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枝臉上都被她說得發臊,她這個公主什麼都好,唯獨有時候說話口無遮攔,常常“童”言無忌。江窈從來都不忌諱,許皇後也從不加以苛責,每每都是私下裡對連枝一頓耳提麵令。
“殿下,您少拿奴婢打趣了。”
江窈看著連枝拿了剪子過來,謝槐玉身上斑駁,內裡穿的中衣黏在血肉裡。
她蹙了蹙眉,移開視線,還不忘點撥起連枝來。
“你穿藕粉更明豔些,再過幾年可穿不出活潑勁兒了,壽合宮的姑姑都要笑你扮嫩。你沒瞧見麼,王淑妃近年都漸漸不穿過於明媚的衣裳了,你在這個年紀,整日裡打扮得老氣沉沉做什麼,總歸要珍惜當下,免得日後悔不當初。”
“殿下出宮前才賞了奴婢一匹雲緞呢,您忘啦?”連枝指尖打顫,尖銳的剪子口幾乎揭開皮肉。
連枝動作一頓,剪子已經被江窈順勢接過去。
“咱們是救人的,又不是害命的,我暫時還不想去刑部一日遊。”
江窈屏氣凝神了半天,手上才劃開一道布料口子,依稀之間想到許皇後前陣子教她女工的事,她撂下剪子,長籲一口氣,還是將這種細致活交給連枝吧。
一場雨來得疾,去得也快。
天際升騰起一道雲裡霧裡的龍吸水,雨後初晴的祥瑞之景,從大雄寶殿出來到半道上,連枝剛收了傘柄,江窈步態輕盈,也不管羅襪鞋麵上濺了泥濘,迫不及待推門而入。
塌上的人此時正半坐起身,身上套著鬆鬆垮垮的僧袍,墨一般的眸子望著她。
江窈和他對視了半刻,慢騰騰反應過來,對方十有**是在敲打自己,等她自報家門。
江窈以前看過一則小故事,裡麵的女主人公救了失明的男主人公,並且陪伴他度過了一段美好時光,當男主人公複明後,女主人公隻給他留下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你下一個愛上的人的模樣就是我的相貌。
實在堪稱深明大義。
捫心自問,她做不到。
秉持著最基本的防患意識,同時懷揣了幾分惡趣味的心理。
她眉眼一彎,笑意融在澄澄的眸光裡,窗扉半開,朱紅色的發帶隨風拂起,靜悄悄落在她輪廓精致的鎖骨上。
霞光萬丈,江窈頭發絲都鍍著層金輝。
“我叫連枝。”想和你連理枝的連枝。
作者有話要說: 【祝屏幕前的小可愛萌萬事勝意!
有個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家說下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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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都以為,新帝色令智昏,遲早會廢了岑姌的後位。
岑姌就是一禍水,因身子骨虛,天山運來的雪參藥供著。
新帝縱著她,護著她,給她專房之寵。
這日,新帝上朝,提了兩件事。
一、國庫空虛。
二、出兵。
掛帥親征,隻為幫岑姌的母國平定內亂。
……新帝怕不是人屬中原,心屬樓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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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
樓蘭公主岑姌,冰肌玉骨,高髻簪花,在廊下抱著琵琶,款款走來。
老皇帝下令,為她修建美人閣。
而送親入京的李翊——李皇後胞弟,江南李府的小王爺,正是血氣方剛年紀的小國舅爺,就這麼跪在下首,印堂發青。
三月後,岑美人肚皮隆起,卻被打入冷宮。
李氏一族跟著倒了黴。
流言四起。
這之後過去了五年,李翊成功稱帝,迎娶岑姌為後,將岑姌之女劃進膝下宗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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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蘭,岑姌幺妹故意溜進帳中:
“天冷,大姐姐做的事,小妹我也做的來。”
李翊笑道:“你不知道,是朕立誌做皇後的一床暖被,朕這輩子,也隻會肖想她一人,情出自願,事過無悔。那時候李家獲罪,朕從關外的死人堆裡爬出來,苟且偷生,人不人鬼不鬼,醉茫茫度日。聽聞她在冷宮日子難過,朕才想著活,活著去奪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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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師回朝以後,皇後岑姌卻沒了蹤影。
新帝從此不早朝,攜女踏上漫漫尋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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