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地麵上,強行用不熟悉的力量吊著自己的命,直到發現了他的灰王將他救了起來。
為了完成自己的理想,比水流做了很多事,一開始隻有半隻腳踏入了王權者的世界,他幾乎是沒日沒夜地研究著自己能夠接觸到的一切資料。
終於在五年之後,他從曾經的白銀之王阿道夫·K·威茲曼曾經的手稿中,確定自己所要實行的計劃——他要解放石板的力量。
既然力量是如此的不講道理,那麼就讓所有人都獲得這個力量,讓石板的能力不再成為少數人的特權。
生命不應該遭受特權的剝奪。
這條路不論是順與不順,磕磕絆絆也總是在按照比水流的計劃進行著。
直到那個晚上,他布下的一步非常關鍵的棋出現了問題。
比水流是一個相當細致的人,尤其是在和計劃有關的事情上,他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不可控因素。
詳細調查之後,他從狼狽逃竄出來的無色之王口中,得知了那晚的真實情況,這裡麵帶著無色之王的那種主觀色彩極重的表達。
“……就是這樣,本來都要成功了的,”無色之王用著比水流之前幫他準備的身體,“那個人是——就像是從天而降的綠光一樣,權外者的能力嗎?”
比水流突然被這個和多年前極其相似的發言所震,久遠的記憶再次浮現了出來。
他安排了下一步的計劃,讓人想辦法把無色之王送上白銀之王的飛艇——因為這麼多年的空中生活,威茲曼原本就有是不是邀請人上飛船的都市傳說一般的行為在,所以這個過程並不困難。
比水流的計劃中沒有王權者能夠置身事外,尤其是開發了石板力量的白銀之王。
然後,他騰出手來,現實調查了一下,卻無法在官方和地下檔案中發現一點蛛絲馬跡。緊接著他有用機械鸚鵡去試探了一番。
他看到那個人靠近隻用了幾句言語就挑動的青赤二組的三把手毫無顧忌地戰鬥了起來。同時,沒有任何鋪墊的,那個人透過鸚鵡的科技眼,叫出了他的身份。
原本隻是出於謹慎而習慣性確認一番的比水流對他產生了巨大的興趣,一種可能性在他的腦中逐漸成形。
他原本就是實乾派,在有了想法之後,比水流馬上就通知到了在那附近等待新遊戲發售的五條須久那,讓他務必完好地把人帶回來。
比水流沒有隱瞞預言,但是卻沒有把真正的預言說出去,而是重新編了一段類似於“逆轉未來,改變生死”之類的話。
這也不完全算錯,他所要變革的未來,對於現在的世界來說,原本就是改變和逆轉。
後麵的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這個人比想象當中還要聰明,幾乎是在笑鬨調侃中就把須久那的話都套了出來。五條須久那絕對不傻,但是他那小孩子衝動被拿捏得太準了。
就在看到這樣現狀的時候,比水流幾乎馬上就確認了下來,這個人如果不想的話,是絕對不會被須久那給“抓”回來的。
甚至對不一樣的對象,這個人都會用不同的方式來進行對話——對他自己,使用那叫破的身份讓他產生了一些隱秘的猜測;看到五條須久那這樣的叛逆小孩兒,用讓他跳腳的言語吸引注意;對喜歡“美麗”的禦芍神紫則是用一個相當輕佻的稱呼成功引起了紫的興趣;而隻要讓他們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老父親一樣的磐舟天雞自然就不得不看著他。
太巧妙了。
不僅是巧妙,而且也對他們每一個人都極其了解。
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比水流開始和他對話,一字一句——這個人所知道的東西令他心驚,沒有說出口的話彼此卻像是心照不宣一樣。
他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人仿佛對自己的所有計劃都了如指掌。
一個陌生的、沒有見過的、從天而降的存在。
他認真對待著對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
短暫的、絢爛的煙花,比水流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聽到這個形容時候的心情,這算是反對?還是勸解?
對方那樣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漫不經心的語氣讓他有一種自己所做在對方眼裡皆虛妄的感覺。
比水流從不認命。
“世界並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
“那就讓世界因為意識而轉移。”
比水流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清晰地看到這個人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光亮,像是從這一刻開始,才在認真地思考著什麼一樣。
比水流的大腦馬上快速地轉了起來,他剛才那句話中,一定有什麼東西觸動到了對方。
——讓世界因為意識而轉移。
拋棄沒有意義的連接詞,“世界”、“意識”、“轉移”,這些詞彙中,有什麼地方戳到了對方嗎?
世界、意識、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