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為了活,什麼都能乾,像徘徊遊蕩在街上不敢等天亮的鬼一樣。”周擒低頭,嘴角冷冷揚了揚:“現在…我特麼至少想當個人。”
……
兩天後,夏桑收到了李訣的信息,說他們準備出院,第二天的飛機要回南溪市了。
韓熙老師的研討會這邊也是最後一場,但因為周擒受傷的緣故,她其實還想晚一些回去,卻沒想到他也要回去了。
夏桑一邊講著電話,一邊匆匆招攬了一輛出租車。
電話裡,李訣說道:“擒哥是想回去了,一方麵周叔叔很擔心他,另一方麵再呆在這兒也沒什麼意思,他回去還能多些時間複習功課。”
“醫生同意出院了嗎?”
“說到底也沒有傷筋動骨。”李訣輕鬆地說:“沒關係,你擒哥身體素質好,一般的小傷,沒幾天就痊愈了。”
夏桑掛了電話,乘了出租車直奔了市人民醫院。
醫院門口,李訣已經辦理了出院手續,周擒也換上了日常的衣服,左腳仍舊包紮著,杵了一根拐杖,走出了住院部。
雖然看起來有點狼狽,可憐兮兮的,不過這家夥隻要站起來了,仍舊顯得英俊挺拔。
夏桑趕緊走過去扶著他:“你撐著我吧,彆一個人走。”
“不用。”他溫柔地說:“我自己可以走。”
“現在是逞能的時候嗎,你傷成這樣,才住幾天院啊。”
夏桑表情嚴肅了起來,似乎還有點生氣了。
他知道,夏桑是被他鮮血淋漓的樣子嚇到了,其實真沒那麼嚴重。
“那我用力了。”
“儘管用力,我能撐得住。”
周擒感覺到夏桑已經整個抱住了他的左手臂。
仿佛都陷入了柔軟的泥沼,無力抽身。
他將自己的力氣放了一點在她身上,也沒敢真的用力,知道這小姑娘的身體素質,弱得不行。
李訣趕緊跑了過來,對夏桑道:“嗨呀,你不要在這裡添亂了,你能扶得住什麼呀,還不如讓他自己用拐杖呢,等會兒傷口又流血了。”
“我能扶得住!”
周擒笑著說:“她能行,力氣大著呢。”
李訣很是不滿:“現在就慣成這樣,將來上房揭瓦有你的苦日子。”
夏桑衝李訣吐了吐舌頭。
幾人走出醫院,李訣正要叫車,沒想到教練匆匆地趕了過來,也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他給周擒帶來了一張“最佳球員”的榮譽證書。
“警方這邊基本上已經調查清楚了事情的原委,評委團那邊知道真相之後,取消了姚宇凡’最佳球員’的榮譽,將這個名額給了你,算是實至名歸了。”
周擒垂眸看著那張燙著金字的榮譽證書。
他來東海市,所有的努力和拚命,所有的汗與血,都是為了這個。
這是一份關乎於他未來與前途的證書,分量很沉。
周擒神情仍舊很平靜,對教練誠摯地道了一聲謝。
這份意外之喜,讓李訣和夏桑倆人激動得跳起來了:“這也太棒了吧!沒想到峰回路轉,柳暗花明!”
“這就是人生,哈哈哈!”
教練知道周擒他們明天就要離開了,所以借著送證書過來,也是特意和他道彆。
他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有天賦還肯拚命的隊員,好好打,你將來一定能出人頭地!成為明星球員!”
“借您吉言。”
夏桑目送了教練的車離開,這才又恢複了狂喜的模樣,嘴角都合不攏了,拿著周擒手裡的證書不斷摩挲,仿佛捧著他的未來一般珍貴。
“真好啊!”
李訣喜悅地說:“咱們今天必須吃頓好的!好好慶祝一下!”
夏桑提議道:“今天晚上我請客啊,咱們去海邊吃飯吧,來了這麼久,一次都沒見過大海呢。”
“好啊!走走走!”李訣說著回頭望向周擒:“擒哥這腿,去海邊方便嗎?”
周擒朝夏桑伸了手,夏桑立刻又靠了過來,給他充當人形“拐杖”——
“我有桑桑,很方便。”
……
三人乘車來到了海邊,夏桑選了一家靠海的蟹黃拌麵店,坐在小店的二樓花園,便能看到波瀾壯闊的大海和萬裡晴空。
李訣道:“老板,來碗蟹黃拌麵,多加蟹黃,不要拌麵。”
夏桑:“老板我們不認識他,請給他單獨一桌,轟出去也成。”
老板幫他們點這單,也明顯看出這幾個年輕人是真的遇著高興事兒了,眉梢間的喜色溢於言表。
他大方表示:“行嘞,多給你們加一點蟹黃。”
“謝謝老板!”
海風帶著海鹽的味道,柔柔地吹著,夏桑托著腮幫子,望著大海。
周擒的手靠在她椅子的靠背上,偏頭看著她。
海風將她的發絲吹到他的臉上,帶著很淡的梔子甜香,鑽入他的心澗。
他忽然道:“以前我不相信幸運,因為從來沒有發生過。”
夏桑回頭望向他,他漆黑的眸子帶著比斜陽還要溫柔的光,微笑道:“現在,我相信了。”
因為她,他想活的有個人樣,所以拒絕了姚宇凡父母的利誘。
這樣的拒絕,換來了這張證書。
她就是他最大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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