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之人7(2 / 2)

你壓根沒聽完,但直接說他肯定又要罵你,隻能揀著認真聽了的開頭部分回答:“按高橋先生的說辭,這裡應該還有地方能通向閣樓,我來這裡很多次了也沒覺察到入口,隱秘性做得不錯。”

關注的地方文不對題,蘇格蘭慈悲地放過了你,更大概率是懶得和你計較;他繼續思考高橋父親的事情,順口提醒你如果想知道閣樓的事情可以問北村管家。

北村很驚訝你是從哪裡得知閣樓的事情,他坦誠地告訴你那裡已經廢棄很久,裡麵什麼也沒有,屋門上了鎖,但還是給你指了路。

對於廚房吵架的事件,他和高橋先生一樣含糊其辭地稱其為與案件不相乾的事故。他對高橋先生的惡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來自對方失蹤的父親,當你提到方才與高橋先生談論到童年故事時,北村露出了嫌惡的神情。

“血緣是不會變的。”他神情激昂,下顎微微揚起,雙手在腿上緊緊握拳,“他總有一天會對夫人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像他父親對待他母親一樣。”

北村在第二天直接找了新的工人修理花園,他仿佛提早知道了原田不是短暫地消失而是一去不複返。

他對此的解釋也不是沒有道理,園丁的辭職信在前兩天就交到他的手上,但是他一直不能確定宅內的小偷到底是誰,在逐漸縮小的範圍的時候其中一個員工打算提前退場引起了北村的警覺,所以他對原田的消失和後續從對方屋子裡搜到了丟失的東西也不感到奇怪。

但是蘇格蘭不這麼覺得,他問你即使在考慮到這些因素的情況下,正常人會做的第一件事應該是什麼。

“去車站或者機場找到他離開的線索,然後付錢給當地黑.惡勢力控製住人、直接上門把他丟進東京灣?”

你認真思考後回答,蘇格蘭無語地看著你,他終於知道為什麼你即使在被騙錢後還願意和天穀奴一起玩了。

“正常人會報警。但是他並沒有這麼做,這就有兩個可能,一是他知道原田是披露高橋集團負麵新聞的始作俑者。”

蘇格蘭看了你一眼,確保你還在集中注意聽講:“又或者,他參與了這起謀殺。”

*

蘇格蘭要求你把望月先生和三枝小姐放在一起,你懷疑蘇格蘭是想做紅娘把他們湊成一對,剛說出口就收獲了對方巨大的白眼;他已經有了初步的推斷,這裡將是最容易解決這堆謊言的突破口。

望月被警官帶進屋時抬手和你們打招呼,你在蘇格蘭的強迫下和三枝小姐像課間jk一樣聊了半天閒話無聊地快睡著,看到望月進來後熱情地轉移話題。

蘇格蘭提出的問題真的很像村口閒嘴的八婆,包括什麼青春期戀愛故事,過去喜歡的類型,對望月的感受啥的。三枝小姐忍著羞澀努力作答,你昏昏欲睡,蘇格蘭若有所思。

他又讓你詢問望月童年記得的事情,即使是你也記得對方還處於失憶狀態,蘇格蘭在你堅持忽視他之後轉而叫你詢問對方家族過敏史。

“過敏的話,食物好像沒什麼,但是我對鎳成分過敏。”他伸出手,給你看手指上淡淡的紅痕,“父母——我是說我的養父母,在我成年之後就把親生母親的戒指給我了。因為當年父母結婚時經濟狀況不太好,是便宜的銀戒指,鎳成分不低。我也不想把戒指鍍金,那麼做了的話感覺就不是同一個東西了。”

他像是回憶起什麼,轉頭問一言不發的三枝:“我剛到這裡的時候還給大家看過呢,我想兄長那裡應該有父親的結婚戒指,我們分開時聽說是一人一枚的,雖然我沒見他戴過。”

“讓他給你看看那枚戒指。”蘇格蘭冷不丁地插嘴。

你困惑但是照樣複述,望月還沒說話,三枝小姐突然像被踩到腳似的激動地跳起:“關於那個——”

“好啊。”望月打斷她,從口袋裡掏出東西遞給你。它的表麵已經不再像新的那般閃閃發亮,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歲月磨礪過的深沉的銀色,一些地方甚至有些微的劃痕和凹陷。

三枝小姐瞪大了眼睛,她捂住嘴,喃喃自語著怎麼可能。你把戒指還給望月,蘇格蘭沒有說話,他的視線牢牢地鎖定在女仆身上。

望月不明所以地走了,屋內隻剩下沉默地低著頭的三枝小姐。她瘦弱的身子在控製不住地顫抖,你看著她不由自主地伸出右手,像無知覺一樣用力地撓著左手的手背。

你按住了她的手,三枝才像反應過來一般抬頭惶恐地和你對視,鮮血從破皮的傷口滲出,順著拳頭滑落下來。

這次不需要蘇格蘭提醒,你主動朝她攤開另一隻手掌:“三枝小姐。”

“請你把高橋先生父親的戒指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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