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她和鬼族的第一次接觸。
在此之前,她甚至沒有聽說過鬼族的存在。
誤會解除之後,因為沒有鎹鴉,她也報不了信,在那裡生活了快一個多月。
這裡隻住著一戶人家,根據少女說的,她跟著她哥哥一家一起住。
值得一提的是,她哥哥的伴侶是普通人。
他們姓荒瀧。
“你要記住了,此乃天下第一的荒瀧家是也!”
“荒瀧家的大將,說的就是我荒瀧好啦!”
那個銀發的鬼族少女這麼跟她自我介紹。
“吃的你飯!”
飯桌上的長兄用筷子狠狠敲了一下妹妹的頭,
隨後對著早川淺奈道歉。
“抱歉,
她就是這樣的,以後習慣了就好了。”
荒瀧好的兄長叫荒瀧天海,是個很有禮貌的人,他的妻子名叫舒。
“阿舒是我出去打獵的時候撿回來的。”
他們三個人,生活在那片深山裡,除了日常的采買,幾乎不會離開那裡。
被問及原因的時候,荒瀧好也是一頭霧水。
“父親母親都不讓我們出去,說是祖輩留下的訓誡。”
“可是真要餓死的時候,怎麼能不下山呢?”
荒瀧好一邊說著,一邊歎了口氣。
很快早川淺奈的傷就好了,被荒瀧好送出了那片山穀。
“以後要記得來看我啊!”
那位銀發的鬼族對著她招手。
出去以後,早川淺奈也和荒瀧好經常保持著聯係。
她把這次經曆告訴了當時的主公,得到了“不用擔心”的回答。
因為忙著誅滅惡鬼,她和荒瀧好的聯絡都依靠鎹鴉。
好的字很差勁,像蝌蚪在紙上亂遊。
她在信件中說背著兄長悄悄溜下了山,剛好碰上一場祭典。
據說在祭典裡被人當作扮演的鬼怪,被砸了好多豆子,回去躺了三天。
【用豆子驅鬼是什麼惡習!】
她們之間的聯係一直保持了很多年,從十多歲到二十多歲,對方的性格卻幾乎都沒有變過。
永遠充滿活力,永遠年輕。
而她已經不是普通的劍士了,因為資曆夠老,外加僥幸斬殺了一名下弦,她當上了水柱。
偶爾荒瀧好也會來找她,給她帶一些她自己做的小禮物。
那些禮物被她珍重的收到了一個櫃子裡,沒事就拿出來看看。
主公告訴了她一些關於鬼族的記載,好讓她區分開鬼族和惡鬼的區彆。
鬼殺隊的柱大多當不久,但是水柱這個位置,她一直呆了很久。
荒瀧好寄給她的最後一封信筆跡比以往潦草的多。
【搬家,我們立刻就要搬家!】
她隻說了要搬家,卻沒說是什麼原因,也沒說要搬去哪裡。
早川淺奈有心幫助,但是身為柱,她的任務實在是太重。
分身乏術。
後麵她抽了個時間,去了那片山穀,卻發現一切都淩亂的不像樣。
像遭了台風,像遭了強盜,像遭了惡鬼。
她空手而歸。
再後來,因為年紀與舊傷,她從水柱的位置上退了下來,成了培育師,負責教導水之呼吸。
一個下著暴風雨的夜裡,她又見到了荒瀧好。
“淺奈,拜托你照顧一下這個孩子。”
一個孩子被裝在籃子裡,遞給了她。
“我哥哥的孩子,叫一鬥,拜托了!”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又
跑進了滂沱大雨裡。
第二天一早,她抱著孩子,等到了隱的消息。
【昨夜惡鬼暴動】
數十隻惡鬼,或許是得到了鬼王的命令,在一個地區瘋狂的狩獵。
就在十多裡外的地方。
惡鬼幾乎把那片區域夷為平地。
這個消息讓她心涼了半截。
她知道為什麼荒瀧好昨晚不留下來了。
因為她的身後,追著的鬼太多。
悔恨瞬間充滿了她的內心,更多的是對自己的埋怨。
她應該早一些發現的。
如果她發現了,那是不是現在的結果會不一樣?
她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去死。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主公找到了她。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帶著這個孩子來春和鎮定居。”
那位主公做了很多事,但依然沒有保住荒瀧一家的命。
這也是後來早川淺奈才知道的。
看著籃子裡的孩子,她下定了決心。
她會把他撫養成人。
然後她搬來了春和鎮。
“在那之後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看著荒瀧一鬥,早春淺奈感歎道。
那時候她才三十多歲,還不算老。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以前認識的朋友,走的都很早;原本熟識的同僚,大多戰死在前線。
她成了孤身一個人。
新上任的柱她大多不認識,到後來她也決口不提自己是個劍士。
不知道為什麼,她老的很快,明明不到四十歲,頭發就已經白一半。
到現在,她才四十多歲,頭發卻已經白完了。
看著麵前的一鬥,她既欣慰又傷感。
“這就是,我與你父母,與鬼族,全部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