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我臉差點沒繃住。
“人間失格……”立原應該還是第一次感覺到那種對異能力喪失控製的感覺。
宰子的異能力相當有名,獵犬那邊必然是掛了號的。
“看來最新的情報並沒有傳到你這裡哦~”我後麵跟著語氣節奏的笑還沒來呢,他就一把把我推倒按在了柔軟的床上。
雖然這個行動是非常順理成章的事情,但我還是想說,同一張床同一個行為,我以後不想再來這裡住了。
他一隻手卡著我包著繃帶的脖子,另一手上不知什麼時候把剛才的□□拿在了手上。
“嘖嘖嘖,這樣的行動力隻做個十人長可惜了。”我稱奇道,對那個離我的眼珠子不超過一毫米的刀尖毫不在意。
——隻不過,當你眼前有個東西的時候,我的視線會不由自主的聚焦到前麵的這個東西上去。
突然想到這樣昏暗的環境下,我不會按照小野狗的經典慣性失去高光吧?
“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知道?”立原的語氣冰冷,可就是審訊的技巧太稚嫩了。
這樣問出來,不就等於告訴我,他現在還有不能暴露的理由嗎?
他憨憨得還挺可愛。
“隻有我。”我大方地承認,“怎麼,要在這裡解決掉我嗎?”
他的手很穩,隻不過心不穩。
“在擔心什麼——森鷗外、中原中也還是尾崎紅葉?其實你不用有任何顧慮,前兩位現在正在‘獵犬’的勢力範圍,你需要顧忌的隻有紅葉。不過我可以給你想一個法子。”我一臉真誠,“首先,你可以殺了我。剛才唯一接手了我傷勢的人,隻有一位醫生他現在就在樓下的1201裡待命,你可以用你的異能力悄無聲息的解決掉他,以我剛才進酒店時的狀態,隻要稍微偽裝一點襲擊,我的死就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不會有人算到你的頭上。”
我明顯感覺到脖子上的手緊了緊,他的精神更加緊繃了起來。
“隻是,條野采菊和末廣鐵腸兩個人都沒能留下我的命,你做得到嗎?”我說著笑了起來。
——萬惡的癢癢肉,立原他乾嘛突然把一邊的膝蓋卡上床,還正好貼到了我的腰上。
“哼嗬——”不過這聲笑似乎有奇效。
立原的心理防線應該也差不多了,是時候進行下一步話術了。
我直接起身,也不顧忌他幾乎要戳進我眼眶裡的刀。
立原的反應也不出我所料,我撤回了刀,並沒有真的讓它捅進我的腦子裡。
這就對了,跟好我的節奏。
順便插一句題外話,得虧是房間裡沒有第三個人,你看看立原和我現在的姿勢。
我從床上坐起來,隻有膝蓋以下的部分落在床外。而立原一隻膝蓋剛才卡在我的腰旁邊,整個身體原本是覆在我身上的,左手掐我的脖子右手拿□□,現在我坐起來,他就直接坐到了我的腿上,還是和我麵對麵掐著我的那種極其不可描述的姿勢。
我隻能說,求求這一段不要變成漫畫劇情,不然我直接回去了也社會性死亡好嗎!
以後沒眼再看漫畫了。
話回正題,我也不能這時候推他走,不然就會顯得是我落了下風,於是我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說,“‘獵犬’職責為何?”
“將犯罪之惡啃噬掉的政府爪牙。”他幾乎是不經思考的就下意識回答了我的問題。
我問什麼,你說什麼啊?
不考慮一下不回答這個選項嗎?
有一說一,立原已經被廣津先生——或者也可以說是森先生調|教成一個完完全全的黑手黨了。
黑手黨的思維貫穿了他整個人,這種模式超越了他作為“獵犬”時候的本能。
他早就已經回不去了,隻是他自己沒有意識到。或者說,他需要彆人給他一個理由。
“犯罪之惡?你是指港口黑手黨嗎?”我反問。
“當、當然!”立原的聲音突然放大,整個人脫離原地向後跳了一步,就好像在說服自己確定一樣。
我閉上眼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你心裡不是很明白嗎,港|黑不是純粹的惡,更不是純粹的犯罪者。不然為什麼你是要臥底進來,而不是直接受命來搗毀這裡呢?”
“那是因為……需要——”
“對,是因為需要。”我聽到了自己想要的就馬上截住了話頭,“有光的地方就必然會有影子,完全不存在黑暗的地方就隻有完全的黑暗之中。所以才需要‘秩序’這種東西。”
“港口黑手黨就是惡的‘秩序’,是這片土地上黑暗的法則。”我伸出三根手指來,“白天、黑夜和黃昏,每一處都有自己的規則和平衡,但是如果這份平衡被打破了呢?”
“你們隻有五個人吧,‘獵犬’五個超常規的高級軍警,用以處理各種常人所難以企及的案件。但是,處理了這些之後呢?你們打算留給這片土地什麼?又一次的龍頭戰爭,還是又一次混亂暴動?”
我雙手一合,拍響的聲音打在立原的心頭。
“你不會以為,僅憑一個人、幾個人就能改變大局吧?以前有人嘗試過的哦,你應該不陌生吧——常暗島。”
他身邊的氣息明顯一變,我甚至感覺他的手在顫抖。
“一個異能者、一個隻有十一歲的女孩子被送上戰場——軍方試圖利用她的能力打造一個‘不死軍團’來扭轉戰局,結果是什麼樣來著?”我反問,“啊——是那個女孩成為了‘死亡天使’,成為了一個因為見過很多生命的流逝,所以極其討厭不重視生命的人,然後在承擔了一切的仇恨。”
“那場實驗還留下了什麼,大概是一群連死亡都變成奢侈的無辜軍人。太可悲了,明明都是年輕的、隻想保家衛國的年輕人,結果卻成為了「當·局·者·」自以為是的犧牲品。”
“立原君,你——也是這個「當局者」的一員嗎!”
我站了起來,手指用力捏住立原的下巴,將其抬起直視我的眼睛,另一隻手扶著他的臉,“回答我,你們承受改造身體的痛苦,拚命想要守護的是一個土地的概念,還是生活在這個概念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