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裡自從黑山賊衰敗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麼大規模的戰事了。
直至當下的這一刻!
朝歌守城官被射殺,軍營軍校跑沒幾步也被射死在了城門之下,突如其來的驚變,使得朝歌城牆上的縣兵幾乎都驚呆了!
每個人似乎都在大喊大叫,但是每個人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其他人在喊著一些什麼。
不是所有城市都有演練,都有被襲擊的預案,尤其是像朝歌這樣已經退化的邊緣縣城來說,軍備鬆懈,反應遲緩,甚至是出現了不應有的錯誤,似乎也很正常。
朝歌的守軍,魏延已經解決了在城外的軍營,而在城中的,與其說是守軍,還不如說是維持城市治安的捕快,巡警,亦或是軍官的奴仆。所以魏延在了解了相關的情況之後,便是立刻偷襲朝歌,以免夜長夢多。
雖然風險可能也是存在,但是魏延依舊覺得在自己的控製範圍之內,而且他的手下也確實是需要一個較大的地盤來補充修整,去迎接下一次的戰鬥!
城門不一定能夠混開,這一點早在來之前,魏延就考慮過了,但是他沒想到那個軟骨頭的軍營軍校,卻是在最後一刻不管不顧的向城內示警了……
魏延知道在最初的混亂之時,就是最為關鍵的時機,如果不能在第一時間內搶下城門來,那麼突襲就失去了意義,強攻的折損就會帶來大量的傷員,從而導致他的計劃陷入困境。
他和太史慈最大的一點不同,就是他的兵卒是山地兵。
魏延無法像是太史慈那樣,呼嘯來去,但是魏延也有山地兵的優勢!
山地兵,攀爬的能力絕對超出了許多普通的兵卒,對於一般人而言幾乎是隻能望牆興歎的朝歌城牆來說,在魏延手下的山地兵眼中,其實未必能趕得上在太行山中的一些絕壁懸崖!
魏延一聲令下,便是有兵卒掏出五爪鉤索,快速揮舞了兩圈,便是叮當有聲的直接掛在了城頭!
魏延站在城下,和其他善射兵卒一同壓製城頭守軍。
魏延的箭術不錯,雖然比不上黃忠那種百發百中百步穿楊的技術,但是用來壓製這些城頭上的守軍,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他半開弓,隻有在城頭上的守軍露出頭來,才會立刻開弓瞄準速射。
朝歌城池之上,守軍剛想要探出頭來,試圖還擊就被一箭射中,當場斃命。而那些想要阻礙山地兵攀爬的守軍,隻要不小心稍稍多露出了一些身軀,箭矢也是轉眼呼嘯而至!有一些守軍兵卒下意識的揮刀想要砍斷那些五爪鉤索,但是那些五爪鉤索都是精鋼打造,哪裡是說砍就能立刻砍得斷的?鉤索之後倒是有繩子連接,但是那些都在城牆外,想要砍斷就必須探出身來,而一旦探身,又會被魏延等射手盯上。
城頭上的驚恐叫聲,持續不斷,也似乎證明了魏延等人的突襲,到底是帶給了朝歌守軍多麼大的『驚喜』!
直至此時此刻,城上才響起了雜亂的銅鑼示警聲,混在扭曲的驚恐叫喊裡麵,遠遠傳遞而開。
這種從驃騎將軍斐潛的戰術操典當中演變出來的類似於後世特種作戰的方式,似乎特彆的對魏延胃口。每一次的戰鬥都是遊走在鋼絲之上的感覺,讓魏延感覺特彆的舒爽。將旁人認為不可能的事情變成現實,做旁人所不敢做的事情,或許就是魏延試圖證明自己與眾不同的一種方式。
對於大部分漢代軍隊,甚至是其後唐宋時期的軍隊來說,還是多數習慣列陣而戰,憑著著號令旗號統一指揮,前進或是後退,然後進行廝殺。尤其是到了宋朝之後,文官大規模的插手武將軍事,將呆板的戰術戰圖當成了是他們展現自我的舞台,打贏了便是他們的錦囊妙計運籌帷幄,打輸了就是武將執行不到位沒有用心領悟精神……
真正的作戰,必須是靈活機變,豈能憑著一張後方靠著想象畫的陣圖,就能打天下的?
魏延的優勢,恰巧就是這一點,他永遠不拘泥於某一點,天馬行空的想法加上他率領的精銳山地兵卒,無一不是健鬥之士,再加上精良的裝備,便是形成了當下朝歌守軍恐慌的局麵。現在朝歌城頭的守軍,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應該怎麼組織防禦,隻是依托城牆下意
識的進行抵抗,並且希望能有一個領頭人可以告訴他們應該去做什麼!
朝歌城中,被示警銅鑼所攪動起來,其餘的城門也開始有了同樣的聲響。
魏延殺死的守城官,隻是眼前的這一個城門的,而另外三麵的城門也還有同樣的守城官,如果這些人趕過來,必然就會接手當下這裡雜亂無序的局麵,給魏延帶來更大的麻煩。
『將主,要不要動用火藥?!』
護衛在一旁問魏延。
魏延微微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再等一下。』
魏延他們的火藥並不多,一方麵是攜帶不方便,另外一方麵是翻山越嶺的時候,難免會有破損受潮的現象,所以實際上魏延能用的火藥量是非常有限的。如果可以,魏延更希望不動用火藥就拿下朝歌,而將火藥留在更有價值,或是更加危險的時刻……
城上城中,呼喊的聲浪,幾乎混成了一團。
『壓住城頭!』
魏延大呼,箭矢連珠速射而出,給即將攀爬上去的兵卒創造出了一個短暫的間隙。
在箭矢呼嘯之中,幾名山地兵便是已經翻身撲進了城垛之內!
『好!』
魏延將弓一扔,幾步向前,抓住一條空閒的五爪鉤索垂下來的繩子,便是雙臂用勁,雙腳齊蹬,轉眼之間就爬上了一半!
這種動作,不經過相當的訓練,不具備一定的技巧,根本無法流暢的完成。
就像是後世看著消防員攀爬繩索速度極快,身輕如燕的模樣,可真的要是從來沒接觸過,就算是有一身氣力,也多半隻能在原地蹦躂。
對於攀爬過太行山,穿山越嶺翻越懸崖的魏延等人來說,朝歌這城牆確實有些不太夠看……
先一步上了城牆的山地兵呼嘯著,相互結陣,穩紮穩打擴大占領的區域,給後續攀爬上來的戰友提供更為安全和廣闊的空間。
而等到了魏延也翻上了城牆之後,攻守形勢頓時逆轉。
魏延持刀在手,呼嘯而上,還沒等趕來支援的朝歌守軍形成有效的陣列,便是一刀剁翻了一人,順手還將另外一名守軍刺來的長槍夾在腋下,順手就是一抓,將其硬拖到了麵前,一個膝撞,就讓那名倒黴的守軍徹底變成了一個佝僂的肉盾,被魏延橫著一甩,就砸在了另外幾名趕來守軍的身上,滾成一片,甚至還有一名守軍踉蹌守不住腳步,當即從城頭上慘叫著就跌了下去!
還有守軍想要撲上,魏延刀光電閃,一刀直接將一名守軍連頭帶半邊的胳膊直接砍斷,刀隨身走,順帶還割開了另外一名守軍的大腿側胯,鮮血頓時噴濺得漫天都是,將周邊染成一片血紅!
從其他城門過來援手的守軍兵卒,頓時被魏延氣勢所攝,不由得往後退縮,不敢再往上湧。而在後麵的其他城門的守城官則是跳著腳叫罵,正在鼓動守軍繼續往上衝的時候,卻聽見在城門洞之內忽然響起了一陣慘叫聲!
魏延哈哈大笑,『城破矣!』
早些時候喬裝成為樵采百姓而混進城中的兵卒,現在趁亂就開始動手了,而朝歌守軍絕大多數的注意力都被魏延等人吸引到了城牆上,城門洞之內根本就沒有多少守軍!
雖然說喬裝混進城來的山地兵沒辦法穿盔甲,防禦力有所下降,但是突然暴起的時候,並不是比拚防禦力的,而是看攻擊力,而魏延手下的這些精銳兵卒,在麵對朝歌這些刀槍都彆拿不穩,刀刃都生鏽發鈍的守軍之時,無疑是具備一定的碾壓能力的……
城門門閂被取下,更多的兵卒湧進了城中!
無數的聲音紛亂的響起,彙集成為一個驚天動地的聲響!
『城破了!』
城中之民慌亂奔跑。
而在城頭之上,魏延振臂而呼,『某乃驃騎麾下,魏延魏文長!今日討賊,誰敢攔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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