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2 / 2)

她比趙無眠還要小一歲,哪裡生的來這麼大的兒子!

趙無眠頷首,繼續往前走,道:“等到了之後,你隻管去灌八賢王的酒,隻要將他灌醉了,旁的我替你去安排。”

秦音猶豫道:“這樣不大好吧?”

趙無眠陰測測地叫了一聲母妃,秦音立馬道:“好!好!這個主意極好!咱又不是什麼正道人士,自然是怎麼不擇手段怎麼來了。”

秦音拂了拂鬢角被風吹亂的發,一臉的視死如歸:“你將那神仙散也給我備上一些。”

她還就不信了,憑她的聰明美貌,拿不下一個八賢王!

秦音分花拂柳而來,淺淺淡淡的裝束讓人眼前一亮,她笑得端莊又矜持,抬眸的那抹溫柔,讓展昭有一瞬的晃神——麵前純良自持的佳人,實在讓他難以與漢水河畔行為放肆舉止大膽的紅衣女子聯係到一起。

不過展昭也隻是晃了一瞬,秦音一入座,那秋水似的眸子就飄到了八賢王身上。

那欲說還休的情誼太過熟悉,展昭瞬間便覺得,自己剛才的那個念頭,可真是二十多年來最為荒謬的念頭。

八賢王鳳目微眯,放下了喝水的杯子,他應上秦音的目光,笑了一下,道:“姑娘當真國色。”

秦音抿唇低笑:“賢王謬讚了。”

展昭坐在二人中間,覺得自己有些多餘,但見旁邊低頭喝酒的趙爵,展昭覺得自己更加多餘了。

許是趙爵見自己兄弟跟自己要娶的人,當著自己的麵打情罵俏,心裡不痛快,一口接一口地喝著酒。

趙爵喝酒的速度,讓展昭都生了幾分惻隱之心。

八賢王沒展昭那麼有良心,他晃著酒杯,眉頭輕挑,饒有興致地看著秦音。

秦音給八賢王倒了一杯酒,道:“賢王,奴家敬您一杯。”

展昭看看一旁麵色沉靜如水的趙爵,他現在的臉色已經不能用臉色來形容了。

展昭再瞧瞧眼帶桃花的八賢王,默默地往後挪了一下身子,省得等會趙爵拍案而起,酒水灑了他一身。

包拯讓他保護八賢王的安全,但展昭認為,這裡麵,大抵是不包括八賢王故意作死的。

畢竟八賢王義無反顧地在作死的路上飛奔,當著趙爵的麵,跟秦音眉目傳情,作為一個旁觀者,展昭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更彆提準備迎娶秦音的趙爵了。

展昭默默地又把身子挪了挪,作為一個江湖人士,他其實是不大喜歡攙和在小叔子與未婚嫂嫂的漩渦裡的。

八賢王飲了秦音給他倒的酒,他喝了不少,已經有了幾分醉意,身子往椅子上一躺,手裡晃著酒杯,道:“王兄,阿音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相識不過半日,八賢王對秦音的稱呼,已經從秦姑娘變成熟稔的阿音了。

許是八賢王對秦音的稱呼太過親密,趙爵臉色微變,麵上一冷,飲完杯子裡的酒,將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道:“德芳,你醉了。”

趙爵的失態讓秦音有些詫異。

趙爵是一個臉色不怎麼有麵部表情的人,整天陰沉著一張死人臉,臨到死了,還是一個表情。

秦音活了四輩子,就沒見趙爵情緒這麼失控過。

八賢王倚在椅子上,將身體放空,道:“阿音,你知不知曉,王兄為何養你在府上。”

秦音呼吸一滯,這個問題她要是知道的話,就不會死了三次還繼續跟著趙爵造反了。

這個問題困擾了她三輩子了,看如今這個情況,估摸著不用再困擾第四輩子了。

想起初見時八賢王說的話,秦音不免有些小小的失望,她當時還以為八賢王被她的樣貌驚豔到了,如今想來,她的模樣,是真的像極了八賢王的一位故人。

“德芳!”

趙爵臉上已經有些薄怒了,他的氣息有些不穩,看的展昭對他的同情又多了幾分。

秦音眨了眨眼,道:“當然是因為,奴家生的好看了。”

趙爵積壓的情緒終於爆發,他忽地一下站了起來,拉著秦音的胳膊便往外麵走。

但因喝了不少酒,他的步伐有些不穩,到最後變成了秦音將他攙扶回了屋裡。

秦音見他醉得很了,便扶他到床上,吩咐侍女做醒酒湯送過來,又給他倒了一杯水。

燭火昏黃,趙爵的目光有些迷離。

他沒有接水,而是握住了秦音的手,醉了酒之後的聲音有些啞:“不要走。”

驚得秦音瞬間將水潑在了他的臉上,逃一般出了趙爵的房門。

涼風習習,秦音攔住了給八賢王送醒酒湯的小侍女。

她覺得彼時八賢王,一定是在等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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