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長莖從手臂的斷口伸出,連接著斷臂的傷口處用力一繃,就像是彈力繩一樣,將墜落的斷臂拉了回來,傷口上青光一封,恢複如初。
給自己治愈的時候,總是要承受雙倍的疼痛,但是和現在的情況相比,這些小事早已算不上什麼了。
我揮動著青鞭,以這樣極近的距離抽在了恨鬼身上,青色彼岸花對鬼的「解藥」作用在這個瞬間被我注入了一定汁液——也就是我的血液在恨鬼的身體中。
不是想要嗎,想要就給你!
這個被緊急分裂出來的恨鬼皮膚病沒有完成閉合,大半的身體還沒有組成好,皮自然不夠緊也不夠硬,尤其是頭頂上的大包,還有著泛紅的肉塊,甚至可以直接浸入我的汁液。
所以,即使是是我這樣對鬼來說稱得上柔和的力量都穿了進去。
恨鬼眼睛中的黑色一褪,他那種衝天的鬼氣一散,力量整個都鬆了下來。
但是他反應非常快,衝擊成波撕開了我的莖葉,朝著後麵摔了出去。刺激鬼體內鬼血淨化消退的過程是非常痛苦的。
就像是獲得鬼血時候的痛苦一樣。
當然,對於根本不怕受傷的鬼來說,痛苦的不僅僅是身體,更主要的是靈魂上、精神上對自己力量消退的認知。
恨鬼翻滾在地上,伴隨著那種痛苦的嘶吼的話語,他瘋狂的朝我撲了過來,“啊——啊——竟然對我這樣的老年人出手!竟然傷害我這樣的老年人!不可原諒——是惡,是極惡之惡,不可原諒!”
“我要砍掉你的四肢再獻給無慘大人!”
我控製著青色的光澆在我的身上,叢身體裡控製滲出的血液覆蓋在皮膚上,他絕對不敢咬我,這樣的恢複能力即使受傷、哪怕是被斬首也能在製造傷口的瞬間恢複。
而且,哪裡有植物被斬斷一部分就會馬上死的。
我現在的狀態因為吸收了比較量大也都相當接近鬼之始祖的鬼的血肉,所以暫時脫離了人類的身體極限,無限接近於本體花的模樣。
在那樣的嘶吼聲中,憎珀天從太鼓的木龍中抽出了一人高的錫杖,和另一手的鼓槌敲擊,不大的聲音卻讓我感覺大腦一陣發空。
這種波長會影響人正常的思維能力。
想要用這個來影響我的狀態露出破綻嗎?
恨鬼尖銳的指甲帶著血鬼術穿過我的胸膛,將我的心臟直接掏了出來。
心臟,是我血液最有活力的地方。
恨鬼,你怎麼敢把還帶著傷口縫隙的手穿進來的?
身為「解藥」的我的血液在接觸到恨鬼傷口的瞬間就瘋一樣的湧了進去。
若說破綻——在想要我露出破綻的同時,憎珀天不也是一樣?
真以為其他人都是省油的燈嗎!
就是這個憎珀天出手乾擾我的瞬間,灶門炭治郎幾乎不需要思考的戰鬥本能和超越常人的嗅覺,讓他找到了「隙之線」。
火之神神樂·日暈之龍·頭舞!
如同火龍飛舞一般的高速攻擊帶著太陽一半的焰光,從憎珀天的側麵揮刀而上。
憎珀天也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那種衝著他脖頸而來的攻擊,錫杖在手中一轉,橫來的蛇形鼓槌如掛在錫杖杖身,衝著炭治郎揮刀的空隙砍去,同時也用木龍包裹的胳膊擋在了脖子之側。
「隙之線」斷了!
防禦式的攻擊擺在眼前,炭治郎如果這樣撞上去,他必死無疑。但如果此時收手,姿勢必然大亂,原本也很可能會被直接殺死。
但是恨鬼這裡被我注入了大量的血液,已經影響到了憎珀天。
那麼,隻要收手,炭治郎隻會重傷!
他必須要選後者,我這樣判斷著,將地麵的藤蔓抬起,準備隨時接著他。
沒有關係,我可以把那些疼痛都轉移到我的身上來,絕對不會影響他接下來的戰鬥!
隻是好不容易找到的「隙之線」……
灶門炭治郎在做什麼!
令我驚異的是,他根本沒有後退,甚至沒有變換姿勢和招數,就這樣空門打開著,將全身所有的力氣都集中在了這一刀中。
他瘋了嗎!
我可沒有令死者複生的能力。
正在我緊張之時,一隻手向上,拳風如刀,砸在了蛇形鋒利的鼓槌上,利刃刺進他的拳中。但同時已經擊中了錫杖杖身的血鬼術一下子降這個防禦工事打了個粉碎。
也是同一時間,不死川玄彌另一隻手不顧插進他腹部的木龍和電流產生的麻痹感,舉槍緊貼在憎珀天的胸口,新裝的子彈全部打空出去。
同一位置的接連攻擊,又有狛治先生血鬼術的力量加持,最後兩發子彈穿進了憎珀天的身體中,就像是之前在童磨的臉前一樣,驟然爆開。
青色彼岸花退邪的力量在他的身體內爆開。
就在這個爆炸的瞬間,炭治郎的刀也到了。
火焰燃燒著刀,仿佛給整個刀身都帶上了赤紅的顏色,讓人看著就有一種發燙的感覺,仿佛將紋在刀上的青色之光也點燃了一般,如血如陽——斬在了憎珀天的脖子上。
仿佛有“颯”的一聲,灶門炭治郎額頭的斑紋像是受到了他自己呼吸法和赭色刀的影響一樣,也燃了起來,伴隨著堅定的聲音,切段了憎珀天的脖子。
就在憎珀天被斬首的瞬間,我感覺到被我困在藤蔓中的本體弱了下來。
四個分|身被狛治先生吊起來打、彙集起來的憎珀天被斬首,再加上剛才恨鬼被我注入的大量「治愈解藥」。
半天狗的本體來到了一個絕無僅有的虛弱時候。
可以的,如果是這個時候的話——
我能夠吸收掉他的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