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sir把任務安排給風見裕也,當然假名單不能做得太過分,不能隻讓風見來篩選,所以安sir簡單整理了幾個名字發給了風見。
“能行嗎?”我看著他手指快速的在手機屏幕上舞動,終於是把要交代的東西都交代給了風見。
安sir沒有正麵給我一個肯定的回答,隻是說道:“這隻能是最後一套備用方案,最好還是能在庫拉索接觸到內線之前把她找出來。”
這樣說著容易,實際執行起來就相當麻煩了。
公安當中也不儘是一條心的,尤其是安sir的身份,在確認已經暴露之前,他絕對不能親自出麵。
“與其在公安內部去打草驚蛇找人,不如就放著誘餌等她上鉤。”我稍作思考,突然想到了當時偷聽到的科納克和那女人的對話,突然起了另外的心思,“庫拉索上是朗姆的人,但是對朗姆倒未必忠心。”
我仔細想過了,雖然當初好像渲染得庫拉索有多麼忠心耿耿,但我卻覺得情況或許並非如此。
如果真的足夠堅定——就像是琴酒,你能想象琴酒就因為失憶而被策反嗎?
不行吧,或者是想象柯南因為失憶而加入黑衣組織給小蘭來一錘?
也不行吧?
這就是潛意識的問題——她會被少年偵探團那樣簡單就策反,隻能說明一件事。
那就是庫拉索早就有了脫離組織的心思。未必是反叛,或許隻是想要脫離,就像是明美一樣。
而和明美不一樣的是,在朗姆手下走過的庫拉索絕對不天真。
聽聽當時和科納克說話的那女人講的,“和庫拉索當聲招呼,把另外人的名字加入臥底名單裡”。
這是私欲。
她的語氣那樣理所當然,和庫拉索的關係必定非同尋常。至少是能夠輕而易舉讓庫拉索為她做出這樣欺騙組織的事情。
但是我並不相信她們倆之間是什麼情感聯係,畢竟從庫拉索劇場版的表現來看,很像一個缺愛的人,再加上那個女人的表現,所以我推測她們之間的關係應該是利益勾連的合作者。
當然,這些也都是我的猜測。
“你懷疑庫拉索對朗姆的忠心?為什麼?”安sir的眼神利了一下,緊接著就又問,“你對組織的事想到什麼地步了。”
不好,好像有點得意忘形了。
我TM可是失憶人設。
趕緊打補丁上去!
“要我先回答那一個?”我露出一個無奈縱容的笑容——心裡隻是趕緊打著草稿。
安sir看著我的表情,好像是被刺了一下似的,避開了我的視線,“挨個兒。”
“那就先是第一個問題,沒錯我確實懷疑庫拉索對朗姆的忠心,談不上證據,原因比較複雜,我更多的是感覺,所以也不敢直接下定義。不過依據的話——”我說著從敞開的襯衣內側口袋中摸出一個U盤來,放在手指間把玩,“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到我那裡看看我去長野縣的收獲?”
安sir的車上並沒有備著電腦,隻憑車載電子設備自然也就不能完全讀取我的U盤。
我還朝安sir單眨一邊眼睛放了個電。
突如其來的騷,讓安sir戰略性後仰。
所以說我在乾嘛,我在撩安sir嗎?不對呀,我到底為什麼會控製不住做出這種動作來?
景光人設?不可能啊?
我自己?
我也就是腦子裡想想,口嗨都慫得要命——
到底是什麼促使我做出這種事來。
“不好意思,總感覺記憶當中有人這樣做過。”我收回視線,重新係上了安全帶。
安sir也同時轉回去,發動了馬自達。
這就是默認要去我那裡的意思了吧——我怎麼每次想完一句話之後,都覺得自己想的東西有歧義呢?
“第三個問題,關於你口中的「組織」——我其實想不起過去,但是最近找到的一些東西倒是詳細,至少和我現在的狀況脫不了乾係。我最開始回日本隻是為了找回自己的記憶,前段時間回長野縣也是因為有了些線索——目前所能知道的,也多是最近找到的東西。”
這說的叫什麼——是正確的廢話,其實沒有任何信息內容。
什麼叫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這才是高境界。
“尤其是關於我的實驗單,這次能找到也是意外之喜。說實話,確實是這個實驗單讓我確認了一些立場問題,也是它讓我下定決心,在這種不明朗的時候和你說這些。”
我給自己找的理由和思考路線都很完整,至少到這裡為止應該都是順理成章的吧?
實在是之前吃夠了語焉不詳的虧,這次我肯定一字一句,每一點人設都要從自己嘴裡說出來,不給彆人一點腦補的機會。
安sir聽後頷首,非常遵守交規的不分神。
講一個笑話,安sir在遵守交規,好好開車誒。
但是我心裡卻有點不安,總感覺安sir的反應和我想象當中差彆有些大——雖然不能說馬上給予我百分之百的信任,但是他的情緒爆發時間太短,也太內斂了。
雖然沒指望什麼水龍頭式的哭戲,那也得激動一點吧。我現在放大自己的感知,根本不覺得安sir有什麼起伏。
這讓我很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