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劇情(2 / 2)

他想要通過和親的方式來拉攏人,能找到最好的人選,也就是所謂的外甥女了。當年上一任薑天子為了拉攏寧、鄭兩國,也是將自己的女兒嫁給這兩國的國君,與兩國成為姻親,確保這兩國徹底與自己綁死在一條船上。

寧國被滅,鄭國國君唯一的女兒便成了薑天子和親的籌碼。

殷王繼續道:“薑天子還說,他此番誠意十足,甚至打算把這位外甥女收為義女,嫁妝和禮節一律享天子之女的待遇。”

諸侯之女和天子之女,這是兩個概念。

殷地身處西北,向來被中原各國瞧不起,幾百年內從未有天子之女嫁來殷地。

不過殷人也不稀罕就是了。

殷鞅強壓下心中莫名升起的不適,隨口問殷王:“國師龜卜的結果如何?”

無論是什麼諸侯之女還是天子之女,他都不稀罕,隻想找個理由推脫掉。

殷王卻不知為何靜默下來。

半晌後,他意味深長道:“國師說,卦象模糊,但此女隱約有母儀天下之象。”

對應的恰好就是早前關於殷鞅的預言。

殷鞅察覺到他言下之意,拿著手裡的信,忽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殷王看著他,眼神漸漸了然。

他說:“你不必急著馬上給我答複,回去好好想一想吧。”想起殷鞅的即位儀式不到半月就要開始,他笑:“以後你就是國君,你想要做什麼儘管去做好了。”

最後,殷王拍了拍殷鞅的肩膀:“你知道的,我信你,殷地百萬民眾也都信你。”

***

被帶到埕陵,皎皎唯一的欣慰事就是再見到了泉衣。

泉衣還是和幾年前一樣,黑衣黑發,長相和前幾年相比變化不大,也依舊不苟言笑,沉默寡言。但見到皎皎的第一眼,她唇邊還是泛起了淡淡的笑紋。

晚上皎皎洗漱完,泉衣動作輕柔地替皎皎絞乾頭發,低聲說:“皎皎姑娘,我知道您不想來埕陵,可是不得不說,能再見到您,我真的很高興。”

泉衣說:“過去幾年,我很擔心您。”

皎皎想起那些在度山郡殷人營地裡泉衣默默照顧她的日子,心頭升起幾分愧疚。

“我沒什麼不好的。”她隱去被抓去越人軍隊中的事情,頭發被絞乾後,問泉衣:“你呢?泉衣,我走後,殷鞅有沒有把我逃走的事情怪罪到你身上?”

泉衣搖頭:“太子說,若要怪,整個營地裡所有人都逃不了責。”

這話倒像是人話。

皎皎很不想承認,原書中殷鞅之所以能一統天下,其實和他腦子並不糊塗也是有關係的。

這樣一個人,怎麼就在她的事情上這麼較真呢?他所說的國師的占卜,到底又是什麼?

皎皎死活想不明白。

稀裡糊塗地睡了一晚,第二日醒來看到泉衣帶來的新衣,她愣住,問:“我不能穿其他顏色的衣衫嗎?”

黑色實在太有殷人特色了一些。

皎皎其實並不在乎穿什麼顏色的衣衫,她在長潁的時候也經常是各種花裡胡哨的顏色的衣衫都穿上身過。可是想起從來隻穿黑衣的殷鞅,再想起埕陵黑壓壓一片都是黑色衣衫的百姓,皎皎心中還是有些彆扭。

總之,她不是很想穿黑衣。

“您之前的衣衫被拿去洗了。”泉衣說:“更何況這是太子特意吩咐過的。”

估計是上一回逃跑的事情給殷鞅也留下陰影了。

皎皎沒辦法,隻能穿上。她總不能不穿衣服,門也不出吧?

幸好殷鞅還沒有喪儘天良到隻把她關在宮殿裡的程度。皎皎由泉衣領著在殷王宮裡逛了逛,除了建築漆黑,戒備森嚴外,彆的什麼都沒感受到。

和越王宮的花園比起來,殷王宮裡的花的種類都不多。

逛到宮裡不大的訓練場時,皎皎還牽了匹馬,駕馬隨意在訓練場裡走了兩圈。

從殷人營地離開後,皎皎再也沒了騎馬的機會。

所幸當初學得辛苦,現在撿起來也不難。她隻跑了兩圈,就漸漸找回了當初學騎馬的感覺。

皎皎跑了兩圈後停下,不經意間往遠處看去,似乎看到了有人正站在階梯上看過來。但她看過去時,那人已經轉身離開。

是殷鞅?

皎皎從馬上下來。

她摸了摸這匹小馬的臉,心中歎了口氣:可惜,用了一回的招不好使了。更何況殷王宮裡外到處都是人,沒什麼機會讓她渾水摸魚。

皎皎百無聊賴地在殷王宮逛了一日,晚間獨自坐在床上思考。

現在是四月中下旬,距離五月殷鞅正式即位隻有半個月左右的時間。而等殷鞅成了殷王,如果劇情屬於殷鞅的感情線沒有被影響的話,那麼書中那位女主角也將在幾月後到來。

皎皎想,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她目前能抓住的機會主要兩個。

一是殷鞅即位,各國使者來慶賀。

二是那位與薑王室有什麼血緣關係的鄭國王姬被送來埕陵和親。她是原書中的女主角,故事所有的起點,是她嫁到埕陵,與殷鞅成親。

想著想著,皎皎抿唇,心頭忽然浮現出一個名字。

——荊南枝。

她記得,原書中第一次出現這個名字,是他接受鄭國國君之命,親自送女主角來埕陵。

皎皎忍不住想,在劇情已經被扭曲了許多的情況下,荊南枝還是會出現嗎?他還會來埕陵嗎?

如果他來了,那麼,她能夠和他……再次相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