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在樓道口接了一個電話?”我眼睛睜大,有些不敢相信:“阿婆,你仔細回憶一下,大概他是在幾點鐘接到的電話?”
我想對比一下時間,看看這個人接的電話是不是就是我用秀場手機打出去的那個。
“不清楚。”老人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不見,隻是聽到了這些。”
“那他有沒有說什麼奇怪的東西?”
“應該沒有吧…”老人也無法確定,不能提供給我更多的線索。
我想了一會,看著老人家:“阿婆,你眼睛又看不見,平時都是怎麼區彆樓內租戶的?”
沒有懷疑老人的意思,我隻是單純的好奇,想要弄清楚一些問題。
“眼睛盲了,耳朵就會越來越好,這樓裡每個人的腳步聲都不一樣,仔細聽其實你也能聽得出來。”老阿婆整理著床上的綢緞:“就比如說白雅兒的腳步聲很清脆,她
所有的鞋子都是高跟鞋,上下樓動靜很大;醫生這人比較邋遢,他的鞋子下麵總是殘留有雜物,走起路來給人的感覺好像拖著什麼東西;朱立走路有個特點,比較慢,他從來不趕時間。”
老人話隻代表了她單方麵的看法,光憑聽覺判斷,難免會出現誤差,再說腳步聲有可能是對方故意用來迷惑的。
“阿婆,那你再說說接電話那個人的腳步聲有什麼特點?”
“他走路很快,總是急匆匆的,和朱立完全相反。對了,他應該穿著運動鞋,腳步很輕,要不是大樓隔音不好,我還真不一定能聽得清楚。”
“和朱立的情況相反?”我皺起眉頭,事情跟自己之前預料的不太一樣,“這個人叫什麼?何時搬進紅樓的?你知道他從事什麼職業嗎?”
“大概是三個月前搬進紅樓的,住在四單元頂層樓廊最深處的一個房間裡,他從來不跟任何人交流,你不說我還真沒意識到,這人自打搬進來起還沒有跟其他租戶說過一句話!”老人十分肯定:“那些怪物把我當做同類,公
寓樓裡隻有我敢在深夜外出,有時候誰家遇到個麻煩都會跟我打招呼,隻有這人是個例外。不止我,印象中他跟任何人都沒有說過話。”
連話都沒說過,我也沒必要再去追問職業和生活習慣了,老阿婆肯定不知道。
“照你這麼說,這還真是個怪人。”我心中想著事情,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話。
“見怪不怪,京海關外亂的很,無家可歸的流浪漢、被通緝在逃的罪犯,甚至還有離家出走的學生,紅樓裡的租戶千奇百怪,什麼樣的人都有。”老人收拾好竹籃裡的東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我默默坐在一邊,思考著老人的話,她所說的那個人雖然很像是秀場主播,但是話語中卻有一個很大的漏洞——秀場的大屏手機是沒有鈴聲的,所以說這可能隻是一個巧合。
“穿著運動鞋,獨居在頂樓,從不和人交談,每三天準時外出一次,此人身份肯定有問題,不過相比較秀場主播,我覺得他更有可能是一個在逃的殺人犯。”秀場主播每一個都不簡單,在我看來整棟紅樓也就隻有朱立是我看
不透的。
“屠夫?還是癌研醫院的秀場主播?我的電話到底打給了誰?”已經快要入冬,冷意襲來,我活動了活動身體:“阿婆,等我處理完紅樓內的事情,找到了想找的人就去古樓,幫你弄清楚君生是如何出現在這裡的。”
“等一下,還有件事要給你說清楚。”老人家有些猶豫,似乎她接下來說的話自己也不是太確定。
“怎麼了?”
“紅樓裡除了那些怪物和租戶外,還有一個勉強能被稱之為人的東西,她以前出現過,隻是最近不見了。”
老人的話引起我注意:“這紅樓裡還有什麼秘密?”
“不算是秘密,這裡的租戶其實也都清楚。”她指了指大紅色的木門:“原本紅樓裡的門不是大紅色的,隻因為發生過一件事,所以樓內租戶才自發將門也刷成了紅色。”
“什麼事情?跟執念有關?”
老人搖了搖頭:“跟一個女人有關。”
“女人?”我放慢了腳步。
“是的,那個女人是和朱立一起入住豬籠公寓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