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悅君兮 4(1 / 2)

陸硯驀地挺身擋在景珩和太素長老之間,少年臉上顯出幾分果敢決斷,道:“太素長老想做什麼?晚輩願儘全力效勞。”

身為無憂門的標杆人物,陸硯一向知書達理,就算要保護景珩,也不會僭越觸犯太素長老。

太素長老語氣輕蔑:“你?你誰啊?你懂毒嗎?”

太素長老素來獨居在偏僻的天毒小築,幾乎不參與無憂門門內事務,若不是這回掌門和其他四位峰主閉關,他也不會被拉來授課,所以他確實不認識無憂門年輕弟子。

陸硯畢恭畢敬:“晚輩陸硯,這位是我師哥景珩。”

景珩抬眸看到陸硯堅毅緊繃的下頜線和突出分明的喉結,淡淡的青竹香從陸硯身上散發出來,縈繞著他。便是這麼不經意間淡淡一瞥,景珩都覺得陸硯師弟著實太好看太端正了。

嗬,這無處安放的戀愛腦。

景珩按下心頭雜念,想起當初看的時候,原主下線後就沒看了,隻是粗略瞄了一眼故事大綱,所以對之後的故事發展並不十分清楚,也就無從得知太素長老是善是惡。

不過從目前情況來看,太素長老挺瘋邪的。為了研製毒藥,竟然不惜性命親自服下七日絕命散。

隻見他眯了眯眼,捏著灰白的山羊胡須道:“長得倒是有模有樣。我考考你,七日絕命散是哪些毒配成的?”

景珩心裡一咯噔,陸硯雖然心靈性慧,但對毒術也和其他人一樣不上心,上課的時候就沒翻開過書籍,大半時間都在盯著景珩看。這七日絕命散又是晦澀毒術,因其至今還沒解藥,中毒者必死無疑,這等害人毒術一律被記在《毒笈》後半部分,隻有幾行佶屈聱牙的文字。

其他人聽到太素長老開始提問,慌不迭地翻開《毒笈》,一目十行地尋找答案。

陸硯卻是從容不迫道:“取幽冥藤、血珠花、鬼牙草、怨魄石,攪碎拌在一起,還有一味最不可少的也是最難得的,碧靈蛇的蛇膽,那是劇毒。少了這味藥,七日絕命散就不能在七日奏效,人也不能變色。”

太素長老眼裡閃過一絲驚訝,追問道:“九泉笑的配方是什麼?”中了九泉笑的人,會笑個三天三夜不止,不隻嘴酸疲倦,更是心力交瘁,真正笑到想死。

陸硯照回不誤:“含笑蘭、水靈葉和鬼麵芝。”

“何解?”

陸硯垂眉看了眼景珩,旋即道:“一粒雪蓮子便可化解長笑之苦。”

其餘弟子頓時投來學渣看學霸的眼神,陸硯從來不缺少這樣的崇拜目光,打小他就浸潤在彆人羨慕敬佩的讚美聲中。但今天這回他覺得受之有愧,因為他能回答上來,全是因為景珩。

在兩人同住的抱一堂,景珩專門開辟了一個小角落來研究毒術,桌上櫃子裡擺放了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和草藥,有含毒的,也有解毒的。景珩潛心研究的時候,陸硯就坐在旁邊看他,偶爾幫忙打打下手,說上一兩句話。

久而久之,陸硯也就耳濡目染地記住了一些毒術。

太素長老哈哈笑了起來。許是笑得太用力,他綠油油的臉上顯出一絲紅來,紅綠交映,分外詭異。他道:“好,那你來同我一起研製七日絕命散的解藥。”

他已服毒,也就是說必須在不到七天內解毒;若是研製不出,他必死無疑。

陸硯自知在毒術這塊才疏學淺,不敢貿然答應,婉拒道:“晚輩怕是沒有……”

景珩霍然站起,道:“太素長老,我隨你去。”

景珩清楚陸硯師弟是天邊皎潔的月,是山巔純白的雪,毒不是他這種高嶺之花該沾染的。他也確實沒有認真搗鼓過毒術,讓他去太危險了,而且景珩內心挺想去嘗試研究七日絕命散的解藥。

陸硯拉了下他,以眼神示意這裡麵的水很深。如果幫著太素長老研製出解藥,等師父出來,並不會因此嘉獎,因為毒術在無憂門不算正道;如果不能研製出解藥,太素長老最後毒發身亡,這個禍難會連累景珩。

景珩微微點頭,表示他知道,但他還是想去。太素長老這般瘋魔,既然點了陸硯的名,不帶個人一起去研究是絕不可能的。

況且他環顧四周,發現整個覓玄閣的人臉上都漸漸有了一層極淺的綠色,也就是說太素長老早就神不知鬼不覺給所有人都下了七日絕命散,除了陸硯和景珩。

此老頭做事太過瘋癲極端,這是拿其他人的性命逼著陸硯和景珩給他做研究。

仿佛有一團綠光籠罩著室內,眾人麵麵相覷間都看到對方綠油油的。

阿淵撈起袖子,看到胳膊綠得發光,嚷嚷道:“大師兄、陸師兄,我也變綠了!我……我也中了七日絕命散?”

“啊!我也中了!好難看!”

“天呐!我要死了嗎?我還不想死,我還沒得道成仙呢!”

“什麼時候中的毒?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一時之間,覓玄閣七嘴八舌,沸反盈天,個個都在擔心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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