,完全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