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浪(2 / 2)

這是什麼動作?是她久居襄陽城太過孤陋寡聞了嗎?

這是東京城的新風尚嗎?

打架之前脫衣服?

展昭的衣服是有多名貴!至於嗎!

秦音的鞭子還沒有甩出去,展昭就將外衫扔在了她的身上。

秦音眼睛微眯,心想展昭這廝越來越狡猾了,連這種用衣服遮擋視線的為江湖所不齒的招數都使出來了。

秦音的鞭子出手了,纏住了展昭的手臂,與此同時,展昭的外衫落在秦音身上,在秦音脖頸處打了一個節,蓋住了她胸前那一抹雪痕。

展昭瞧了一眼纏在他手臂上的粉嫩色的紗巾,微微皺眉:“姑娘?”

展昭的外衫帶著些淡淡的竹子的青澀味道,秦音披著他的外衫,那初春時略有些涼意的風便不再往她身體裡麵鑽。

秦音披著展昭外衫的場景太過熟悉,以至於讓她想起了前幾世第一次與展昭相見時的模樣。

前三世,展昭覺著她衣著實在太傷風化,有辱大宋朝積極健康向上的民風,所以便脫了外衫給她。

如今是第四世了,鬥轉星移過了多少年,陌路相逢,展昭這老掉牙的審美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就這審美水平,活該展昭打上了四輩子的光棍。

秦音心裡腹誹著,但臉上仍需掛著笑,笑眯眯地上前解開了纏著展昭胳膊的軟鞭,仍將軟鞭係在腰間,這樣一來,雖有展昭的外衫在身,但仍遮不住她玲瓏有致的身材。

秦音低頭係著軟鞭,展昭眼睛微眯,伸手鉗住了秦音的手腕。

“你剛才叫展某官爺?”

展昭道。

他行走江湖數十年,尚是第一次見行事這般大膽的女子,衣著更是不成體統,他本著非禮勿視的君子之風,脫了外衣給她,看她低頭弄腰帶,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來,能在他毫不知覺的情況下摟住他的腰的人,武功不可小看。

展昭目光停留在秦音纖細的手指上,指腹微帶薄繭,是個練武人的手。

“您聽錯了。”

秦音眨了眨眼睛,扭動著手腕。

展昭既然發覺了她會武功的事情,再掩飾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秦音決定趁機惡心展昭一把,就當報展昭殺她三次之仇了!

秦音調戲了展昭三輩子,自然是知道展昭此人為人方正,生平最煩旁人孟浪之舉,若不是她的輕薄把他惡心的不要不要的,他前三輩子也不會殺她殺的那麼乾脆。

秦音手指輕點著展昭的手腕,挑起了他腕上的衣服,握住了展昭的手,細嫩的手指還在他腕上打著圈。

秦音嬌笑道:“您弄疼奴家了~”

“!”

河畔的微風吹起展昭的發帶,他看著秦音,臉色黑如鍋底。

展昭活了二十多年,還沒見過這麼,這麼的女人!

展昭想縮回手,奈何秦音握著了他的胳膊,他一用力,秦音便就勢倚在了展昭的懷裡。

秦音從展昭胸前抬起頭,吐氣如蘭:“您這是要做什麼呢?”

“奴家隻是個弱女子。”

南俠展昭,自入江湖以來,未嘗一敗,然而於襄陽城外,漢水河畔,他從身體到心理完成了全線崩塌——有生之年,他居然被一個女人給調戲了。

展昭一把推開秦音,臉色由黑變為通紅。

展昭用力頗大,秦音一時不查,倒在了地上,她就勢往地上一趟,道:“這青天白日的,不大好吧?”

展昭拉她起來的手就停在了半空。

人果然不能太有善心,他剛才居然會覺著他推她的力氣太大,弄疼了她。

他腦袋是進水了嗎?!

展昭半蹲的動作僵在原地。

秦音躺在草地上,肩膀微微抖動,秋水似的眸子裡蒙了一層霧氣,模樣可憐巴巴的。

她翹著小指,用帕子掩著半邊臉,輕輕地擦著剛落下的淚,肩膀一抽一抽的,貝齒輕咬著唇,似乎在不住給自己打氣。

青鳥掠過漢水,蕩起層層波瀾。

秦音的眼淚說來就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救命啊,有人光天化日之下非禮奴家了!”

轎簾被挑起,穿著赤黃色滾金邊的男子從轎中走出。

八賢王下轎了。

他看看躺在草地上衣衫不整的秦音,再瞧瞧半蹲在秦音身旁,手指還伸向秦音的展昭,輕咳一聲,背過去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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