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維修中的牌子掛好,防止有人進到廁所中來,然後反手將門一關,穿著“借來”的衣服走了出去。
當然不能算光明正大,我從雜物間裡找個了和這身衣服非常不搭的針織帽,但是勝在能將頭發都藏進去,再帶個口罩,雖然可疑了一點,但是場館內人很多,我偷摸著倒是也算順利。
我擴大自己的感知,中心的主角一行人,在我的腦域感知下可以說是非常紮眼。
尤其是我自己的……啊,不對。尤其是景光的臉,簡直就是黑暗當中一盞明燈,我一眼就看到了。
我不動聲色的靠近他,這時候園子正在用她的無形凡爾賽給小蘭介紹著其他展品,哪些是她小時候當彈珠打過的寶石啊,哪些是她之前想要用來做胸針的材料的剩餘啊……
柯南並不在他們身邊,想來也是正在哪裡調查。
好機會。
我靈活的靠近了快鬥身後,接著這本來就有些寬大的西裝的掩飾,在側身躲避過視線盲區之後,我將那把消音槍頂在他的後腰上。
他整個身體一僵,有一把能夠攝撲克牌的玩具槍,他對這些槍械的結構還是非常熟悉的。
但是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有人察覺了他怪盜基德的身份,而是他所盜取的這個身份的主人有什麼仇家。
畢竟隻要他脫掉了我的衣服,自然就會知道,我貼身帶著那麼多把柳葉刀,怎麼也不想是一個普通人該有的東西。
以及,頭上那一條縫合線看起來還是有點可怕的。
在他麵前,我不想露聲音,就算壓低嗓子也肯定馬上就會被發現的,於是我伸出另一隻手的手指,在他的背後寫下文字——“跟我走”。
他見過的大場麵多了,但是一樣富有正義感的黑羽快鬥不會讓無辜的普通人陷入危險之中,尤其是這裡有很多人本來就是衝著他來的,是他的粉絲,自然也是他的責任。
至少在有一個帶槍的歹徒的情況下,他自認有這個責任。
就算要衝突,要製伏對方或是要逃走,都要在人群之外,避免對方狗急跳牆。
我就是利用他這樣的心理,輕輕鬆鬆將他押到了剛才的廁所附近。
他一看是這裡,頓時就有些緊張。
因為在快鬥的認知中,那裡麵可還有個無辜的我昏迷著呢。
“有什麼事嗎,這裡已經沒人了,直說吧。”他示弱一般的把雙手伸了起來,出口就是景光的聲音。
示弱?
我才不信,我不相信魔術師那句“我手上什麼也沒有”,誰知道有沒有東西?
他明顯是緊張的,但是從外表真的是一點也看不出來,這就是撲克臉嗎,確實牛。
我的槍頭抬起來從他的後頸一路劃到腰上,這強勁的小肉|體,我這樣一動還有點莫名的澀,讓他生理性的抖了一下。
人是不是麻了?
麻了就對了。
誰叫你先用□□麻我!
“擔心我?”我靠近他,出聲的瞬間,快鬥瞳孔一縮,自然是認出了我的聲音,作為一個能夠隨意模仿彆人聲線的人,自然擁有絕對音感,也對每一種音色都極其敏感,即使是一點細微的變化,他都能清晰的感覺出來。
所以我根本就沒有想著要變聲。
就是本音。
他肌肉稍微放鬆了幾分,笑了出來,“沒想到,您意識恢複得這麼快。”
即使我手上有槍這個事實沒有改變,但是快鬥卻沒有剛才那麼緊張。
一方麵是他知道了昏迷的我不是在裡麵任人宰割,另一方麵,他雖然和柯南相愛相殺,但是對彼此之間的眼光還是比較放心的。
柯南很明顯對我還算信任,他剛才肯定也感覺到了,所以隻覺得我有可能是個便衣。
但是沒有直接戳穿他,而是帶到這裡——
“想要在這裡逮捕我嗎?”他似乎並不擔心,雖然沒有人群掩護,但是在空曠的地方突然消失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說實話,這真的還是魔術的範圍嗎?
一個煙霧就能完成脫衣服,卸掉易容,穿上新衣服,混入人群什麼的,真的不是魔法嗎?
多少是有些離譜的。
“逮捕你?我可沒這個本事,是吧……怪盜基德,二代。”我這個二代一出口,他的大腦劇烈的波動了起來,一種似乎有些靠近真相的那種激動,混雜著試探和謹慎,撲在我臉上。
但他當然不能直接承認,隻是半回頭看了我一眼,“什麼二代,怪盜基德隻有我一個,難不成有人冒用我的名號?”
你彆說,經常盜彆人號的怪盜基德也經常被彆人盜號。
有不少國際大案雖然記載了怪盜基德的頭上,但實際上卻未必是人家做的。
“月光下的寶石,潘多拉——月下的魔術師啊,你難道不是在找那個東西嗎?”我將槍在手上一轉,轉手放進了衣服裡,也不管快鬥心情震動,直接轉身開了洗手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