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1章 殺個人也不容易(2 / 2)

詭三國 馬月猴年 7594 字 7個月前

呂布看了看高順,又看了看成廉和侯成,最後轉回頭看著魏續,略顯得煩躁的說道:“你!去查營地之內,夜間宵禁之後有何人走動……伯平,去看看營地周邊的寨墻可有什麼損毀之處……”

可是,魏續和高順忙乎了一陣,卻依舊沒有找出什麼問題來。

“這就奇怪了……”呂布喃喃自語道,“營地之內沒有發現,寨墻也是完好無損,這人……難道能上天入地不成?”

王通此時已經多少恢複了一些常態,聽到呂布說了此言,便在一旁緩緩的說道;“既然營地寨墻未曾損壞,那便是營內之人所作所為無疑……而此營地當中,除了溫候的人……嗯…那便是……”

王通忽然臉色大變,手也顫抖,腳也顫抖起來,用手指了指著自己,又用手指了指呂布和周邊的兵卒,顫巍巍的說道:“……溫候,這……這營中的多數兵卒……可是……可是袁……袁車騎的人馬?”

呂布有些茫然的點點頭。

王通越發的顫抖厲害,目光都有些呆滯,說道:“……是了,是袁車騎要殺我……為何袁車騎要殺我……”

王通忽然抓住了李曦,似乎是腿腳發軟的模樣,都快站不穩了,連聲道:“是袁車騎要殺我!可是,可是……我何時得罪了袁車騎……快幫我想想,究竟是何處得罪了袁車騎啊……”

李曦連忙扶著王通,說道:“明瑜兄平日都是閉門讀書居多,怎會平白無故惡了袁車騎?此時必然有些蹊蹺……”

劉蘩也急切的說道:“明瑜兄莫不是多心了,袁車騎是何等的人物,又怎會對我等動手?若是要有殺心,恐怕你我就算是逃過此劫,也活不了多久!冀州之地,若是袁車騎容不得我等了!”

“怎會如此?!”王通又轉向了呂布,悲切的說道,“……某不過就是偶爾喜歡飲酒,點評時政而已……又怎會……怎會……”

王通忽然停了口,然後像是觸電一般縮回了抓住呂布的手,上下將呂布看了又看,直把呂布看得心裡毛毛的。

呂布不明就裡,也跟隨著王通的目光上下看了一下自己,卻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不由得說道:“這個……明瑜兄,可是有何不妥?”

“不妥,大大的不妥……”王通轉身就走,然後遲疑了一下,又轉了回來,站到了呂布麵前,低聲說道,“……溫侯,你我一見如故……此事,某原不應講,但是……唉……真是……真是不知從何說起較好……還是不說了吧……”

王通說完,便要轉身。

王通越是如此,呂布越是好奇,並且今夜之事確實蹊蹺,這不搞明白,還怎麼能夠安心?因此呂布連忙一把抓住了王通,說道:“明瑜兄,有話直言無妨,無妨……”

王通掙紮兩下,沒能掙紮開,便歎了口氣,緩緩的說道:“今夜之事……溫侯,某乃副車也……”

“副車?何意?”呂布不太明白。

“誤中副車?”李曦也是尋思著說道,“……明瑜兄所言,莫非……這個……不太可能吧……”

劉蘩也加了進來,說道:“明瑜兄平日多聰慧,怎麼當下卻糊塗了,此事不是衝你來的麼,又怎麼會有副車之說……”

三個人圍成一堆,頓時自顧自的在一起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把呂布完全扔到了一邊。

“到底是什麼情況!”呂布也有些急眼了,憋不住吼了一聲。

三人動作一僵,停了下來。

王通歎息一聲,說道:“……溫侯,某也是一家之言,不算得數……既然溫侯願聽,某便說了……黑山賊皆儘敗於汝手,若按常理,此等軍功自當封賞,可是……可是……唉……”

李曦點點頭說道:“這倒是真的,溫侯如今已是兩千石的高祿了,若再往上封……可真沒有什麼可封的了……袁車騎,也就是車騎而已,不過兩千石……”

呂布瞪大了雙眼,呆住了。這個問題他不是不懂,隻不過這一段時間根本就沒往這個方麵去想……

劉蘩搖搖頭說道:“明瑜兄此言差矣,袁車騎何等人物,又豈會容不下他人……”

李曦卻立刻否決了,說道:“嘿嘿,且莫忘了韓冀州!”

韓馥!

韓冀州!

呂布的目光頓時一變……

“……說起來,還是我等害了溫侯……”王通歎息道,然後深深的朝著呂布一揖,“……還望溫侯寬恕我等之罪……”

“這……這……明瑜兄又有何罪?”呂布完全糊塗了。

王通搖頭道:“溫侯一身武藝了得,這平常時日麼,恐怕尋常人等未必能夠近身……且中軍大帳曆來都是防務重地,非請勿入……然而……然而今日便有了間隙……”

劉蘩恍然大悟的指著一旁的帳篷說道:“……當是如此!歹人見溫侯飲酒甚多,又聽明瑜兄曾言欲與溫侯抵足而眠……便認為此帳篷之內……”

“……”呂布看了一眼王通,然後又看了一眼那個帳篷,臉色凝重。

王通勉強笑笑,像是在安慰呂布一般的說道:“……溫侯福大命大,又是身手不凡,這些歹人恐怕也沒有下次的機會,溫侯就多加注意防範,定會將其抓獲……隻是……若依某之見,就算了吧……”

李曦說道:“這怎能算了?如此一來豈不是日日活在危險之中!”

“那又能如何?”劉蘩反駁道,“抓了往袁車騎那邊送去?還是殺給袁車騎來看?真真是禍從天上來啊,從此我等都要小心為上了……”

王通勉力笑笑,說道:“溫候,或許袁車騎隻是想要殺某,並不關溫候之事……是某多想了而已……”

聽著,聽著,呂布的臉色便是越來越差,就像是烏雲密布的暴風雨之前的天空。

良久之後,呂布歎息一聲:“……明瑜兄,這個事……恐怕真是如此……若非明瑜兄指點,某……恐難自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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