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前,兩方人對視著。而那些蟲子卻沒有停下它們的腳步。 隻見這泥土小屋四周牆壁上,木門上,屋頂垂掛的茅草上,密密麻麻都擠著那些挪動的蟲子。 它們在離劉素三人不到一米的地方才停了下來,形成了一個密集的包圍圈。 劉素三人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蟲子。什麼毛毛蟲,蟑螂,蜘蛛,螞蟻,蜈蚣,幽靈蛛,鼠婦等,好多平時一腳就能踩死,從不放在眼裡的各種蟲子。 此刻它們卻虎視眈眈,圍困劉素三人。就如一支大軍的衝鋒隊伍,儘職儘責守住自己的敵人,沒有主將的命令絕不退縮。 站在下麵的族長,此時她眼神溫和又有些焦急的看向劉素:“單雅妹妹,你可有受傷?這兩個配種人竟敢殘害我們雅麗塔噠族族人,簡直不可原諒”。 劉素站在這茅草覆蓋的屋頂上,很是沒安全感。自被青桑帶到屋頂站定後,就一直沒敢鬆開青桑的衣袖。 她站在青桑與智頃的中間,看著下方雅麗塔噠族的族長:“美女姐姐,我很好,謝謝你。 可是我不能讓你傷害他們兩個。因為他們是我的朋友,而不是族裡所謂的配種人。 因為隻有雙方喜歡或者自願的情況下。相結合,再生下可愛的寶寶,那才是一件幸福並值得他人祝福的事。 這種被蟲子與藥物控製下的結合,其實很一件很悲哀的事。不管是對你們口裡的配種人,還是你們自己,因為都是不是真心。” 族長聽了劉素的話,剛想說點什麼。但聽到站在身邊的阿婆卻厲聲道:“單雅,你在胡說些什麼。” 突然話語一聽,似是想到什麼,猛然眼神變的犀利,聲音也提高幾倍道:“小姑娘。你是不是根本沒有被同化。從醒來後,就一直是裝的”。 說完她又搖搖頭,似是不可置信般,喃喃自語:“這怎麼可能,自古外來女子,就從沒有能自主擺脫蠱蟲的同化”。 雅麗塔噠族長及族人聽到阿婆的話,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特彆是族長,更是猛然看向劉素。 “單雅,你是真的一直在……” 可族長最終那個騙字沒有說出口。畢竟要說騙,她們的行為也是一種欺騙。或許比欺騙更可惡。 劉素神情有些抱歉,她看著族長,真誠道:“抱歉,任誰醒來,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環境,而周邊的人卻給自己改名換姓。都會心身警惕。 而且當時我的兩個朋友,明顯狀態不對。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對我如此差彆對待。可我還是喜歡做自己。” 族長有些難過,甚至有種好心被錯付的感覺。 劉素是她擔任族長以來,遇到的第一個外來姑娘。雖按著族規,讓同化蠱控製她。 但是她真的喜歡這個小姑娘。甚至把那麼重要的配種人的第一次都分配給她。明明知道她現在隻是浪費配種人的種子。 族長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對著劉素說道:“姑娘,雖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擺脫控製的。但你竟然如此說了,那我們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說完手一揚。 身後的族人紛紛從懷裡掏出一小竹笛,放在嘴邊吹奏起來。 一聲聲或長或短的刺耳笛音,傳來。本靜靜爬附著不動的蟲子,又動了起來。它們向著劉素三人爬來。 青桑見此,一把抱起劉素:“假和尚,這些蟲子太討厭了,看著都惡心。我可不想讓它們靠近我。 我先走一步,你把那兩個女的抓來吧”。 說完,很是沒義氣的飛身而去。 智頃見青桑二人走了,搖搖頭,看了眼越來越近的蟲子。 一個飛身。速度極快的在下方人群的頭頂上掠過。 等眾人反應過來時,已不見族長與阿婆的蹤影。 剩下的族人一陣騷動,突的有人驚呼出聲:“他們會飛,跟祖先流傳下來傳說一樣。這種人是不能留下來給我們做配種人的,會帶來禍害的。我們要把他們剛出雅麗塔噠族”。 另一聲提醒道:“族長與阿婆都被他們抓走了。我們還是找到她們倆”。 這句話得到了眾人的同意。 她們互看一眼,紛紛把手中的竹筒打開,一條條比包圍劉素三人大幾倍的血紅色的蟲子從竹筒裡爬了出來。 它們似是得到了什麼命令般,分散開來。而本身包圍劉素三人的蟲子,像是擁護自己的王者般,跟隨其後。 這邊青桑帶著劉素飛出雅麗塔噠族的房屋群,在一條溪水邊停了下來。 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原來這個雅麗塔噠族建在一個山穀中。山穀四麵環山,遠處雲霧繚繞在半山腰,近處點點燈火闌珊。 溪水從西麵山上綿延而下,穿過雅麗塔噠族流向山穀的東麵,也不知彙流到了哪裡。 “小素兒,這裡環境到是不錯,是個隱居的好地方。隻是這個什麼雅麗塔噠族人太無恥,房屋建的很醜。生生破壞了這裡的美景。 也不知這群人哪裡來的,躲在這裡過著這毫無禮儀廉恥,害男為娼的日子”。 劉素被青桑那“害男為娼”四個字,弄的不由一笑:“大叔,不得不說你這形容很形象。 不過大叔啊,每個種族都有自己的風俗習慣,這雅麗塔噠族能形成這樣的風俗並全族習以為常,自是有它的曆史根據及原因。 所以我們不能一概而論。” 劉素想到前世,更稀奇古怪的種族都在記錄片裡看過。所以對於雅麗塔噠族的這種一女用多男,甚至姐妹共用一男,還算看的開。 青桑聽了劉素的話,卻上下打量下劉素,突的伸出一手指對著劉素腦殼兒就是一嘣。 “小素兒,你不會在這待了一兩天,就都她們帶歪了吧?這可不行。大叔得去把這些道德倫理喪儘的女子們,全殺了。免得她們再禍害人”。 劉素一手捂著自己的額頭,也顧不得責怪青桑又彈她腦殼兒。因為她聽出青桑這話,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想滅族。 她趕忙一手拉住青桑,無奈道:“大叔,你想啥呢。我隻是覺得任何事情的形成與發生都是有原因的。 有時候一件事的對錯,不能用來評判一群人的生死。” 這時智頃提著兩人,也追了上來。他隨手把族長與阿婆往地上一扔:“阿彌陀佛,小施主真是慧根不淺。能說出這番話。實乃為大善也。 妖孽,我們都還得向小施主學習”。 被扔到地上的族長與阿婆,也都聽到劉素剛才那番話。 她們兩人雖被智頃點了穴道,不能動彈,卻還是能說話的。 “小姑娘,老身感謝你為我們說這公道話。我知道他們兩人是留不住的。 就如二百多年前祖先留下的遺言一樣:會飛的男子,都不能強留。因為他們體內有一股叫內力的東西。終有一天會殺死蠱蟲,恢複清醒。 隻是沒想到二百多年過去了,我們一遇就是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