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鐵凝香開著自己的車,來到和我約定好的地方,此時剛剛淩晨三點五十。
警靴踩在泥濘當中,她從車上走了下來,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有問。
“開快點,送我到世紀新苑周邊,找個沒有監控的地方放我下車。”
我鑽進車子後排,將顧彤彤放在座位上。
“幫我照顧好這個孩子,不要讓任何人傷害到她。”我又將僅剩的那支針劑遞給鐵凝香:“這裡麵的藥,你取五分之一拿走化驗,一定要保留樣本,另外的五分之四,倘若女孩病情繼續惡化,就給她注.射。”
鐵凝香坐在主駕駛位上啟動了轎車,她看著女孩,點了點頭,想要說什麼,但是強行忍了回去。
她不問,我自然不會去解釋。
“學姐,你今夜來找我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答應我好嗎?”
鐵凝香沒有回話,打開了車窗玻璃,讓夜風吹入車內。片刻後她似乎是想起女孩受傷,怕感染風寒,又將窗戶關上。
我從這反複的動作,能看出她內心正處於天人交戰當中。
車子無聲無息開到世紀新苑周邊的商業街附近,路上已經能看到早起的清潔工。
“就這吧。”我運用判眼左右環視,周圍沒有監控,果斷推開車門。
“等等!”壓抑了一路,鐵凝香最終還是叫住了我。
走出轎車,我站在寂靜無人的長街中央,回頭看著車內的女警官:“怎麼了?”
鐵凝香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神複雜,目光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情緒:“你是不是殺人了?”
“我…”看著車內的鐵凝香,我後半句話卡在喉嚨裡,就是說不出來:“我不想騙你,照顧好那個女孩,她叫顧彤彤。記住了!今晚你沒有見過我!”
轉身邁步,身後又傳來她的聲音。
“衣服下擺沾有鐵鏽,褲腳殘留血跡,還有你後頸有一處明顯的鈍器擦傷,記得處理一下。”車窗合上,汽車發動,朝和我相反的方向開去。
我摸了摸後頸上的傷口,望著遠去的轎車,搖頭一笑,貼著牆角的陰影朝世紀新苑走去。
在天空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我鑽入通風管道,原路返回。
大樓裡靜悄悄的,誰也不知道在距離此地幾公裡遠的地方發生過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廝殺。
小心翼翼回到十五樓,我進入那對四川夫婦的房間,解除催眠效果,將一切歸位。而後,打開窗戶爬回了自己的房間。
“你這一晚上乾什麼去了?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每隔一小時就有人從你門口經過,意念籠罩,都快把我給嚇死了!”
爬下窗台,我正好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王師,他按照我的命令,一直在床上呆到了現在。
“你本身就是鬼,還能被嚇死?”我拉上窗簾,揚起鬼環:“事情已經弄完,你可以回來了。”
“彆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我要還陽!”王師不情願的嘮叨了半天,這才化為一縷青煙鑽入鬼環當中。
“總算是回來了。”我走到衛生間,鎖住門,仔細檢查身上的每一個地方,但凡會暴露的全部處理掉,連鞋底都洗刷的乾乾淨淨。
“仔細盤查肯定還能找到遺漏的地方,我要表現的自然一點,借助宗門修士的自大狂妄,把自己從嫌疑人中剔除,畢竟,我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據。”我從衛生間走出,口袋裡的秀場手機正巧發出提示音,此次直播終於結束了。
拿出手機,我正要看一下結算的積分,走廊上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是朝著我這邊來的?”快速脫去上衣,我抓起被子護住下身,來不及做更多的事情,急促的敲門聲就傳入我雙耳。
“開門!”
“快點開門!”
我抓緊時間弄亂自己的頭發,擺出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走到門口,嘴裡不耐煩的喊著:“催什麼催?”
房門打開,外麵站著金山派大師兄魏溫明和一直看我不順眼的魏儉明。
四目相對,門外兩人上下打量著我,也不說話。
“有屁就放,急急忙忙趕著去投胎啊?”我還穿著褲子和鞋子,隻要對方扒開被褥一看,我立馬會暴露。
“你一晚上都在這裡?”魏溫明盯著我,眼神有些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