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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讀博,會脫單 Llosa 4864 字 4個月前

下午,他一邊看文獻,一邊做組會PPT。焦慮的抓撓感越來越強烈,他必須把手機鎖進抽屜,才能止住兩秒鐘一次的刷新。

陽台的電鑽和敲擊聲結束了,日頭西沉,路燈亮起,仍然沒有新消息。

他安慰自己,教授們都很忙,誰知道又被哪個課題纏住了呢。

等到窗外積起濃濃的夜色,幾縷雲簇著月亮升到半空,聞笛終於認清了現實:今天是不會有進展了。

他迫使右手放下手機,癱在床上,試圖入睡。

也許明天,後天……

手機鈴聲猝然響起。

聞笛一猛子坐起來,舉著手機仔細查看,是沒有備注的號碼。

竟然不是短信、好友申請,是直接聯係嗎?教授是這種性格?

雖然有些疑惑,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聞笛按下了接通鍵。

對麵靜默了兩秒,仿佛是驚異他接通了電話。然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Sam,好久不見。”

聞笛放下手機,掛斷電話,拉黑號碼。接著抱緊自己,使勁揉搓,消除剛剛暴起的雞皮疙瘩。

他要的是桃花,不是埋了五年已經腐爛的枯葉子!

什麼守恒定律,都他媽扯淡!生活就是接踵而至的不幸,上帝冷漠無情,尤其對他這種倒黴蛋毫無憐憫之心。

他望著窗外黯淡的上弦月。電話掛斷了,卻餘音嫋嫋。那聲音勾起了八月盛夏的回憶,像是旋渦一樣,一瞬間把人丟進過去的時空裡。裡麵是層層疊疊的記憶碎片,尖銳又耀眼。

居然已經過了十年了。

十年之前,八月盛夏,他坐了一個多小時大巴,再轉公交地鐵,來到久負盛名的省重點。太陽明晃晃地掛在天上,知了都被曬得暴躁起來,叫的跟炮仗一樣響。

他擦著汗,把行李袋放在木板床上,尼龍布被撐得鼓起來,外麵紮了一圈繩子,防止拉鏈爆開。還沒等他解開結,一個頎長的身影從窗外走過。

聞笛抬起頭,看到16歲的何文軒。

這一眼,讓他心裡小小震動了一下。

高個寬肩,清爽的短發,脊背挺得筆直,同樣是寬大的格子紋校服,黑色直筒褲,穿在彆人身上灰頭土臉,這人穿著就顯得時髦洋氣。

聞笛低頭看了眼自己,褲腿灰撲撲的,校服上衣也買大了——母親說他還會長,乾脆買大一號。校服本來尺碼就大,他又瘦,穿著空空蕩蕩的。

省城的學霸就是不一樣啊。

軍訓那兩天,炎炎的日頭當空炙烤。他剛來這裡,水土不服,丟臉地成為了班裡第一個中暑的人。

他隻記得站著站著軍姿,混凝土地麵就旋轉起來,急速朝他逼近。等他再睜開眼,就是醫務室潔白的窗簾了。

空調舒適,床鋪潔淨,旁邊坐著第一天遇到的男生。

“你……”聞笛心裡湧起一絲希冀,“你也中暑了?”

男生笑了起來:“我背你過來的,你不會忘了吧?”

聞笛感到窘迫,為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也為了彆的。

男生手裡拿著兩瓶水,看著他額頭上的汗珠流到下巴,又滴到領子上,把其中一瓶遞給他:“我叫何文軒。”

他昏昏沉沉地接過來,覺得胸口悶悶的,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當時他還不知道世界上有同性戀這回事,但愛情是本能。

他抓著習題冊問對方問題,去球場看比賽。在何文軒扭傷腳之後的一個月,他打水、送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