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2 / 2)

蔣文意嗯一聲,又補充:“是。”

“來去幾天?坐什麼車?”

蔣文意一問一答:“周二去,周三考,周三考完回來,來回都是學校安排的班車。”

夜晚風大,蔣文意被吹得很冷,但麵前那個蹲著人像是無所察覺,他手上的煙即將燃儘,他慢吞吞的將煙在地上摁滅,說:“問你個問題。”

蔣文意冷得有點抖,但仍舊嗯了一聲。

陳潯風終於偏過頭來,慢慢看向他:“那天在你們1班,走廊上,你扯著脖子帶走的那個男的,叫什麼?他是你們班的。”

蔣文意的眉心突兀一跳,他瞬間就反應過來,那天陳潯風看見了,但他隻是稍微停頓了這麼幾秒,陳潯風就已經有些不耐煩的開始催促他:“名字。”

蔣文意沒有必要去騙陳潯風,也騙不了,他輕輕的呼出口氣:“他叫胡成。”

陳潯風重複了這個名字:“胡、成。”

蔣文意點點頭:“對。”

陳潯風終於從地上站起來,蔣文意有個下意識往後退的動作,但陳潯風抬手扯住了蔣文意的手臂,陳潯風身上帶著薄荷的涼和夜風的冷,瞬間朝蔣文意襲來,蔣文意下意識抖得更厲害。

“你看著胡成,讓他彆作妖。”

蔣文意咽了咽喉嚨,一時沒說話。

“你聽得懂我說話嗎?”陳潯風問他。

“…聽得懂。”

陳潯風很快鬆開他,從校服的口袋裡摸出包煙,他垂眼打開煙盒:“聽得懂就好,你滾吧。”

蔣文意離開的很迅速,身影眨眼間就消失在這條街,陳潯風又在原地靠著樹抽了會煙。

他跟蹤過周靄,所以他知道周靄每天的活動單純又有規律,周靄更不可能是主動招惹彆人的性格,校園內的矛盾陳潯風可以找到理由,但關於校外混混的跟蹤,陳潯風不接受什麼“敲.詐勒索”的巧合。

那天晚上他問過周靄為什麼會有混混跟蹤他,但周靄並沒有告訴他,周靄有他不告訴的理由,但陳潯風也有自己要弄清楚的執著。

就算周靄說了沒事不知道,陳潯風也要弄清楚。

周靄每天花費最長的時間是在學校裡,所以矛盾最大可能是從校內延伸、甚至是從1班延伸。

想到這裡,陳潯風的手機在兜裡突兀的震動起來,他拿出來看,是陳禎。

接起電話,陳禎的聲音就緊跟著響起來:“11點了!6點就下課的高中生還不回家嗎?”

陳潯風從靠著的樹上離開:“馬上,回了。”

出發去外地考試的那天早上,周靄的情緒就不太好,上了學校的大巴車,連帶隊老師都看出來,還走過來問他:“同學是暈車嗎?車上有暈車藥,旁邊有塑料袋。”

周靄並不暈車,他在老師的視線下搖了搖頭,然後微低了低後頸示意感謝。

周靄靠著車窗坐,老師走後,他將臉側向外麵,手肘撐著下巴,垂眼冷漠的發著呆。

沒過幾分鐘,肩膀突然被人碰了碰,周靄回神慢慢看向旁邊,蔣文意正站在過道上,手上拎著一個口袋要遞給他,周靄粗略掃過去,塑料袋裡麵裝著藥盒、酸奶和水果切盒。

蔣文意指了指窗外,淡淡道:“他讓我給你帶上來。”

周靄頓了頓,從蔣文意手上接過來塑料袋,然後他轉頭,果然就看見站在窗玻璃外的陳潯風。

大巴車靠邊停在校門口,陳潯風就站在旁邊人行道的某棵樹下,他旁邊是正向他笑著誇張揮手的江川,江川的誇張表情也就更顯出陳潯風表情的淡。

日光初初升起,灑在陳潯風身上,陳潯風隔著窗玻璃,正安靜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