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最後一題(2 / 2)

“自然,不過你要證據我也拿不出,因為早就死無對證了。”

郡王妃說的坦蕩,道維還是專門去張氏房間親自查問了一番。

如法炮製,頂著一張巧兒的臉出現在張氏麵前時,張氏拚命掙紮,但屁股始終無法離開椅子分毫。

道維的匕首就在這時輕輕架在她脖子上,不經意間幾縷碎發悄然落地,嚇的她再也不敢隨意動彈。

張氏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驚恐的看著巧兒:“你是王妃院子裡的丫鬟?她讓你來做什麼?”

道維輕哼一聲,是很自然明朗的男聲。

張氏瞬間就明白了,戰戰兢兢道:“好漢,您想要什麼隻管取,隻求您饒我一命,我隻是個小小的姨娘,王爺死了,王妃娘娘看我不順眼,連個傍身的兒子都沒有,身上真沒什麼值錢的好東西啊!”

道維用匕首拍在她臉上,立馬叫她不敢擺出誇張的表情。

“乖一點,否則我的匕首沒長眼睛,明白嗎?

王妃的毒是你下的吧?彆急著否認,我隻想知道那牽繡你是打哪兒弄來的?而且王妃已經中了牽繡,生不如死的情況下,你為何還要花大價錢找人殺她?

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張姨娘一聽眼前巧兒知道的這麼多,心下一慌,麵上卻開始鎮定,一副遲疑表情:“好漢可是那玉樓之人?”

畢竟她找玉樓殺手之事知曉的人就那麼幾個,都不可能背叛她。

道維匕首瞬間在她臉上劃出一道淺淺的痕跡,速度快到過了好一會兒,血順著麵頰流下,張氏才感覺到疼。

“我不想再多問一遍,下次就不是這麼輕了,聽懂了嗎?”

見道維動了真格兒的,張氏也不敢再耍花招,直言道:“毒是很久以前王爺交給我保管的,說是江湖上非常厲害的毒藥,至今無人找到解藥,中毒者將痛不欲生,壽數有損。

早幾年我就給王妃下了這毒,但她每天沒事兒人一樣,照樣吃齋念佛。王爺才剛沒了,就出來耀武揚威,要置我於死地!

那樣子哪裡是痛不欲生?麵若桃李,粉麵含春,真不知道她是中毒了,還是偷漢子了!若不然就是她劉家暗地裡找太醫早給治好了!

依我瞧,那毒必定沒王爺說的那般厲害,說不得當時就是在哄我玩兒呢!我不能讓她先弄死我吧?能活著誰不想長長久久的活下去?那我就得想辦先弄死她再說。”

說著就用帶鉤子一樣的眼神看道維:“壯士,先發製人,後發製於人,這個道理您應該明白的吧?嗯?

啊!我錯了我錯了,壯士有話好說!”

道維優雅的在張氏袖子上擦乾淨匕首上沾染的血跡,在她膽戰心驚的目光中收起匕首,給了對方一個手刀,待人暈過去後轉身離開。

城中客棧裡,道維將自己關在房間,鼓搗了一個時辰,終於搓出了兩粒飽滿圓潤,色澤光鮮,保管叫太醫都查不出究竟用了什麼藥材的丸子。

“把這個交給世子,想來他知道該怎麼做。”

世子喊來府裡所有大夫,把丸子交給他們。經過大夫們一番檢驗查看,除了得出藥丸無毒的結果外,其他一無所獲。

要把這麼個來曆不明的東西給母妃吃,他心裡是不放心的,但郡王妃已經被牽繡折磨了好幾年,平日將藥當水喝,現如今就連做夢都是苦的。

即便表麵上看起來再如何雲淡風輕,真正活的有多艱難隻有她自己知道。

因此她果斷從兒子手裡接過藥丸,一口氣就給吞下去,大夫們小心謹慎的盯著她瞧,生怕一不注意發生意外。

然而十二個時辰過去,擔心的事情並未發生。

且郡王妃肉眼可見的氣色更好,本人明顯感覺身體輕盈了許多,呼吸間鬆快起來,人像是得到新生一般,讓所有人都很意外。

大夫們再次診脈過後,驚喜的得出結論:“對症!藥是對症的!也不知是何方神聖,這毒咱們研究了好幾年始終一無所獲,這位一出手,效果立竿見影!”

彆人不會多想,但世子爺和郡王妃對視一眼,想的可就多了。

要麼對方真的是杏林高手,要麼這毒就是對方下的,才能直接拿出相應解藥。

不管來人到底是哪一種,世子都決定親自去瞧瞧。

兩人麵對麵坐同一張桌子上談了些什麼無人可知,但打從這天起,郡王妃的身體一日好過一日,而玉樓逐漸淡出江湖人的視線,江南煙雨樓快速崛起,成為整個南方地區的銷金窟。

時人傳言其背後有朝廷背景,又有江湖勢力支撐,神秘一時,為人所忌憚。

雖然明晃晃像一座金山一樣杵在那裡,但膽敢對他動心思之人,全都有去無回。

因為神秘,所以恐懼,威名比當初的玉樓有過之無不及。

說回當下,道維和世子分彆時,狀似無意的指著他腰間一塊兒玉墜好奇道:“按理說,世子爺的佩玉,不該如此小巧精致才是。”

這塊兒玉瑩白透亮,被精心雕刻成錦鯉樣式,是上好的和田暖玉,價值不凡,唯一的問題是,做男子的衣墜稍顯小了些。

世子一愣,撈起玉墜一瞧,麵色不善,長歎口氣:“既然樓兄知曉我家中情況,那我也沒甚好隱瞞的,此乃我父生前所用的郡王爺信物。

本是一對兒的,合在一起才是完整印信,因此單獨一塊兒才顯得小了許多。可惜幾年前遭遇過一次刺殺,在那次刺殺中印信丟失了另一半兒,自此棄之不用。

父王便將他賞給我把玩,這東西畢竟曾經意義特殊,不好隨意處置,家裡下人便將之做成衣墜,時有佩戴。”

道維笑道:“世子爺與郡王爺感情深厚,叫人歆羨,還望世子爺節哀。”

世子麵露沉痛之色:“多謝樓兄關心。”

待人走了,世子身邊的下屬小心斟酌道:“爺,這錦鯉印信的事兒,就這麼告訴對方,妥當嗎?”

自然妥當,他今兒就是特意帶了這玩意兒來見人的,若是猜錯了也沒甚損失,若是猜對了,可就多了一個強有力的盟友。

另一頭道維的下屬也問他呢:“樓主,屬下觀那世子,似是有意在您麵前展露那玉墜,不知他意欲何為?要不要咱們的人盯著?”

道維搖頭拒絕了:“他說的是實情,或許有其他小心思,但目前對咱們來說沒有惡意,由著他去吧。”

屬下又回了另一件事:“張氏那邊在催咱們快些動手呢!”

道維手裡的劍柄敲在這個隻知道打打殺殺的下屬後腦殼兒上:“動什麼手?動手?現在郡王妃那頭是咱們的盟友,哪有幫著彆人在盟友背後捅刀子的道理?”

下屬試探道:“可是咱們已經收了張氏一千五百兩黃金的訂金,咱們玉樓在這種事上最講究一個誠信,還從來沒有給人退訂金的先例呢!”

退回去不就證明他們的業務能力有問題了嘛!雖然以後他們可能就轉行不乾殺手這一行了,但最後一單子,怎麼著都得漂漂亮亮的完成啊!

尤其是這單子還是由樓主親自盯著的情況下。

哐當。

又是一劍柄敲在下屬後腦勺上,道維就恨鐵不成鋼了,“退什麼退?拿到手的金子哪有退回去的道理?”

反正張氏一個姨娘不可能自己置辦下三千兩金子的產業,黃金哪來的一目了然。

既然是郡王爺那老東西的金子,遲早都是他樓相思的金子,這是對方欠他的。那這一千五百兩金子,隻當是他提前收取的利息好了。

下屬露出一個“樓主你好陰險”的小表情,做了一個抹脖子動作:“要不要我們做掉張氏,免得她說出去敗壞咱們玉樓名聲?”

道維沒忍住給了他一腳:“他娘的能稍微動點兒腦子說話嗎?張氏買凶下毒的事情已經被世子母子知道了,你覺得她還能活著享受王府的榮華富貴嗎?”

說到這裡,道維再也不想搭理這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夥,從衣袖中摸出一枚小小的玉墜,正是當初離開謝家時,唯一沒被他扔掉的扇墜。

仔細一瞧,與世子身上的玉墜一模一樣。

“幾年前遭遇刺殺丟失的嗎?有趣了。”

當初道維詢問過樓相思身邊伺候的下人,下人們說,這枚玉墜是樓相思的心愛之物,特意讓人製成扇墜隨身攜帶,不管團扇換了多少把,這枚扇墜始終跟在他左右。

他可不記得玉樓的卷宗中,樓相思有接過刺殺郡王爺的任務。

既然沒任務,他好端端的去刺殺人家乾嘛?

“所以說啊,這小樓知道的事情,遠比咱們想象的還要多。依照目前的情況大膽推測,他可能通過自己與樓萬冬相似的長相,摸到了他身世來源處。

抽絲剝繭中,從玉樓發現了郡王爺在當年事件中的手筆,畢竟我記得卷宗上寫的很清楚,當年謝老爺用五百兩黃金做酬勞請玉樓出手。

這點兒東西根本就請不動玉樓天極殺手,是郡王爺悄悄替他補了三千兩金子,樓萬冬才親自出手的。關於這點,隻要樓相思有足夠的能耐看到卷宗,就能明白。”

小早終於學會了搶答:“所以他先刺殺了一回郡王爺,又策劃潛入謝家報仇?”

道維心情很好,將手裡的劍扔給下屬,策馬而去:

“所以,我們隻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了,是誰告訴玉樓的人,牽繡的解藥在謝家,還不讓玉樓懷疑消息的真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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