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說她覺得展姓很好聽,就叫展子規好了,是展昭不曾涉足江湖的弟弟。
展昭不是很願意讓秦音跟著他姓展,畢竟秦音那到處沾花惹草的性格,展昭覺著,他要是認了秦音當兄弟,他祖上十八代都能氣得集體詐屍。
展昭想了想,委婉地說道:“秦公子,你與展某長相並不相似。”
秦音微微側著臉,抬眸瞧著展昭,道:“那就表弟吧。”
“表兄,你母親,也就是我姑姑,姓什麼來著?”
展昭:“”
不管展昭樂意不樂意,秦音都成了他兄弟。
展昭隻能自我安慰道,還好隻是個表兄弟,並非親兄弟。
二人就這樣出發了。
秦音身上的傷還沒有痊愈,稍微不留意,傷口又要裂開了,讓她騎馬是不成了,因此展昭還跟之前一樣,駕著馬車,帶著秦音一路往京城走。
秦音換了男裝之後,像是換了一個人。
沒女裝的時候那麼矯情了,也沒再時不時地折騰展昭,整個人通透又直爽,略顯低沉的聲音也好聽的緊,偶爾會撩起轎簾,與展昭說上三兩句話。
秦音的轉變太大,以至於讓展昭生出了幾分他之前是不是錯怪秦音了,畢竟眼前這個英姿颯爽的秦子規,讓他很難與妖妖嬈嬈的秦音聯係在一起。
不管怎樣,如今的秦子規像個正常人,展昭還是很欣慰的。
誰不喜歡跟正常人相處呢?
南俠展昭也不能免俗。
展昭駕著馬車,微風吹動著他未曾束起的額際的發絲,他迎著晨光,嘴角有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恰逢秦音在轎子裡坐的有些悶了,便又掀起了轎簾,準備問問展昭,還要多長時間,才能到東京城。
她三輩子加在一起,坐的馬車都沒有這輩子多。
秦音挑起轎簾,叫了一聲:“表哥。”
輕風拂過,晨光稀薄,透過山間的枝枝葉葉,細碎地灑落在展昭的身上。
展昭微微回頭,眉頭舒展著。
有那麼一瞬間,秦音竟從他臉上看到了一絲溫柔。
“恩?”
陽光在展昭臉上停留,給他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
或許是因為陽光的緣故,他整個人都柔和了不少,眸子清澈如水,略帶著些疑惑,回頭瞧著秦音。
秦音的呼吸就停了一瞬。
這個展昭,在不對她橫眉豎眼的時候,還真是好看了不少呢。
秦音天生就對長得好看的人沒有什麼免疫力,尤其是,展昭的長相,一直都挺符合她的審美的。
要不然,她前三輩子也不會撞了南牆也不肯回頭,視死如歸地調戲了展昭三輩子。
事不過三,現在已經是第四輩子了。
秦音不想再走原來的老路。
秦音不想總是在展昭這顆歪脖子樹上吊死,森林這麼大,她想試試其他樹,就好比,八賢王那棵樹就挺好的。
龍章鳳姿,恍若仙人的,單是往那一站,就是一道非常賞心悅目的風景了。
秦音深呼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氣息,迎著展昭澄澈的目光,道:“咱們什麼時候能到京城呢?”
展昭抬頭看了一下天色,想了一會兒,道:“若再趕得緊些,過個三五日,也就到了。”
“那就再快點。”
秦音道:“我在馬車上快要悶死了。”
天知道一個人坐在馬車上有多無聊。
更何況,有著之前被展昭殺了三次的陰影,秦音對展昭多少有些畏懼,兩人單獨相處時,秦音對展昭恭敬得不得了,說話都比之前收斂了好多。
沒有好玩的,沒有好吃的,連說話都要小心翼翼起來,秦音活了一百多年,從未像現在這般憋屈過。
她現在隻想趕緊到京城,人一多,她縱然放肆點,但依著展昭那脾氣,也不好當麵對她發脾氣。
秦音做了展昭三輩子的死對頭,把展昭的脾氣摸得太熟了。
與秦音立刻飛到東京城的態度相比,展昭的態度就有些猶豫不決了。
展昭上下打量了秦音一眼,略有些遲疑,道:“你的傷?”
“哎,那都是小事。”
秦音滿不在乎道:“比這還重的傷,我都不知道受過多少次了。”
展昭對她的態度頗為友善,秦音也願意多跟展昭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