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奕典給出的信息早已經被查到, 但藺景梟依舊點了點頭。
一點兒醒過來後,藺景梟明顯渾身如刺的氣勢收斂了起來, 他就如趴伏在地休憩的野獸。
皇帝在旁看到這一幕,心中反倒是鬆了口氣。
看來隻要有袁奕典, 他家兒子就真的能夠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袁奕典摸了摸藺景梟的腦袋。
被呼嚕了一把, 藺景梟有些發愣, 一雙漆黑的眼露出了一絲無辜與疑惑。
袁奕典笑了, 又揉搓了一把,直接將藺景梟的一頭白毛搓亂。
藺景梟更茫然了, 但相反他身上的氣息柔軟起來。
袁奕典拍拍他:“你先彆生氣, 也不能激動,知道嗎。”
他家大老虎的暴躁症雖然可以從根源解決, 但依舊沒完全治愈, 他可不希望大老虎炸毛。
藺景梟眼神閃了閃, 低低的“嗯”了一聲。
這就很乖了。
皇帝和皇後對視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無奈與欣喜。
袁奕典笑了一下, 看向了皇後皇帝:“父皇母後, 我沒事, 這件事情應該與袁家有關。你們也不用擔心,大貓,咳咳,景梟會處理好的,對不對。”
對不對都要點頭。
被愛撫過的藺景梟心情平靜了不少,他乖乖點頭, 應了一聲。
行吧,兒子就是人家的了。
皇後心情複雜,又有點好笑,但他很感謝袁奕典,這件事情說小不小,但說大那是肯定的。
意圖殘殺皇室成員和無辜百姓,那是重罪,星際上哪怕不判處死刑也肯定是流放一生。
袁奕典深吸了一口氣:“哥哥,大皇兄,我沒事。”
和每一個人打過了招呼,他便想起身,藺景梟忙繞到另一側,將人打橫抱起來,從妄圖伸手的沐琉手中搶回了自己的愛人,扶著他的腰讓他倚靠著自己站穩。
藺景梟蹲下身體,拿過來一雙毛茸茸的拖鞋:“穿鞋。”
家裡因為袁奕典和小崽崽們已經鋪了地毯,但是藺景梟依舊一板一眼的給他穿上。
袁奕典愣了一下,低下頭看他。
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袁奕典搓了搓大老虎的頭毛:“哎呦,大貓真棒。”
藺景梟抖了抖耳朵,掩藏的漆黑眸子更深沉了一些。
他家伴侶平日很活潑,可現在說話都有氣無力,似乎累得狠了。
狠狠記了一筆,藺景梟仿若無事發生。
藺景梟站起來,雙臂護著人,阻隔了一切妄圖靠近他伴侶的存在,包括了沐琉。
沐琉氣的差點破口大罵,也是藺蹺冗眼疾手快攔住了。
餘光瞥到表情複雜的皇帝夫婦,他輕咳了一聲,拂了一下衣袖。
皇帝:“…………”
藺蹺冗無奈,在沐琉耳際低聲說著什麼,原本鐵青臉的沐琉漸漸緩和。
沐琉轉頭瞪了他一眼。
藺蹺冗揚起了個性感迷人的微笑:“你覺得呢?”
沐琉從鼻子出哼了一聲,算是勉強應了下來。
眼中一亮,藺蹺冗輕拍他的肩膀,笑的更溫柔和煦了,他努力散發著荷爾蒙,展示魅力。
沐琉扭頭,怒的不行:“彆笑的那麼猥瑣,我不和你拚酒。”
藺蹺冗笑容一僵輕咳一聲:“不拚酒了,隻喝奶茶。”
沐琉將信將疑。
滴滴滴。
沐琉的光腦來了訊息,二長老告訴他找到了蹤跡,他臉色驟變,“給我抓住他。”
他和皇帝夫婦點了個頭,匆匆忙忙的跳上飛劍。
藺蹺冗抓住機會,蹦上去從後抱住。
飛劍竄上了天,隱隱能聽到沐琉不滿的怒吼:“狗東西,你鬆手給我下去?”
“我不下。”
皇帝:“…………”
藺景梟瞳仁驟縮,便化身大老虎,呼扇起了翅膀。
袁奕典蹦上他的後背,“走。”
藺景梟低吼一聲,追在沐琉身後。
袁奕典急急忙忙,隻來得及回頭和皇帝皇後告了個彆。
皇帝摸了摸下巴,吩咐了帝國公關部門發聲,視線卻望著天想著什麼。
皇後推了推他,看到二兒子和二兒媳婦也親昵靠在一塊,便覺得他們兩個有些多餘了。
剛踏上了懸浮車,皇後微紅的眼亮了:“你看到了嗎?兒子他們……”
“嗯。兆頭不錯。”皇帝對大兒子的求偶方式很滿意,和老二那種榆木腦袋不同,老大似乎天生就懂得如何捕捉獵物,當然這次是捕捉他一生的伴侶。
皇後有些擔心:“不過,沐家主的脾氣……”
作為母親,她沒辦法當自己眼瞎,她的兒子似乎過得有些艱難。
皇帝看看她:“擔心什麼呢。沐家主很強。”
皇後一愣,恍然大悟。
那麼強的人如果真的想毀滅一個人並不困難,但藺蹺冗依舊活蹦亂跳甚至氣色更好。
看上去,是沐琉作為主導地位,實則藺蹺冗一直在誘導他。
也就是說,兩個人是你情我願,且算是一種情趣。
他們做家長的,不要過多乾涉。
皇後明白後,嘴角的笑容就深了幾分,想到沐家主的各種好,更是滿意的不得了。
皇帝沉默許久:“景梟有一點,我放心了。”
皇後一愣,回憶起過去許多年,那些年她雖然無法控製身體,卻還是有感知的。
她清晰的知道這隻蟲子利用她做了什麼,自然更明白藺景梟的情況多危機多艱難,但她毫無辦法,靈魂被壓製,瘋狂的喊叫掙紮,依舊陷在泥沼中。
他的兒子,險些死了。
“同樣的,蹺冗有沐琉,我也放心。”神秘家族能夠解決絕症,那位雙胞胎的沐琉肯定也會照顧藺蹺冗,藺蹺冗不需要進入戰場,所以情況不如藺景梟嚴重,但日積月累呢?
皇後眼眶紅了:“你說的對!”
皇帝夫婦想著自家孩子,準備召開一次短暫的會議。
大老虎扇動著翅膀,跟在沐琉身後,一起衝上了天,在感知到空氣愈發稀薄的時候,藺景梟停了下來,用力拍打著翅膀,轉眼變回了人身回頭抱住袁奕典。
袁奕典愣了一下,驚呆了。
他們兩人如今懸在空中,若非有慣性,馬上就掉下去了。
袁奕典張了張嘴,緊張的抱緊了藺景梟,雙腿都纏上去:“乾什麼?”
藺景梟扶住腰上的腿,掏出了機甲,帶著人進入機甲。
機甲是沒有慣性的,它迅速降落。
鑽入機甲後,機甲內的屏幕在迅速改變,也就是說他們正在快速墜落,如果一分鐘內再不停止,他們也許就摔進地裡去了。
袁奕典嘴唇哆嗦,翻找戒子。
還沒找到,手腕就被扣住,袁奕典整個人囫圇落入滾燙的懷抱。
同一時間,機甲開啟,本是降落的機甲驟然懸停,下一秒嗖的一聲衝向了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