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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左擁右抱了一夜的夏目沙羅醒來後,發現屋沒有被拆,隻能遺憾地放棄了去歌舞伎町兜售促銷小白臉的計劃。

倒是鶴丸國永一副從早上見麵開始就依然不太爽的樣子,一手攬著她,後麵跟著乙骨憂太,步下帶風地直接殺進校長室。

低氣壓的鶴戰鬥力更是翻倍,根本不需要乙骨憂太一番唱念做打的配合,一個人也大殺特殺,橫掃千軍如卷席,將原本還理直氣壯要賠償、賠禮道歉的學生家長聯盟,衝得片甲不留。

這件事最後是以“霸()淩方的學生向受害人乙骨憂太道歉”為結局落幕的,而夏目沙羅則是被卷入、受到了驚嚇的無辜路人。

聽得乙骨憂太大受震撼,夏目沙羅為夏目家特級演員鶴起立鼓掌。

不愧是鶴中戰鬥機的丹頂鶴形態!

也不知道已經塵埃落定的這個插曲到底是好是壞。

一方麵,的確讓同樣蠢蠢欲動的人群被震懾;另一方麵,有“能成功揮刀嚇退六七個同齡的男孩子”這樣的光榮事跡,乙骨憂太步了伏黑惠的後塵,被歸入了“不好惹的問題少年”分類。

從某個角度來說,通常被認定為純粹懵懂的學生,反而比成年人更加惡劣和危險——因為他們還不懂得克製,也不在乎,或者說不夠明白自己的行為會造成什麼影響。

本能地慕強攀比,卻又恐懼未知,害怕特立獨行的存在,所以企圖把自己偽裝成“大家應該會喜歡”的模樣,和大多數人抱團在一起,排斥不合群的異類。

為了不成為唯一可憐的異類,每個人都會極力向主流標準靠攏。穿最流行的衣服,遵守同樣的規則,跟著做一樣的事情……這些都是證明自己的“投名狀”。

有時候,或許一個人被欺淩、被孤立,並不是因為他不好,而是因為他不同,他成為了被白羊群選中的“黑羊”。

曾經,乙骨憂太就是這樣的黑羊。

想要擺脫這種困境,隻有兩個方法:要麼順從地改變自己,將本身捏造成被期待的樣子;要麼鍛煉自己,掙脫開羊群與羊圈的束縛,去更廣闊、充滿不確定和危險的世界。

如今,他選擇了後者。

根本沒有精力去在乎同學們偶爾躲閃和異樣的目光,乙骨憂太全身心都專注在鶴丸國永的教學上,隻恨時間太少,時間太快。

鶴丸國永如他所言,的確是一位非常嚴格的老師。

在剝離平日生活中掛在嘴邊的“驚嚇”之後,當他伸手握住刀,神色冷凝下來,鎏金色的奇異眼眸流轉著不可思議的輝光,就仿佛換了一個人。

他是天生的劍客——不,乙骨憂太甚至有時候會覺得,站在他麵前的鶴丸先生就像一把絕世的名刀,正如他的名字一樣。

鶴丸國永洞悉關於刀的一切。

他托除妖師那邊的熟人,為乙骨憂太尋了一把不錯的太刀,每天給乙骨憂太布置的任務,也是剛剛好卡在乙骨憂太瀕臨極限的那一線。

每天的日常訓練幾乎次次都榨乾了少年體內最後一點氣力,讓他晚上有時都等不到夏目沙羅來敲門,就自己先不小心倒頭昏昏睡了過去。

但這樣嚴苛的訓練帶來的成果也是顯著的,乙骨憂太能明確感知到自己一點點的進步,欣喜地愈發努力去完成那些要求。

鶴丸國永也很滿意:沾著枕頭就會累到睡著的人是沒有力氣做壞事的!

不過乙骨憂太不太明白,為什麼每次實戰訓練的時候,鶴丸國永從來不用他腰間的佩刀,隻會用練習的木刀點到即止。

是他太弱小了,還不夠資格嗎?

“也不是?雖然對待乙骨君的確還不需要太認真,但非要說的話……因為隻是練習而已吧?刀又不是工藝品,是為了殺戮敵方或者守護重要之人而誕生的。”

鶴丸國永回答他時,右手便鬆鬆搭在了腰側的太刀刀柄上,用一種極難得的沉靜口吻,含著些微笑意,矜持且驕傲地陳述。

“這把刀隻會為了沙羅而揮動哦。”

斬殺所有阻擋夏目沙羅的敵人,守護將他從死寂沉睡中喚醒的主人——這就是鶴丸國永目前存在的意義。

………………

…………

……

跟成績還不錯又專注於訓練的乙骨憂太不同,眼見著定期考越來越近,夏目沙羅再沒有理由和時間摸魚了。

每天放學,乙骨憂太被鶴丸國永抓去練習,她就灰溜溜地跟在伏黑姐弟身後,老老實實參加伏黑家庭私塾的突擊強化班。

這麼一來,晚飯自然也順便要在伏黑家解決。

畢竟有那麼一大桌人,為了減少伏黑津美紀的負擔,夏目沙羅害特意把萬能女仆拎過來,幫忙製作晚膳的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