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人毫無預兆也毫無理由地跑來海城就很值得懷疑,還特地綁了向西月和他一起上門,林悠悠就很好奇他到底在想什麼——總不能真的是毫無沒目的就一時衝動拋下所有工作來見她吧?
……雖然這事兒樓擎還真是乾不出來。
想到這裡,林悠悠又同情地看了眼杵在門口的精英男。不明所以的精英男推推眼鏡,向她恭敬地點頭彎腰。
“是不是霍珩對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回過神來的林悠悠歪歪腦袋,“你指什麼?”
“雖然我好幾年不見你,但你和以前不太一樣了。”樓擎皺著眉,原本拽著林悠悠袖口的動作試探地往下動了動,握住了她纖細的小臂,“……五年前你喝醉那天的事情,他是怎麼和你說的?”
林悠悠挑挑眉,心道“林悠悠”那時候第一次喝酒,又有樓擎刻意勸酒,確實是醉醺醺的沒記得多少,醒來後一聽霍珩和父母都要求自己不再接近樓擎,也就乖乖地聽了他們的命令。
隻從從日記裡來看,“林悠悠”確實不記得多少那天晚上的內容,而沒有對這一事件做過詳細設定的林悠悠就更不可能知道其中詳情了。
“他說他踢開你房間門的時候,你已經把我壓在床上了。”於是林悠悠隻能按照日記裡的記載如實告知。
樓擎不滿地撇嘴,“場景確實是這樣,可霍珩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小悠,你……你自己也不記得了嗎?那天晚上對我說了什麼?”
林悠悠心頭一跳,仔細地觀察樓擎帶著幾分希冀的表情,發現五年前的事情搞不好還真的另有隱情。她舔舔自己的牙齒,思考兩秒才開口,“不,我喝得太醉,幾乎都忘了。”
樓擎手上力氣微微加重一瞬,很快又放鬆下來。他似乎有些受傷,但那脆弱的表情隻是一閃而過,就連善於觀察的林悠悠也不敢確定。
眨眼的功夫,樓擎就又肆意地笑了起來,他鬆開了林悠悠的手腕,說道,“我這次來看你也是臨時起意……怎麼說呢,我當時還在和人打電話,突然就覺得以後的人生裡見你一次就少一次,想著想著有點慌張,很想當麵看一看你,所以就從首府溜出來了。”
林悠悠歎了口氣,踮起腳跟哄小孩兒似的摸摸他頭頂的發旋,態度十分敷衍,“人見到了,飯也吃了,可以回去好好工作了嗎?”
這麼一想,首府的這群下屬裡,鄧秘可能還不是最慘的,至少霍珩一般來講還是個非常負責的工作狂,而不像樓擎這樣一言不合就扔下工作跑路。
對比產生美,古人誠不我欺。
樓擎像個小孩子似的乖乖低頭把腦袋送到林悠悠手裡,一方麵又癟著嘴十分不滿,“我又不是十四歲的中二少年了。”
林悠悠不理會這位奔三的大齡中二少年,摸了兩下就把人往外麵推,“趕緊走吧,我不能放你在我家留宿。”
“為什麼不能?”樓擎更不爽了,他唰地抬起頭來剛要反駁,見到林悠悠小細胳膊努力地推著自己,沉默片刻順著她的力氣往外走,嘴裡嘟嘟囔囔,“肯定是霍珩給你下的命令,都把你騙得蒙在鼓裡了……那天晚上明明是你——”
“明明是我怎麼?”林悠悠耳朵很尖地聽見了他的小聲抱怨。
“——反正你都不記得了。”樓擎冷哼一聲,走到門口時瞪了精英男一眼,後者恭敬謙和地垂下了腦袋沒和他對視。
再怎麼不情願,樓擎也還是被林悠悠半強迫地送走了,一臉哀怨也沒派上用場。
把這人送走的林悠悠鬆了口氣,把剛才樓擎說的話裡透露出可圈可點的信息在腦子裡翻了一遍,決定回頭就把它記下來,也許以後用得上也說不定。
難道霍珩真的沒把全部的事實告訴“林悠悠”?又或者,也許……霍珩本人也沒有將那天晚上的事情全部調查清楚?
向西月一直站在窗邊,見到林悠悠回來,她隻字不提樓擎的事情,而是開門見山地說,“是霍珩讓我來海城的,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
“……他讓你也一起順便監、啊不,保護我?”林悠悠隨意地在沙發扶手上一坐,“這樣下去海城都快變成第二個首府了。”
“他本人不來,也同樣有很多渠道可以做到就像在你身邊一樣。”向西月說著,話鋒一轉,“不過你能讓他留在首府,就已經是個很大的進步。大到我都不想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林悠悠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她想了一會兒,問道,“你來海城久住的話,應該要忙的是個大項目吧?”
“是。怎麼?”
“我來幫忙吧。”因為筆記本罷工而閒得快要發黴的林悠悠提議道,“總歸有個空缺職位能用得上我。”
“付不起你的工資。”向西月要笑不笑。
“你當然付不起了。”林悠悠理所當然地點頭,“所以作為報答,你隻要在項目有空時每天給我做飯就好了。”
林悠悠仍舊堅信向西月是劇情的中心人物,既然劇情目前已經處於不可控的狀態,那麼還不如稍微冒險一把,靠近主線劇情的根源去觀察變化——向西月身邊又沒有霍珩那麼危機四伏,應該是個很好的觀察點。
要知道,海城篇的劇情可是高潮迭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