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水月?
我徹底蒙了,我不會是穿越了吧?
於是我嚴肅的問柯南,“柯南君,我們是什麼時候到長野來的?”
“……昨天。”柯南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幾號?”
“五號。”
“怎麼來的?”
“新乾線。”
“從哪裡?”
“東京。”
我舔了下嘴唇,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六號,確實沒有穿越時間線啊——
突然我感覺腦門一涼,小小的柯南站在椅子上,兩隻手一隻摸著我的腦門,一隻放在他自己的腦門上。
“沒有發燒啊。”他自言自語。
小小的手從我腦門上的縫合線摸過去,這種仿佛被觸碰到心臟一樣的感覺,讓我頭皮發麻。
有縫合線的地方自然和普通皮膚的手感相距甚遠,柯南一下子便感覺到有東西在這裡。
他的小手手往旁邊一撥,正眼一看就發現了這一條縫合線。
這樣一條整整齊齊的疤可不像是受傷的疤痕。
而且又有很明顯的縫合痕跡。
“手術?”柯南問道。
我點了點頭,“腦部手術,風險很高的那種。”
話說回來,我是為什麼做手術的,腦瘤嗎?還是腦癌?
這種醫學常識我是一點也沒有——不過這種級彆已經不能算是「常識」了吧?
應該叫專業知識,我又不是這個專業的人,文理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溝壑,我數學都沒有及格過幾次。
等等,上警校之前,我好像偏差值很高的吧,妥妥的優等生,應該也沒有什麼不可逾越的溝壑?
不對不對,之前SAT和ACT的成績都差得要命,好像是掏錢上的大學?
我上沒上大學?
怎麼感覺我大腦這麼亂,好像有好幾套記憶一樣。
……好幾套記憶?
難道說,我是什麼天選之人!?
轉世前的記憶也有的那種嗎!
要對抗黑暗勢力的那種——比如迫害柯南的那些人。
突然,我看著柯南,莫名感覺自己肩負著一種使命感。作為世界的守護者,我肩上的擔子重重的!
柯南在數秒內看著我變換臉色,放下了我的劉海,一臉無語,“降穀哥哥,你果然是身體不舒服吧?”
我搖搖頭。
不舒服?
我現在隻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舒服感,畢竟我這種天選之人,和你們這些普通人不一樣。
為了人類的正義,為了愛與和平,都懂吧?
我把盤子裡剩下的東西掃乾淨,過了一遍今天的行程。
等毛利小五郎吃了飯,按部就班的幫他化個妝,當然作為他女兒的毛利蘭和小柯南也一樣需要。
作為兩個總是近距離觀察「沉睡的小五郎」英姿的人,電視台也會有一些問題發給他們,來側麵烘托小五郎的形象。
據說,電視台一開始也邀請了毛利小五郎的妻子,但是對方好像並沒有想要因此上電視的意圖,於是便沒有答應這次的邀約。
妃英理。
我好像是有聽過這個名字的。
坐在攝像機後,我看著屏幕上接受采訪的毛利一家——父親、女兒、女婿。
他們背後是一個亞克力板,上麵寫著訪談節目的名稱。
突然,電力就像過載了一樣,突然“哢”的一聲,整個演播廳徹底黑了下來。
像這樣的演播廳為了保證光線的絕對合適,是沒有任何一個窗戶的,所有光源都是人工製造。
所以這一斷電,明明是大白天卻黑得徹底。
隨之而來的,就是悉悉索索的聲音,我聽到不知名的負責人大聲讓大家待在原地不要動以免發生意外,演播廳是有備用電源的。
可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我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有什麼東西,從後麵砸了我一下。黑暗中,我眼前好像又看到了昨天夢中看到的流彩燈光,最後彙聚成一束刺眼閃亮的白光直直投射進我的眼眶深處,甚至仿佛投入了我的腦中。
進入了我的另一對眼睛一樣。
我眯起眼來,抬手遮擋著,隔著指縫,我才看清楚,前麵那個拿著手機手電打光向這邊的,好像就是負責人。
逆光之處,我清晰的看到他縮小的瞳孔,驚慌的情緒,恐懼的味道。
是在看我?
這個視線的落點,該是在我的身後吧。
我順勢扭頭,就在我扭過去的瞬間,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我下意識地伸手接住,黑暗中那種帶著長毛質感的球狀物還沒被我看清,緊接著即使傾瀉而下的什麼東西澆了我一身,從上往下,流到我的眼前,讓我有些睜不開眼。
即使看不到,我還是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判斷。
粘稠的、腥氣的,血液。
我一手抹掉眼皮上沾著的東西,睜眼看到手上的,果然是一顆頭。
不用看也知道,頭頂上現在就倒掉著一個人。
被削掉了頭,切斷了大動脈,這個出血量直接澆在我身上——
好惡心,我今天早上才換的新衣服。
我往旁邊退了一步,有些冷漠的想著,這下不會又是要加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