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2 / 2)

獻給仙君的be美學 寒菽 8371 字 6個月前

澹台蓮州想了想,默認了。他剛下山,身份尷尬,無法與人明說,不如這樣蒙混過去。

溭城城主也很親切,與澹台蓮州交談了兩句就對他的氣度心生好感,闊綽大方地說:“想來公子是一時落難,手頭不便,既然您是黎東先生的朋友,我便贈您一匹馬與一些盤纏吧。”

澹台蓮州怔忡,還是拒絕。

奇了怪了。

怎麼老是遇上有人上趕著要送錢給他?

他可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澹台蓮州用過一盞茶,就與黎東居士一起告辭離去。

在門口,黎東居士再次邀請他一起坐車,澹台蓮州說:“我走路就好,您看,我還帶著一條狗,不太方便。”

白狼再次聽見“狗”字,不悅地咕嚕了一聲。

澹台蓮州又輕揪他的耳朵。

黎東居士沒有強求:“好。”他意味深長地說,“我就在您附近,等會兒您要是還想上我的車,我掃席以待。”

時值午後。

暖煦融金的陽光傾瀉在澹台蓮州的眉梢與袖邊,他自不緊不慢地在街上閒逛,心忖是去找個客棧打尖,還是繼續找糧食鋪子。

然後他漸漸感覺到了不對勁。

迎來過往的人們在看見他時都會有一些奇怪的反應,不知不覺間,本來他身邊尚算稀疏的人群變得好生稠密。

且人群還有愈來愈多的趨勢。

要不是他身邊有一條看上去很不好惹的白狼,這些人早就圍上來了,而不是隻在幾步之外看著,即便如此,也已經快要把路給堵得水泄不通了。

這些人一個個都抻著脖子在看他,眼睛放光,女子居多,男子也不少。

忽然。

從某個方向向他擲過來一朵花,一朵碩大的雪白牡丹,砸在澹台蓮州的腦袋上。

不疼。

但他有點懵了。

被砸散的花瓣綴在青絲,芬馥的花粉則留在他的腮旁,香的他差點沒打噴嚏。

這朵花就像是個訊號,一聲號令之下,各種各樣的花兒、絹帕、香囊等等如下雨般朝澹台蓮州扔了過來。

啊?這是乾什麼?

這是什麼意思?

澹台蓮州哪裡見過這種陣仗,人都傻了。

“砸中了,姊妹們,這是個活人!”

“世上竟有這樣傾國傾城的美男子!”

“小郎君,小郎君,你叫什麼名字?家住何方?可有成家?”

澹台蓮州被吵得頭疼欲裂,還不如讓他去打妖怪。

這全是小老百姓,大半還是嬌滴滴的小娘子,他哪能動粗?一身武藝居然無從發揮,被死死地堵在了胭脂堆裡。

一聲狼嗥打破僵局。

小娘子們才發現他身邊的白狼,被嚇了一跳,紛紛避開。

白狼麵露凶態,伏地呲牙,壓著喉嚨發出威脅的氣聲,緊接著往前一躍,鑽進人群的縫隙,它身上係的繩子拽得澹台蓮州跟上前去,七八步騰轉挪移便脫身而出。

白狼還沒停下來,飛快奔跑起來,一直帶他去到某處才停下。

澹台蓮州抹了一把額上的細細冷汗,仍然驚魂未定。

一輛他很眼熟的馬車停在前方。

黎東先生已端坐在車頭,褰帳相迎。

澹台蓮州低低笑了一聲,終於上了車。

他盤腿而坐,小白跟進來,挨著他躺下,團起身體,澹台蓮州隨手摸了兩把柔順的狼毛,問:“您是事先就知道我會遇見那樣的窘境對嗎?”

黎東居士頷首:“公子從仙山而來,不知世間美醜,不知自身之美,我便料到會有此一遭。”

澹台蓮州的笑意凝滯了下,仍裝傻充愣地問:“……什麼仙山?”

車上一方矮腳茶幾,桌麵放了一個紫砂茶壺和兩個小杯。

黎東居士為他倒一杯茶:“十三年前,昆侖仙人飄忽至昭國國都皇宮,與國君說皇長子生而有仙緣。”

“——是夜,仙人攜皇長子騰雲而去,此後不知所蹤。”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

澹台蓮州無法再否認下去了,他飲下茶,長長歎了口氣,困惑地說:“你是怎麼發現的?”

這老頭兒狡黠一笑,像隻老謀深算的狐狸,拖長尾音地沉吟起來。

直把澹台蓮州的好奇心吊高了,他才不緊不慢地說:“您的劍術之高在我看來,恐怕是天下第一,世間罕有,極有可能出自昆侖。”

“而且您還精通八卦布陣,天文星象,與你交談之中,我斷定這並非凡間學問”

澹台蓮州點點頭。

“再說相貌,隻有長期住在仙山的人,才會像您這樣美而不自知吧。”

即便被這麼說了,澹台蓮州還是不認為自己有多美麗,且不說岑雲諫,就算是彆人也不差——修真界人均玉骨仙肌。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澹台蓮州問:“什麼?”

“我遊曆各國時,曾覲見過昭國國君與王後。”

“您與您的母親光論五官,生得有七、八相像。”

澹台蓮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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