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沒有回來。
然後他又看著母親和姐姐踏出了院門。
母親沒有回來。
之後姐姐帶著他離開了家,到了一座山上。
他便又有了一個家。
在山上呆了幾年,他被姐姐丟進了學校,又過上了吃飯睡覺讀書的生活。
姐姐不讓他碰刀,說他要是敢碰就打斷他的腿。
然後她帶走了錆兔。
說實話,他有些生氣。
但是曜哥對他說。
沒關係,你可以去做醫生。
等你姐姐受傷的時候,你給她開最苦的藥。
於是他便去學醫去了。
他去了東京念書,沒有人告訴他鬼殺隊的事情。
姐姐給他的書信從一個星期一封,到一個月一封,到後麵乾脆不寫。
他在心裡埋怨她,埋怨她從來不回他的信,決定回去的時候要把她最喜歡的鮭魚蘿卜吃個精光。
後麵學校放假了,他回到家裡去。
他問他姐姐在哪裡,錆兔沉默著,帶著他去看了一座墳。
錆兔什麼都沒有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富岡義勇覺得自己是個蠢貨。
繼父親母親之後,他又把自己的姐姐弄丟了。
再之後,他像丟了魂一樣回到了東京。
然後他轉了專業,從臨床醫學轉到了藥學,按照他姐姐說的那樣,好好活著。
在他讀碩士的時候,噩耗再度來臨。
荒瀧一鬥離開了。
他實在受不了這個該死的地方,接受了海外的邀請,去了外國。
等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是許多年後了。
那個時候他已經是相當知名的學者,回鄉給親人掃墓。
荒瀧一鬥和富岡蔦子的墳墓都在春和鎮,前者的墳墓裡有的隻是一堆衣服,除此之外那片墓地裡還躺著他的父母。
他平靜的清掃墓碑上的灰塵,擺上貢品,對著一堆墓碑嘮叨了一陣,隨後在兩座墓碑麵前的空地上坐下。
“你們看,我的年紀已經比你們兩個大了……”
*
【產屋敷輝利哉】
作為產屋敷家主的輝利哉有一本聯絡簿,上麵寫著鬼殺隊諸多劍士的聯絡地址。
每個月他都會抽出時間來,整理聯絡簿上的姓名。
最先劃掉的是他叔叔春日野曜的名字。
春日野曜在春天到來的前一天離開了。
接下來是宇髓天元。
宇髓天元沒了一隻手,但是拿著鬼殺隊的補貼,日子過的很逍遙,算是喜喪。
再往後是煉獄杏壽郎。
煉獄杏壽郎早年開斑紋傷了身體,某次睡著之後就再也沒醒過來。
錆兔和他離開的時間差不多,遺物由富岡義勇整理。
煉獄杏壽郎死後,煉獄千壽郎把道場改作了書院,在那裡當教書先生。
然後是伊黑小芭內。
對方和一個叫甘露寺蜜璃的劍士
結了婚,育有兩個孩子,離去的理由同上。
斑紋的影響終究還是太大了。
輝利哉又想起了荒瀧叔叔。
決戰的時候,對方肯定不止開了斑紋。
隻開斑紋是阻止不了無慘的,應該還有彆的什麼東西。
所以才會連珠世阿姨和蝴蝶姑姑都對他的病症束手無策。
想到這裡,輝利哉在斑紋的上方打了一個問號,示意斑紋以上的境界未知。
接著他又繼續往下整理,慢慢劃掉一個個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
蝴蝶香奈惠,壽終正寢。
蝴蝶忍,壽終正寢。
不死川實彌,因病逝世。
……
這次的整理姑且到此為止。
之後每年輝利哉都會整理那本聯絡簿。
後來某一次他往後翻的時候,發現後麵已經沒有名字了。
這個事實讓他忍不住怔愣了一會,隨後抬頭望向窗外。
窗外陽光正好,喜鵲在枝頭啼叫。
那本滿是橫線的冊子告訴他。
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鬼殺隊已經徹底淹沒在曆史裡了。
*
【旅行者4061】
[數據上傳中……]
[人格模板已卸載]
[報告生成中……]
[任務評價:C]
4061看著生成的評價,明白這次任務他大概活得不夠長。
不過那跟他沒關係。
他現在感覺很好。
感謝這次的人格模板,後勁並不是很強。
連續肝了兩個項目,他覺得有些累。
所以他讓瑪莉卡塔幫他向虛空遞交了休假申請。
他決定用掉寶貴的年假。
當所有的手續辦完,他提著收拾好的行李箱,站在提瓦特星空觀測局的門口。
人生不過是一場漫長的旅行,每段旅行都有自己的終點。
至少4061是那麼想的。
隨後他抬腳,走進燦爛的陽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