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我從招待所的房間裡摸黑出來,不是什麼計劃內的行動。安sir他們也才到長野不久,部署和做戲都需要一定的時間。
這是我自己的行動。
白天收到的那條信息果然還是讓我有些在意,既然都指向了130號,那我就是去一趟也無妨。
就當是提起去熟悉環境了。
夜晚的酒吧和上次在美國去的那個線人的酒吧不同,一進去就隻覺得這裡熱鬨得很。
甚至有點熱鬨過頭了。
各色的男女,好像屬於不同的國家似的,穿著各色的衣服,在我麵前走過,但是卻又好像看不到我一樣。
這樣喧囂的環境仿佛和我格格不入。
——不是我和環境格格不入,是環境和我格格不入。
我心裡總有種莫名的不安感。
但是我甚至自己也不知道這個不安到底是誰的不安——景光的?還是腦花的?
說起來,自從上次意識到這個腦子可能也不是我的東西之後,我也是花了很久才消化這個信息啊。
我到底是穿過來了個啥,一個意識嗎?
總不能是那個小眼睛吧?
好掉san。
那我回去的時候豈不是要把除了那個眼睛以外的東西都搞掉?畢竟不論是景光的身體還是腦花都是我和這個世界的聯係。
這不是等於要我殺人?
貓貓拒絕.jpg
那我到底要怎麼回去,實在是讓人禿頭。
我穿過人群,震耳的音樂聲吵得我頭痛,我隨便找了個還算安靜的卡座,我從桌子上拿起了酒杯,彩色的液體被存放在杯子中,我一飲而儘,口感順滑得奇怪,但是有讓我有些反胃,我把杯子丟在一旁。
靠著椅背,我的頭往後仰,倒映的人群在舞池中扭動,這樣有些彆扭和缺氧的姿勢,我做起來得心應手,一點影響都不受。
突然,我隱約感覺右邊的沙發座有些下陷,像是有人坐到了我旁邊。
但是我眼中儘是流彩,這些刺眼的燈光直射入我的瞳孔中,卻好像一點都不刺激一樣,讓我深深被吸引在其中。
我歪頭瞄了一眼旁邊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時間直視燈光的原因,我看過去隻能感覺到一片白光,看不清他的臉,隻能隱約看到一身藏青色的衣服,似乎在哪裡見過一樣。
這位小哥,我好像是在哪裡見過的。
我沒有在意這些小細節,把視線轉回來,這些晃眼的燈光就像是有催眠的效果一樣,看著讓我有一種在做夢的困倦感。
隻是看著,就讓人想要——
睡過去。
睡你麻痹起來high——!
我突然像是失重一樣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坐起來的瞬間,我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起身看看四周——這不是招待所嗎?
可是我明明記得——
我睡傻了?
還是我做夢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奇了怪了,因為景光身體全天無休的警惕性,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但是今天卻有一種好好睡了一覺的舒暢感。
我看了看時間,這才六點來鐘,不過也睡不著了,我便掀開被子起了床。快速洗漱,然後把睡衣換掉。
從行李箱裡找衣服穿,我鬼使神差的把那套之前買的藏青色的西裝燙了一下,換上了身。
照著鏡子,我一手擼著劉海往後一撩,露出沒有上一點妝的臉,頭頂上的這條縫合線看起來,有點突兀,像是能一下拉開一樣……
我不由自主伸手在順著縫合線摸過去——但是這是手術留傷吧,還掀開頭蓋骨嗎?
以前我怎麼沒發現自己這微妙的中二氣質。
拿捏了。
招待所的早餐固定在七點到九點之間,我收拾起來也快,看著鏡子前的那一套化妝用品,我打了個哈欠,直接把它們都一股腦的丟進了化妝包中。
餐廳吃到一半,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走了進來。
我招手,柯南很快就看到了這裡,打了飯就坐了過來。
比起他,毛利小五郎反而要更磨蹭一些,注重自己形象的大人需要整理衣服還要打領帶,柯南洗漱套上衣服就先來了。
“早上好,柯南君。”
“早上好,降穀……哥哥?”
我聽到這個名字愣了一下,咬了口煎餃才又反應過來,這是在叫我沒錯。
但是你乾嘛叫得這麼猶豫。
“降穀哥哥今天沒有——”柯南看著我,說道這裡的同時指了指他自己的臉,“這樣沒關係嗎?”
哦——是指化妝吧?
完全沒問題哦,反正也不會……
怎麼感覺這麼累?
就像是便秘一樣,就差那麼一個契機,讓我一瀉千裡——好惡心的比喻,我怎麼會想到這樣的比喻?
而且還是在吃飯的時候。
我有些嫌惡的皺了皺眉。
“降穀哥哥?”柯南看著我幾秒內變化的情緒,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沒事。”我把手機拿出來擺弄了一下,打開掃了一眼信息箱——裡麵有幾條和毛利小五郎的對話,還有幾條和毛利蘭的,有幾條之前工作上的留存信息。
還有一兩條和柯南的……
怎麼沒有昨天陌生號碼的那一個?
我傻了,果然昨天是做夢的嗎?
我感覺亂得不行,於是就擺弄著恢複了一下曆史數據,之前不少垃圾廣告信息都被找了回來,但還是沒有我昨天記著的坐標。
但是奇怪,地圖的軟件裡應該有我的搜索記錄吧——讓我看一下,卻發現自己好像根本沒有搜索過什麼坐標,隻有手動輸入過的地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