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裡有話,張恒在我出口的一瞬間就仿佛明白了什麼。
“作家消失的時候,也正是怪物出現的時候,你懷疑他和怪物之間有某種聯係?”
“沒錯,我跟作家接觸時間不長,但是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不好,他自私奸詐,探路這樣的事按照他的性格肯定做不出來,當時他主動進入未知的病室查探,這本身就說明了問題。”我將人偶肚子裡的四支針劑包好放入口袋,其中兩支針筒裡的液體為白色懸浮物,另外兩支裡則裝著一種無色透明藥液。
我拆開其中一支,滴出幾滴藥液聞了聞味道,這種味跟我在怪物身上聞到的味道並不相同:“奇怪,難道我猜錯了?”
“注射藥劑是多鐘藥物調配成的,這裡裝著的或許是未完成品。”陳默開口,很專業的分析起來:“有些藥物相互之間會產生反應不方便儲藏,所以就會分開存放。”
“一般來說注射性藥物都存放在醫院的哪些地方?”
“這我也說不清楚,江滬癌研醫院都廢棄那麼長時間了,依我看這裡根本不具備藥物儲存的基本條件。”陳默還是沒有習慣疼痛,說話斷斷續續。
針劑收好,我搖了搖頭:“那可不一定,走吧,這地方已經轉遍了,該去尋找那份放在太平間的出生證明了。”
“等一等,這棟大樓我們不需要搜查一下嗎?”張恒拿著DV一直在拍攝,從他的動作我聯想到了自己,估計自己直播時的動作跟他也差不多。
“時間不夠了,怪物已經出現,如果它真的和作家有關,那我們的處境會越來越危險。”說完之後我又掃了兩人一眼:“咱們三個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希望你們兩個不要對我撒謊,或者有所保留。我再問一遍,關於那張紙條你們有沒有遺漏什麼東西?”
這話主要是對張恒說的,他得到紙條的過程經不起推敲,所以我斷定,他一定隱藏有某些秘密。
兩人都沒有回話,我也不再強求:“走吧,去第三病棟去,我也想要見識一下,什麼樣的出生證明需要到太平間裡去取。”
被剖開胸膛的人偶就扔在病室中間,我拿著手電走在前麵開路。
“真不上去看看嗎?假如作家和怪物之間存在某種聯係,他的活動範圍應該不會局限於這一個房間,說不定我們能在其他房間找到什麼意料之外的線索。”張恒端著DV,對準漆黑的樓道拍攝。
“如果推測成立,那這棟樓裡一定可以找到更多線索,但是我們沒有那個時間,要不咱們兵分兩路,你留在這裡查看,我和陳默去第三病棟?”我抬了抬眼,漫不經心的說道。
“那還是算了吧,人多力量大,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不是。”他嘿嘿笑了兩聲,不再言語。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那怪物為什麼不離開診療大樓?是不願意離開,還是沒有做好離開的準備?”我聲音漸漸變得沉重起來。
“你是說,那怪物有可能會從診療大樓裡出來?在整個醫院裡獵殺我們?”
“廢話,這還用想嗎?”我苦笑一聲:“不過我們沒必要對怪物抱有太深的畏懼之心,它之所以恐怖是因為我
們對它的了解太少,因為未知所以害怕。從之前它沒有追出診療大樓就可以看出,那東西並非無敵,它也是有所缺陷的,它在醫院當中也是有所顧忌的。”
“被你這麼一說,好像不那麼害怕了。”張恒晃動DV,故意惡狠狠的說道:“早知道當初咱們三個在一起,就該跟它乾!咱們三打一,不一定吃虧。”
“你特麼跑的比誰都快?現在裝什麼大尾巴狼?”我一腳踹了出去,這家夥不管是不是秀場主播,他這種說話的語氣實在欠揍。
手持DV,張恒仍舊十分靈活,輕鬆躲過我的攻擊:“正事要緊。”
從住院樓走出來後,我們三個不約而同看向診療大樓,這份默契也是被那怪物給逼出來的。
運用判眼,我隔著十幾米掃了一下,立刻關掉手電筒,神經繃緊:“不要發出太大的動靜,把燈全關了,靠近我!”
“怎麼了?”陳默很不方便,費了老大勁才從樓梯上下來,看著我如臨大敵的模樣,抱緊樹枝,擠到我身後。
“你突然間抽什麼瘋啊?”張恒也搞不清楚狀況,瞪
著一雙小眼,用手遮住DV上的指示燈。
“診療大樓正門打開了!”那棟樓的正門原本是鎖著的,隻不過上麵的玻璃全都破碎,我們三個活人才能自由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