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老板畢竟是大老板,雖然剛才那猛一下,讓這個鬼王受到了侵蝕性的攻擊,但是她調整得也很快。
我這邊話音才一落,她就已經沒有了剛才那瞬間失態的感覺。
她皺著眉,似乎是在斟酌我剛才所說話的真實性,但是當她在用這樣的姿態思考的時候,她就已經輸了。
因為,她已經相信了。
現在,她肯定是要想辦法來直接吃掉我的靈魂了吧,或者在利用什麼辦法來保住她現在所謂的「完美生物」的狀態。
她不可能放過我這個可能性,但是恐怕也不敢貿然進行嘗試了。
嗯,我暫時安全了,危機解除。
我把手覆蓋在自己的肩膀上,青綠色的能量發光,在這個缺了一塊肉的地方編織著治愈之網,我的皮肉開始肉眼可見的生長著。
“哈?不是聽說,這個人類不能自我治愈嗎!”墮姬看著我的狀態,皺著眉頭,發狠看著剛剛才完成了轉化的前·鬼殺隊隊員,那個人——不對,那隻鬼跪在地上,整隻鬼都像是剛被人從水裡撈出來一樣,眼白完全轉化成了黑色,臉上和手上都染出了黑色的紋路。
我拿不準他的能力到了什麼地步,不過肯定是不能和這些上弦相提並論的。我眼睛冷冷的,就是這個家夥演我啊!
雖然是我放鬆了警惕,雖然是我看過那樣的漫畫結局之後,先入為主的覺得鬼殺隊的大家——或者說總部的大家,至少應該都是好人。以及客觀上來說,無限城裡確實是在給我加buff的來著,但是我依然很生氣!
他怎麼沒直接在轉化的過程中涼啊。
麵對墮姬的責問,他沒有辦法回答,畢竟他曾經所說的情報確實也是事實。
隻不過情報這個東西,講究的就是一個時效性,當時是真命題的東西,現在已經變成了偽命題。
上弦們,也隻會越看、越想越確信我的能力而已。
和鬼殺隊一樣,其實也都是先入為主的觀念影響而已。
就看到了最後,是鬼殺隊的意念強一些,還是鬼們的確信更堅定些了。
我的人設問題終於還是上綱上線到了這個地步嗎,我現在很難說清楚我更站哪一邊了。
“在鬼殺隊的時候,他確實——”那人看著我,像是想要從我的臉上看出什麼東西一樣。
“蠢貨。”屑老板心念一動,就在我旁邊的這個炮灰,直接炸開了。
物理意義上的炸開了。
殘血和碎肉在我根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撲到了我的身上,將我淋了個透心涼,心飛揚。
嘔——好惡心。
和看漫畫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這種東西撒在身上——不,甚至應該說是撞在我身上的。
我強忍著胸中的惡心感,不讓自己露出什麼破綻。
屑老板,是真的屑啊,自己心情不好,隨便找下屬開刀。
真的讓人不敢恭維,你這種表現,誰敢三觀跟著五官跑?
我沒有吐出來,那真是我閱曆豐富了。
我甚至能看到地上掉著的一截腸子——
皺起了眉頭,這個味道實在是讓人難以忍受。
“怎麼,不把它吸收了?”屑老板真是一本正經說著什麼惡心的話,我甚至有一個瞬間懷疑了一下,她到底是不是在和我說話。
但是和她都對上了視線,我隻能帶著些不情不願的相信這句話是對我所說。
然後——我不得不打出個問號來。
我發現在這個世界,我打問號的速度真是越來越快了,也越來越多了。
你又誤會了什麼?
“他沒膽子在我麵前說謊,”屑老板能讀下屬的心,這點毫無疑問的,那自然也是真話,“在此之前沒能做到的事,來之後——你便隻做了一件事。”
……哦吼,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感覺也說得通的樣子。
你們真的一個個都在這裡給我邏輯自洽,覺得自己很聰明嗎?
“他吸收了……墮姬和童磨……的力量。”一哥突然開口說話,那種從簾子後麵傳來的有些低沉的聲音,我側目看過去。
“原來如此,所謂燃燒和電流,都隻是一種吸收的表現形式而已。”童磨把扇子往手裡一拍,像是恍然大悟一樣,屑老板開口說的話,他們當然不會懷疑,隻會順著往下想。隻見他擺出了一種誇張的表情,“用這樣的方式來吸收鬼的力量,這不就是——食鬼之人?”
說到這裡,磨磨頭故意的頓了一下,仿佛不帶惡意一樣,“抱歉,我忘了,你也不是人。”
我真的是一口氣差點又沒上來,讓我——吃鬼?!
低頭看了看那些血跡殘肉……我沒吐那是我有涵養,還想讓我來吃?
就算是為了治愈自己,我也不會做這種事的。和你磨磨頭不一樣,我是有底線的好嗎!
“確實……在傳說中,彼岸花本來就是以血肉為營養的。”這是個新的聲音,一個看上去超級辣眼睛的頭從壺裡麵探了出來。
是上弦五的玉壺,他能夠在自己的壺裡麵穿梭,身體也與壺相連,應該是絕好的探查情報的能力,不過這也算不上情報,隻能說是傳說而已。
你們說,屑老板是不是沒有格局,這些部下的能力和她這幾千年的壽命,能夠實現長生不老的特殊buff,竟然沒有混到高位就離譜。
難道不是利用人類的權利更好滿足她的欲|望嗎,我要是屑老板我就去基建然後直接交際花,想做什麼那不都是分分鐘的事?
格局,這是格局的問題。
“食鬼?”一個老頭從壺的後麵探出頭來,他眼中並無數字——應該說是不顯示數字,額頭腫大,頭上長了兩隻角,麵容猶如老者,“那豈不是想要貪圖我等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