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於你。”林悠悠沉著臉。
“嗬,挺牙尖嘴利的嘛。”張慎左右看了兩眼,準確地找到那瓶伏特加,拿起看了眼酒精度數,嘖嘖稱奇,“林悠悠,膽子很大嘛……霍大少知道你在家也這麼能喝嗎?”
“關他什麼事?”林悠悠坐都坐不穩,乾脆往沙發上一倒作鹹魚狀,“我身體沒問題,你的任務完成,金主爸爸允許你告退了。”
張慎怎麼可能走,他和林悠悠算是半個發小,兩人歡喜冤家的關係持續了不知道多少年,今天難得見到林悠悠出糗的樣子他簡直是幸災樂禍樂不可支,“哎林悠悠,你彆睡啊,喝都喝了,再跟我一起喝兩杯敘敘舊?”
林悠悠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上,眼睛一閉乾脆無視了張慎的聲音。
開玩笑,她就那麼嘗了一小口就暈成這樣,再來幾杯還得了?萬一醉得不省人事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怎麼辦?
張慎轉了轉眼睛,計上心來,“林悠悠,你是不是一直有寫日記的習慣?”
林悠悠沒理他。
於是張慎慢條斯理地接著往下說,“你寫完一本就放起來再換一本新的繼續寫,這個習慣從初中開始保持到現在,我說得沒錯吧?如果我告訴你,我知道你所有的日記都放在哪兒……”
張慎的話還沒說話,林悠悠就唰地一下睜開眼睛怒視了他,“你怎麼知道的!”
惡毒女配林悠悠確實有寫日記的習慣,林悠悠也是在房間裡找了好久才翻出這些筆記,從中了解到了許多她需要的信息。惡毒女配林悠悠很明確地在日記本中寫過,她從來沒有把藏日記的位置告訴過任何人,而負責打掃她房間的程姨又絕對不會去動她的個人物品,那麼張慎究竟是從哪裡知道的?
林悠悠保持了近十年的日記裡麵滿是各種可以說無法暴露在人前的心思,當然其中大多數是關於霍珩的幻想。就算不是本人,林悠悠也想得到這些日記假如被公開的話……那簡直無異於對“林悠悠”這個存在的羞恥公開處刑。
果不其然,張慎接下來就得意洋洋地提出要求,“你要是不跟我喝酒,我就把日記裡寫的內容告訴霍大少。”
林悠悠咬牙切齒,“你想說就說,我才不在意。”反正又不是她寫的。
張慎清清嗓子,聲情並茂地開始朗誦,“我想嫁給霍珩哥哥的那一天會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那一天。他會不會像電影裡那樣溫柔地掀起我的頭紗然後在所有人麵前親吻我?他也會宣誓說無論生老病死一直愛著我嗎?啊,光是想一想,我就幸福得快要飛起來了……”
林悠悠不忍直視地捂住了自己的臉,“你彆說了,我要扣完你的工資。”
在工資的威脅下張慎果然僵了僵,但最終“看林悠悠笑話”的念頭還是占了上風,他果斷把伏特加放到林悠悠麵前,“來來來,我還記得很多段,你知道我記憶力好,過目不忘倒背如流簡直是小事一件……”
“……反正我喝不喝醉都是要被你看著出醜,為什麼要特地折磨一下自己?”林悠悠無語地看著他。
張慎振振有詞,“你看,喝醉之後,這裡隻有我,最多再加一個程姨知道發生了什麼。可萬一你不喝,我可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知道你的日記內容……”
“……”林悠悠沉默半晌,實在無法容忍情書被公開在太陽底下的羞恥感,視死如歸地舉起酒杯,最後威脅道,“張慎,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吧?”
“得過且過,今朝有酒今朝醉嘛,”張慎笑嘻嘻地給林悠悠倒酒,像條大尾巴狼,“喝吧喝吧。”
林悠悠一口就給乾了,特彆豪爽,“輪到你了。”
張慎自持酒量比林悠悠高上一線,也很果斷地乾了一杯,接著立刻催林悠悠喝第二杯。
兩人你來我往地互相傷害了好一會兒,結果還是張慎先撐不住了。他歪歪扭扭地倒在沙發底下,頭昏腦漲地聲討,“林悠悠你個大騙子……”
強弩之末的林悠悠搖搖晃晃地從他身上踩了過去,“程姨——”
話音沒落林悠悠已經一個打滑平地摔向地麵,在砸到地毯上之前被個人給堪堪接住了。
林悠悠醉眼朦朧地被來人用辛巴的姿勢舉著站好,才看清了對方那雙標誌性的眼睛,哈哈一笑,“說曹操曹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