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第 233 章(2 / 2)

一首歌我都這樣難受,更彆提是戀雪之於三哥了。

在他意誌最混亂的時候,我突然伸出雙手,一把捧住了三哥的臉,堵死他潛意識中想要逃避的部分,“慶藏師傅收拾掉的那個,身為罪人的你,回來了嗎?”

我的聲音很輕,但是三哥卻好像覺得這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樣,猛然甩開我的手臂,往後退了幾步,一手捂著頭,用力的靠在了後麵的木門旁,有什麼東西像是要破土而出一樣。

很難用數據來表示屑老板對他們的影響究竟有多少,一哥和屑老板算是一種合作關係,磨磨頭是個沒有心的瑪麗蘇花孔雀,三哥——三哥是個眼裡隻有變強的一根筋。

但不論現在的地位如何,他們心中的信念和愛好也都不是屑老板根植進去的,而是受到他們「生前」所影響。

我記得大結局漫畫的時候,屑老板最後也連接上了三哥的精神,強硬的要求他繼續戰鬥,但是三哥還是選擇了戀雪的手。

當時是那樣的,現在也應該是這樣。

我手心有些出汗,這對我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賭|博,如果沒有現在的特殊環境,如果被屑老板察覺到,可能會造成一些連鎖反應。

其他的也就罷了,關鍵是我的這個待遇可能要出問題,到時候不會真的來什麼殘暴手段吧,比如三天兩頭給我斬胳膊卸腿做實驗什麼的。

我覺得以屑老板的為人,還真有可能會做這種事。

就算是我表現得聽話,這樣的事也隻是遲早的問題而已。

996——不對,屑老板他大有可能是007來找讓自己擺脫弱點的方式的。

我這個鹹魚就壓力很大了。

“狛治——不對,我是猗窩座,我是——”他的記憶混亂了起來,這種激烈的對衝感和明確指向性讓他沒有像原作中記憶複蘇時,對待富貴魚魚義勇和炭治郎一樣直接更加激烈的出手,而是像這樣,幾乎以一種弱者的狀態,蜷縮在了角落裡,抱著頭自我質疑著。

畢竟從最一開始,他所痛恨的就不是彆人,而是沒能守住本心,沒能保護師傅和妻子的自己。

這個時候,連我的持續靠近他都好像沒有反應過來一樣,直到我用半跪下來,用充滿了我力量的雙手按在他的頭上和臉上,綠色的光順著我的指尖流入到三哥的腦殼中,肉眼可見的融入了他的發絲裡。

反重力頭發出現了!

粉紅的短毛伴隨著我的力量一點點飄了起來,被一種青綠色的光包裹著,有一種色弱版紅配綠的感覺。

但是,意外的和諧。

三哥臉上那種「罪人的刺青」隱隱有些發光的感覺,襯托得、襯托得三哥的臉有種莫名發黑的感覺。所以說,輕易不要嘗試熒光色,三哥這樣幾百年不曬太陽的白皙皮膚都會被襯得發黑。

如果做一個比喻說,三哥的失憶是因為內在的極度的情緒和外在的腦淤血,那麼我的能力就是在疏散淤血、我的言語就是在疏導這種情緒。

再加上,現在的屑老板,對已經被軟禁在無限城的我很放心,不會特彆關注——主要是對自己的無限城很放心;同時,他對三哥這個勞模也非常放心,這種集中精神尋找解決解決自身弱點的時候,自以為對上弦月非常了解的屑老板,幾乎是完全放開了微妙的掌控,全身心投入到了研究之海中。

多種情況混合在一起,就使得三哥迎來了一次絕無僅有的機會。

過往那身為人類之時短短二十多年的記憶混在在成為鬼之後兩百多年的記憶中,後者以十倍之力吞噬著前者。

但是夜空中如果掛上了一輪明日,不論旁邊的星星有多亮,都不會掩蓋住陽光的顏色。

隻是這樣猝不及防的刺激,需要一點時間去熟路而已。

而且,我也沒有指望這一下就讓他的記憶完全恢複——或者不如說,如果他現在全部恢複了,對我來說反倒是個麻煩。

因為我畢竟沒有出現在他的記憶中過。

我手上的力量增強,劇烈的青色彼岸花的味道注入到三哥的大腦之中,加劇了他身體當中力量的對衝,同時也讓他的記憶更加混亂曖昧。

力量越亂,記憶越亂,對我也就越有利。

他伸手,用力的抓住了我的手腕,這次非常用力,我甚至能夠聽到自己手腕處骨骼收到壓迫之後發出的那種瘮人的聲音。

下一秒,可能是我身上的和服讓他想起了什麼,他猛然間衝進了我懷裡,然後緊緊的抱住了我。

“對不起,戀雪——都是我,是我——”

我根本撐不住三哥的力度,直接一屁股被懟在了地上。隱約間,我好像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什麼,但是很快消失不見。

我低下頭,看著三哥那長到離譜的睫毛下驚慌失措的、帶著些空洞的眼神,最終還是沒有太狠下心,理智上知道這時候的質問或許更有效果,也更符合人設。他的記憶終究是需要強刺激之後才能更加順利解封的,他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就是隻想起了一點點而已。

像是被紮破了一個小縫縫的輪胎,在緩慢的漏氣。

但是情感上我還是對三哥很有好感的——畢竟我把大哥撈回來了是不是,對我來說,就沒有了什麼深仇大恨。

我現在還指望他能幫我。

於是,我用自己的能力將手腕的骨折治愈了一下,然後輕輕的摸了摸三哥那頭柔軟的粉毛,聲音壓低在他頭頂說道:“你該回來了,狛治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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