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不叩仙門(九)(2 / 2)

想到這裡,唐久就不得不吐槽一句。哪怕是很多年前就已經飛升的人物留下來的神識,也多少有一點豆腐渣工程。她費勁的為紀容修留下的一道神識,沒想到那神識隻是將她引來到這裡,卻沒有辦法再更進一步了。

到了盛京,唐久隻能確定紀容修的後人在這裡,但是那個人到底在何處,卻還需要看唐久自己的本事。

“這位姑娘,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呀?”

就在唐久撚著一塊茶點卻並不吃,隻是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的時候,就聽到一道聲音從她的旁邊響起。

唐久當然早就發現了這個人,也大概知道他要來做什麼,隻是讓一個大乘期的老祖去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大材小用不說,唐久還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人碾死。

想想就都覺得非常麻煩,所以唐久隻是選擇了無視。

可惜的是對方現在不懂唐久這種良苦用心,越是看唐久就不理他,他越是要往前湊。

“姑娘是外鄉人吧?嘿嘿,我帶你領略一下帝都的風土人情?”

活著不好麼?唐久連翻白眼都懶得翻。

她對小輩非常寬容,否則也不會將江笛和玉城寵成那樣無法無天的性子。眼前的這個紈絝子弟雖然有些讓人倒胃口,讓她本來就吃不下的茶點就更吃不下去了,可到底還沒有觸碰到唐久的底線。

所以他和唐九攀談,唐九也隻是一板一眼的回他:“的確不是本地人。”

這一句“不是本地人”就仿佛是戳中了那個紈絝子弟的某種開關,讓對方肉眼可見的興奮了起來。

他湊到了唐九洲身邊:“姑娘,我跟你說,我們這京都之中的獨身的女子可不安全。”

不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說法了,唐久挑眉:“那你便說說,是怎麼樣的不安全法兒?”

大乘期的修士,說是言出法隨也不為過。眼下唐久有沒有動用半分靈力,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也不是肉I體凡胎能夠抗拒得了的。

本來這人還因為沒有聽到小美人兒嬌羞無比的喚一聲“公子”而有些遺憾,可是在唐久說完這話之後,他就不由自主的將自己知道的一切的和盤托出。

紈絝子弟道:“整個京都都傳說有賊人專門擄掠年輕漂亮的女子,可是我姐姐是宮中的貴妃,她告訴我,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賊人,而是國師大人需要用那些漂亮的女子的血為祭,再輔以一味良藥,方能讓我朝連年風調雨順。”

將國運建立在女子的犧牲之上,唐久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居然還有這樣的邪門歪道。”

聽到唐久這樣的說,這個皇妃的弟弟的臉也蒼白了起來。他連連擺手:“可不敢混說,我們的國師是有大造化之人。去年的蝗災就是他施法驅散的。同樣都是我大渝兒女,兒郎們可以在邊關悍不畏死,犧牲幾個女兒家的血又怎麼了?”

這種慷他人之慨的言論,偏偏還有人最是上頭。

唐久並不和人爭吵,她隻是皺眉看了一眼這個三觀不正的紈絝子弟,隨後衝他問了一句:“那你姐姐告沒告訴過你,那國師平時都在哪裡做法?”

這顯然已經涉及到了皇家,哪怕這紈絝再膽大妄為卻也絕對不肯說。可是他如何能夠抵擋得過大乘老祖的威壓?

他臉上浮現出了一股痛苦神色,似乎整個人在進行一場激烈的鬥爭,好一會兒,他才磕磕絆絆的張了張嘴,然後抬手指向了不遠處的方向:“在……在那。”

唐久瞥了一眼,那人指著的地方正是這下塵界的皇宮。

唐久頭也不回的抬腿就走,一直到他走了很遠,那紈絝子弟才像是終於鬆了一口氣一般的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

他自然沒有看到的是,唐九走的時候衝著他微微的抬起了自己的手,在唐久的手腕上,那道碧青色的身影發出了微弱的光。

江笛飛到了玉城旁邊嘰嘰喳喳的問道:“你做了什麼?你做了什麼?”

玉城的神色淡淡:“他既然覺得女子的犧牲理所當然,那麼就讓他在睡夢之中一遍一遍的體會那些女子做出的犧牲吧。想必他也會覺得十分自豪的。”

玉城的聲音淡淡,江笛卻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速騰著小翅膀重新的飛回了唐久的肩膀上,然後小小聲的衝著玉城說了一句:“忽然就覺得,你平時對我還蠻不錯的。”

你才知道嗎?玉城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卻忘了自己現在被壓縮成了蛇類的模樣,而蛇……是沒有眼皮的。

玉城:翻白眼翻了個寂寞。

作者有話要說:玉城,人狠話不多,吐槽小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