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的味道是那種發苦的鹹味,我一邊“呸”著嘴裡那種消弭不去的味道,一邊從地上爬了起來。
“彆動。”身後的人用力掐住我的脖子,然後用力往前一推,“走。”
我踉蹌了一下,心中無語得很。
你倒是把我的眼罩拿下來啊,我連路都看不清,你這樣讓我很沒有安全感哦。
真的是,費儘力氣把我抓過來,結果竟然這樣對我。
哼,你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是誰,不然我一定要你好看!
身後的人一直懟我的肩膀,我隻能跟著這個力度不斷往前走。說實話,我的身體真的是千瘡百孔,根本沒好過。
經過剛才那樣的顛簸之後,我腹部的傷口還好,主要是鎖骨那裡又開始流血了的感覺。
我的血不會流乾吧?
最後邁了一步,那個人離開了。我應該是進了一個電梯,微妙失重感突然出現,電梯是向下的。根據下落的感覺,我大概能算出來下降的速度。
五秒、十五秒、二十五秒。
大概是降落了四十二米左右,隻要一會兒眼睛被放開了,我就能測算一下一層的高度,那大概就能知道自己是跨了幾層。
我也是太無聊了,才會算這種東西。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另一個聲音在外麵,“出來。”
反正就是一頓七拐八拐的,最後終於停了下來。我被按著坐到了一個椅子上,手也被解開重新卡到了座位的扶手上,眼睛前的黑罩終於被拿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光線讓我的眼睛有一瞬間的不適應,也可能是因為整個房間全都是白色的家具和設備,白到反光,真的很傷眼睛。
我已經近視了,能不能好好愛護一下我的眼睛。
身後的手把我正低著看手腕的頭給強行拉了起來,然後我的脖子上也被套了個東西——而且,這個“環”還是固定在椅背上的那種。
我現在被迫坐直身體——擱這兒給我戒網癮似的,手腕、腳踝和脖子都給我控製住了。
搞得好像我手腳自由就有反抗的餘地似的。
“我的脖子好痛,就不能輕一點嗎?”我嘗試動了一下脖子,結果後麵壓得更死,甚是直接壓到了我的喉結上。
好過分。
我的呼吸都受到了影響。
連宰子都沒有這樣的待遇好嗎?
我現在已經這麼有排麵了嗎?
“喂——啞巴嗎?”我的眼珠子往後上方看,結果那人理都不理我,前麵一個帶著口罩的人粗暴的扯開了我鎖骨和腹部的繃帶,然後他帶著醫用手套的手指直接捅了進去,像是在確認我的身體中沒有隱藏什麼東西似的。
好惡心啊,就不能文明一點嗎?
不僅如此,我能看到前麵還有一個機器在通過高科技檢查著什麼。
幸好我足夠機智,都已經決定用自己來親身試險了,怎麼可能還帶著重要的“書”頁碎片?
等一係列檢查都結束了之後,他們終於幫我把弄開的傷口又給縫好。我連衣服都被強製扒下來換了一件像是精神病院病人的服裝。
這麼謹慎的嗎——不,不僅僅是謹慎的問題。這樣一係列的行動無疑能夠給人以巨大的心理壓力,一路以來蒙著眼睛,還有這個純白的房間都是為了打擊被拘捕者的心理防線。
差點忘了,還有剛才那種粗暴的檢查手法。
換個柔弱一點的,心態應該以已經要崩了。
但是我不一樣,我心如磐石。
所有人退出去之後,房間中響起了揚聲器的聲音——揚聲器嗎,連麵對麵和我說話都不願意嗎?
這還不如把我放到Meursault去上和宰子麵對麵。
“不管你過去是誰,叫什麼名字,從現在開始,你的編號是619。”那邊的聲音帶著些機械電流的聲音,有點像是變化過的聲音。
需要特意變聲。
不會是怕我聽出這個聲音來吧?
那就是我認識的人、或者是一個我聽過的聲音?
我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