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垃圾分類是有點煩,”聞笛說,“不過習慣了也還好,就當為環保做貢獻了。”
邊城的目光熱切而長久地停在他臉上。一瞬間,他以為對方要吻上來,但邊城的餘光掃到了客廳角落的一樣東西,突然停止了動作:“那是什麼?”
聞笛一個激靈,真是荷爾蒙誤事,他險些忘了自己放在那的禮物。他望著邊城,一臉嚴肅地說:“我要給你一樣東西。”
邊城臉上忽然露出驚恐——驚恐?——的表情。聞笛有些納悶,不過還是先走到牆角,拿出靠在牆邊的一個黑色琴箱。他把琴箱打開,取出裡麵的物品,雙手托著遞給邊城:“送你的。”
邊城低頭望去,是一把黑色的小提琴。
“靜音小提琴。”聞笛補充,然後指著小提琴尾部的一個接口,“這裡插上耳機,就可以聽到自己的演奏。如果想外放,可以接上音箱。”他想了想,說,“還是彆了。”
邊城拿著小提琴,撫過楓木的琴頸。當他再轉向聞笛時,目光中蘊含的感動好像聞笛是他的救命恩人。
“不用那麼誇張,”聞笛說,“就是個小禮物而已。”
“謝謝,”邊城說,“你這麼愛財如命的人……”
“不用謝。”聞笛打斷他。
邊城珍重地把小提琴拿回臥室,和原來的老夥計並排放著。
聞笛交抱雙臂靠著牆,看他放置禮物的手和恢複正常的表情,突然問:“你剛剛為什麼一副要嚇死的樣子?”
邊城直起身,走到他麵前:“我還以為你要跟我離婚。”
聞笛嚇了一跳:“為什麼?”
邊城抬起手腕,橡皮筋下麵有隱隱的紅痕。
聞笛抱住他的手腕,把橡皮筋拿下來,用手指按摩著彈到的地方。“你想什麼呢,”聞笛說,“就算我們有不合適的地方,也不至於離婚啊。住在一起本來就需要磨合,你已經做得非常好了。”
“但是,有些地方我可能改不了,”邊城說,“在我意識不到的時候,我還是會說一些奇怪的話。”
“嗯……”聞笛仔細想了想,聳聳肩,“改不了也沒關係。”
“你不覺得這是缺點嗎?”
“缺點也不一定要改啊,”聞笛望著他微笑,“有的時候,如果把缺憾補上了,原來完美的地方也會變得不那麼完美。”
對方看了他很久很久,久到他以為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
然後邊城說:“我愛你。”
聞笛著看他,什麼都沒有說,在心裡默數。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五秒。
邊城感覺心跳都快停了。
“我也愛你。”聞笛說。
邊城看著他嘴角隱約的笑意,忽然靈光一現,情商久違地達到了最高點——這家夥在報複以前他對戀愛反應遲鈍的事:“你是故意等那麼久的吧。”
聞笛大笑起來,然後邊城把橡皮筋戴到他手上,彈了一下。
他止住笑聲,但嘴角仍然勾著。然後他抬起胳膊,摟住對方的肩膀:“打呼的事,我去醫院看看能不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