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體力(2 / 2)

少女雙腿有意無意地輕輕晃著,眼神跟隨著傅勁深,像是粘在他後背似的,看著他走到玄關,看著他換好鞋,又看著他走向自己。

“看什麼?”男人唇角一勾,笑得邪氣。

“沒有!”

梁知當然不會承認,隻是她向來說不來謊話,臉頰的微紅已經將她出賣。

傅勁深也沒拆穿她,依舊是笑著的,他不知從哪裡找來一卷防水藥貼,細心地替梁知把腳上磨破皮的地方完完整整包裹起來,“一會兒洗澡的時候小心點,彆蹭到這裡,不然該喊疼了。”

梁知乖巧地看著他,很是聽話地點點頭。

“累不累?玩了一天。”

“還好。”她今天玩得很開心,談不上什麼累,頂多這會兒時間晚了,過了她平時睡覺的生物鐘,有點困罷了。

“洗個澡睡覺?”傅勁深耐心地問她。

梁知下意識地點點頭,按著他說的來做,可是剛想起身跟著他去浴室,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她緩緩地走在他身後,猶豫了片刻,少女麵帶嬌羞地開口,十分不好意思:“傅先生……”

“嗯?”

“這裡……我好像沒有帶換洗的衣服和,和內衣過來……”她說到後邊內衣兩個字的時候,實在尷尬地不好意思抬頭。

傅勁深似乎也才想起這事,這間公寓沒來過女人,內衣物這些東西是真沒有,他顯然也怔了一瞬,然而他畢竟習慣了處事不驚,哪怕這種事也是第一次遇上,總是比梁知來得淡定。

“你先洗著,一會兒拿給你。”

他領著梁知進了浴室,替她放好熱水,把需要用到的東西都一一替她準備周全。

一切準備妥當,傅勁深相當紳士地轉身出去,梁知在他身後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他知道小姑娘今晚剛看了恐怖片,這會兒膽子小極了,扯了扯嘴角輕笑:“彆怕,我就在外麵。”

梁知點點頭,似乎是鬆了一口氣。

然而她洗的並不安心。

夜晚很靜,梁知在裡頭的一舉一動傅勁深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他就那樣守在浴室門邊,緩緩的流水聲縈繞在耳畔,沐浴中的少女在他腦海中逐漸清晰,男人身下無奈地發燙。

心跳越發強烈,呼吸也粗了不少,隻是仍舊一聲不響地守在門邊沒有離去。

偌大的浴室裡隻有梁知一個人,少女安靜下來就忍不住胡思亂想,一想到那可怖的電影橋段,心中就控製不住地害怕,她側耳聽了聽門外,似乎沒聽見傅勁深的動靜,擔心他不在了,小嗓門小心翼翼地喊了句:“傅先生,你在嗎?”

“嗯,彆怕。”傅勁深努力地壓抑著內心的燥熱,啞著嗓應她。

隻過了半分鐘,她又不放心地問了一次,嗓門依舊是專屬於她的嬌:“傅先生?你還在嗎?”

“我在。”

梁知安下心來,動作也不拖拉,傅勁深聽見裡頭水聲停了,喉結難耐地動了動。

隨後那嬌軟的少女音在僅僅隔著一道玻璃門的另一邊緩緩響起:“傅先生,我好了……那個,衣服……”

傅勁深垂眸看了眼手中的白色襯衫和包裹在其中的小內褲,嗓音沉沉:“開門。”

下一秒,玻璃門開出一條小縫,暖黃的燈光從縫隙中漏出,少女白嫩纖長的手臂上還帶著殘留的細水珠,顫巍巍地從門縫中伸了出來。

男人眸光黯了黯,抬手將衣物交與她的瞬間,大手觸上她嫩生生的手心。

大手小手接觸的瞬間,玻璃門內外的兩個人心臟都抑製不住地跳動起來。

梁知的手縮了一瞬,在男人看不見的地方屏住呼吸。

然而傅勁深大手將她握在掌心,梁知羞著臉抽了幾次也沒法將手收回來。

兩人僵在原地,空氣中的氣氛沉靜又曖昧。

半晌後,傅勁深鬆開她的手,單手抵住唇角輕咳幾聲,強忍著身體的燥熱替她將僅僅開了一小個縫的門給關上。

微微漏出的燈光被隔絕在門後。

而此刻門後的梁知,滿腦子都是方才掌心令人臉紅心跳的觸感,隻顧著害羞,恐懼什麼的暫時拋在了腦後。

少女在玻璃門背後站定,垂眸盯著手裡的白色襯衫看,可心裡想的卻全然是剛剛那一瞬間的小插曲。

待她緩過神來,已經在原地站了許久,傅勁深擔心她在裡頭出事,忍不住問了句:“知知?”

“嗯。”梁知的思緒被拉了回來,連忙應了一聲,嗓音中還帶著點她自己都沒察覺出來的嬌,“快,快好了呀。”

她不再胡思亂想,想著趕快換好衣服出去,可是手上動作一快,就容易出岔子。

傅勁深顧忌她小姑娘臉皮薄,將內衣內褲都包裹在白襯衫裡邊遞進來,梁知翻找的時候沒拿穩,嫩粉色的胸衣一下被她抖落在地。

她剛剛出來的時候身上還帶著不少水,在門邊站了片刻,此時地上也濕漉漉的,胸衣掉落的時候她沒反應過來,來不及抓住它,一下掉到小水灘上,精致的蕾絲花邊瞬間被染濕了半邊。

梁知怔了一瞬,趕忙將它從地上撿回起來,可是兩小塊布料已經濕了,哪怕水是乾淨的,這會兒也穿不了。

她凝神看了眼手中那片薄薄的胸衣,布料舒適,蕾絲圈邊勾勒出點點少女感,是她喜歡的粉,就連尺寸……也是正正好的尺寸。

想到這,她下意識地低頭瞥了眼自己胸前的“兄弟姐妹”,傅勁深似乎對它了如指掌,少女忍不住紅了臉頰,心跳越發地快。

她沒讓傅勁深再送一件乾淨的過來,剛剛的小尷尬已經夠她害羞的了,若是此刻再喊他,她怕是要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意思。

少女隨意將濕透的小內衣放到置衣架上,動作利落地把內褲和白襯衫穿上。

反正一會兒就要鑽被窩睡覺,她也沒有穿著胸衣睡的習慣,然而等換好衣服走到鏡子前的時候,小姑娘還是忍不住羞了起來。

襯衫又長又寬大,衣擺一直錘到她的膝蓋往上,露出一截纖細白皙的美腿,她剛往身上一套就知道是傅勁深的,這是她第二次穿他的衣服,然而害羞的程度卻遠遠不亞於第一次。

鏡中少女纖細姣好的身形展現無遺,白襯衫有些透,她胸前一片清涼自在,可暖黃的燈光下,不同於膚色的顏色仍舊若隱若現。

她羞得有些不自在,卻也沒彆的辦法,小姑娘忍不住咬了咬下唇,聽見門外的男人似乎又在叫她的名字,索性心一橫,關了浴室的燈。

“傅先生?”她小心翼翼地喊他。

“嗯?好了嗎?”男人沉沉的嗓音傳到她耳邊,她又忍不住緊張了起來,心裡暗暗給自己做思想工作,沒關係的,他們是夫妻。

“你能不能,把外麵的燈關一下呀?”她忍著羞問。

男人揚揚眉,不知道她想做什麼,然而他向來寵她,隻要是她說的,他總是選擇順著她。

“關了,你出來。”

“嗯……”

然而下一秒,傅勁深便知道她方才讓他關燈的用意了。

少女羞紅著臉,一副難為情的模樣,寬鬆的白色襯衫套在她身上,顯得整個人越發嬌小,兩條白皙的腿毫無遮掩地曝露在他視野中,腳上沒有穿鞋,小姑娘心裡緊張,粉粉的腳指頭不安地蜷縮著,看起來實在忍不住想要立馬疼愛她一番。

等到傅勁深再定睛一看,呼吸瞬間停滯,哪怕她已經讓他把燈關了,可皎潔的月光從一整麵的落地窗外投射進來,悄悄打在梁知身上,她胸前柔軟的一片一覽無遺。

要命了!這小東西居然沒穿胸衣!

然而停留在原地的少女自以為已經考慮得夠周到了,此刻沒有燈光,他應該注意不到什麼。

傅勁深幾乎是用儘畢生的力氣,不斷地在腦內將集團近半年最為難搞繁雜的項目策劃給過了好幾遍,才堪堪將心中的欲火壓下去一些。

男人轉身替她將剛才隨意脫在沙發邊的粉拖鞋拿過來,彎腰把鞋子放在她腳邊的時候,強忍著抬頭看,占她便宜的衝動。

梁知乖巧地換好鞋,仰頭看他。

傅勁深難得沒有牽她的手,自行轉身往臥室方向走。

梁知不知所措地跟在他後頭,像個小跟屁蟲,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模樣有多誘人:“傅先生,我們……”

“困不困?”男人嗓音暗啞,哪怕聽見她在和自己說話,也並沒有回頭。

“嗯……有一點了。”

“睡吧,很晚了。”他打開主臥的門,將小女人帶進去,很紳士地沒有開燈。

屋內昏暗無比,僅有一束清冷的月光。

然而月光清冷,男人身心灼熱。

“我們……”梁知剛想說話,可還沒等她說完,傅勁深就一把將話接過。

話語間儘是忍耐:“你睡主臥,我就睡在隔壁,彆擔心。”

梁知不好意思地低著頭咬咬唇,她剛剛以為,兩人今晚要睡在同一間臥室了,她沒有和異性這麼親密地接觸過,然而麵前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兩人結婚已經三年,即便他提出這樣的要求,也並不過分,她心裡羞得慌,可聽見他說要睡隔壁的時候,似乎又有一絲絲失落。

少女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好在光線昏暗,臉紅得滴血也沒人能看見。

她乖巧地爬上大床,鑽進被窩,室內冷氣很足,裹著被子也不感覺熱。

傅勁深替她掩了掩被角,過程中根本不敢放任自己碰到她一絲一毫。

“乖乖睡,很晚了。”

梁知整個人被傅勁深用被子包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她點點頭,很是聽話。

“你呢?”

“我也睡,在隔壁,有事就叫我,嗯?”

最好是彆叫了,他沒法保證還能忍多久。

梁知不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還咧開嘴衝他甜甜的一笑,傅勁深喉結動了動,臉龐線條緊繃。

實在忍不住伸手,十分寵愛地摸了摸她軟乎乎的臉頰,隨後轉身離去。

男人走了,屋內又恢複了安靜,沒人說話,甚至連呼吸聲都隻剩下她一個人的。

周圍環境陌生,這地方她從來沒來過,因此床頭也沒有像彆墅臥室裡那個特意為她添置的小夜燈,偌大的主臥空空蕩蕩,梁知揪著被角免不得開始胡思亂想。

安靜下來,害羞褪去,心中的恐懼又重新跑出來作祟,她越想越害怕,哪怕緊閉雙眼將整個人都埋進被窩裡,也還是害怕得脊背發涼。

半晌後,她實在忍不住了,想起男人臨走前給她說的話,少女立刻從床上坐起身來,委屈巴巴地抱著一團被子,小心翼翼地喊:“……傅先生?”

傅勁深還在衛生間裡,一時間沒能聽見她的聲音。

“傅先生……!”

回應她的仍舊是一室的寂靜。

梁知慌了神,內心的不安無限地放大,眼眶都開始紅了,心裡忐忑極了:“傅勁深!”

那頭傅勁深才從衛生間出來,冷不丁聽見自己的姑娘帶著濃濃哭腔的一聲喊,他心臟幾乎是一瞬間就揪了起來,幾步回到主臥,想都沒想直接開門進去。

小姑娘抱著被子坐在大床上,柔軟的長發散亂地披在肩頭,男人大步走到她身邊,疼惜地不得了:“怎麼了?嗯?”

梁知見到他的一瞬間,內心的委屈就決堤了,似乎知道眼前男人會心疼自己,眼淚便忍不住開始往下掉。

他哪裡見得了她這個模樣,她一哭,他就好像有無數個小人拿鋒利地尖刀戳著他心臟般疼,男人立刻坐到床邊,語氣柔軟疼惜:“怎麼了?和我說說?”

梁知嫩紅的嘴唇緊閉,繃著張梨花帶雨的小臉,可憐壞了。

他努力讓氣氛看起來不那麼凝重,輕笑一聲:“看這小金豆掉得,眼睛哭腫了,明天起來就不好看了。”

他抬手就替她拂去臉上的水痕,一點沒嫌棄地將少女的眼淚全往自己手上抹。

“害怕……”她終於鬆了口。

“嗯?”

少女抽噎著,講話也不連貫,“我一閉上眼,就好多,好多妖魔鬼怪來抓我……”

梁知這副樣子著實有些逗,然而她委屈巴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心疼得笑不出來,男人嗓音沉沉的極有安全感:“沒有的事,有我在呢,誰敢抓你?”

“你不在!嗚嗚嗚,我剛剛叫你了,你都沒來……”

梁知紅著眉頭控訴,人總是容易被慣壞的,傅勁深什麼都依著她,她自然嬌氣得不行。

“我的錯,我不好,不哭了好不好?”他耐著心哄。

梁知也不是個矯情的人,被男人哄了片刻,情緒也穩定下來了,此刻他就坐在床頭,少女心中滿滿的安全感,自然沒有了剛剛恐懼,在她心裡似乎已經默認了自己的丈夫,這個身邊柔聲哄她的男人無所不能,有他在,任何鬼神都不敢來侵擾。

她垂著眸,任由傅勁深輕輕地替她擦去淚痕,猶豫片刻,咬了咬下唇,“我,我不敢一個人睡……”

她抬眸看他,黑溜溜的大眼睛濕漉漉的,看得傅勁深心裡癢癢的。

然而她也不好意思和他同床啊,她剛剛把那句話說出來,心裡又開始不好意思了,他會不會誤會什麼……

然而下一秒,那個讓她極具安全感的男音便沉沉地在耳邊響起,他輕歎一口氣,大手撫上她冰涼的臉頰,幾乎是哄心肝寶貝的語氣問:“那我陪著你,你睡床,我在旁邊的沙發上睡,好不好?”

梁知眸中立刻染上了幾分光彩,雙手揪著他的衣角布料,乖巧地點點頭,臉上感激又帶著些羞澀,糯糯地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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