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新帝為我不早朝》求收藏~】(2 / 2)

她忽然委身,棲在他懷裡。

溫熱的唇隨之覆上。

她喂他喝一口酒,小心翼翼的姿態。

香醇。

綿長。

等他放開她,她伸出一截皓腕,明晃晃的羊脂玉鐲子。

她重新斟一杯酒,十分鄭重的遞給他。

江窈垂下眼睫,“許久沒有和你說說話,像過去在國子監一樣,不好麼?”

“好。”他應聲道,和她預期裡的一模一樣。

江窈看著他一飲而儘。

果然,沒多久謝槐玉便麵露倦色,眸子都淡了幾分。

江窈咬著唇道:“你若是乏了,便留在我這裡歇會兒。”

將人磕磕絆絆的扶到榻上,她沒有花多少力氣。

江窈剛想離開,腕上吃痛,下一瞬已被他攥到懷裡。

她腳下一輕,被他抵在榻上。

謝槐玉居高臨下看著她:“你在算計我。”

篤定的口吻。

江窈沒說話,目光躲閃,她輕輕蹙眉,謝槐玉鬆開她的腕,榻上的紗幔被他輕而易舉撕裂。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重新捉住她一雙手,似乎……不急不緩的綁了個花結。

江窈不樂意的啐他:“你放開我。”

謝槐玉挑眉,笑的戲謔:“你與其去聽江煊的,不如和我說兩句好聽的,你想要的,隻有我給得了。”

“你以為我想要什麼?”江窈氣極。

謝槐玉伏在她肩窩,良久才抬頭。

她試圖去看清他此時的神色,他大半張臉掩在陰霾裡。

“就你這性子,若無人庇佑,放在尋常人家出身,須得吃多少苦?”謝槐玉道。

“你少胡謅!我就算無人庇佑,在長安城首飾鋪收兩年租子,那也是腰纏萬貫的主。”江窈索性閉上眼,再也不去想著看他,“總比有人狼子野心好。”

謝槐玉低笑:“你以為江煊是什麼純良之輩,你一心一意要護他,天下皆知你我的牽連,你就不怕,你幫他得勢,他將你我一起發落了?你身陷險境,他為了一己私欲按兵不發,你卻肯信他。”

“……所以你想同我說什麼,隻有你真心待我好?”

她知道謝槐玉在找兵符。

他的氣息近在咫尺。

清冽又溫柔。

“鳳儀宮以外的種種。”謝槐玉道,“你不必要去操心。”

他的吻落下來,她眉心一涼。

江窈嘟囔道:“……可是我隻想繼續當我的建章公主。”

謝槐玉沒有說話,恍若未聞。

“你若肯依我,我待你的心意,也是從來不曾變過的。”江窈急切的開口,“我隻是……”

“你隻是想我和你待在一塊兒。”謝槐玉眸光一沉,“若是真的像秦正卿所言,一直陪著你的人,是他呢?”

江窈會錯意。

他這話說得……好像她是個沒有長性的小孩子似的。

旁人這樣想她,她無所謂,因為她確實……對待有些事物新鮮感一過,便不再上心。

可是她對他不一樣,尤其是他這樣想她。

“我就是自私自利,你去金鑾殿抱皇位吧!”江窈道。

謝槐玉看著她越發委屈巴巴的模樣,眼眶裡朦朦朧朧。

他一時後悔和她說這話。

其實隻要看著她,他心裡便軟的一塌糊塗。

“……我明天帶你出宮逛逛?”謝槐玉摩挲著她的臉頰,指腹粗糲。

江窈將腦袋埋到他胸膛裡,沒吭聲。

“窈窈,我離不開你。”謝槐玉歎一口氣。

“你放開我。”她重複道。

謝槐玉給她鬆開綁,揉了揉她的腕,像在體恤她。

看吧,這個人總是這樣。

他縱有千般不是,可是她挑不出他什麼錯處。

江窈指尖微顫,她暗下決心,伸手寬衣解帶,當著他的麵。

她始終不敢再看他。

“誰教你的這些?”謝槐玉蹙眉,將她不安分的一雙手握在掌心,將她扶坐起身。

他諱莫如深的語氣,江窈更加心虛。

“鄭太後?”他問她。

江窈嗯了一聲,她像是察覺到淬骨的寒意,整個人都僵硬起來。

她在他麵前,還是到了現在這一步。

“……你會不會看不起我?”江窈聲若蚊蠅。

“不會。”謝槐玉道。

江窈撲到他懷裡,她聲音很低,細碎的嗚咽過後,她緩緩道:“那日秦世子將我困在靜安寺,我想遍所有法子,秦世子不為所動。當時我想,我一定要活下去,實在不行,他要什麼給他好了。”

她揪住謝槐玉的衣袖,告訴他,“肅王問過我值得麼,我告訴他,我要再見你一麵。”

江窈在他懷裡哭得稀裡嘩啦,淚花都蹭在他衣裳上。

謝槐玉撫過她的肩背,一遍遍的安撫她,“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她周身一怔。

他的意思,她又何嘗不明白。

謝槐玉站起身,“你早些歇著吧,我……”

“謝郎。”她低眉溫順,親昵的喚他。

他聽她叫得最多的兩個字是謝相,再不濟也是謝夫子、公子諸如此類。

她和他在一起,顯少有拘泥的時候。

然而千言萬語都抵不過剛才這兩個字。

她早已將他當成郎君看待。

其實,謝槐玉待她,是很好的。

“你怎樣都好。”江窈靠上他的背,溫熱的吐息浸過,一字一句,“我知道你在和我賭氣,這些我……我統統都不在乎,我隻要你好。”

謝槐玉喉頭一澀。

長衫半露肩,鬆鬆垮垮的腰帶滑落。

紅的是胭脂色,白的是她。

江窈被他壓在榻上。

她看著身上的男人,“你若還覺得我待你是一時興起。”

如玉的天鵝頸微仰,她唇瓣柔軟,輾轉過他的下頷,經過他的喉結,生澀又懵懂。

她的動作漸漸往下,被謝槐玉摁住。

她腰上一涼,他的掌心經過,帶起一陣星火燎原,她連心尖兒都在顫,眸光卻仍舊緊鎖著他的眉眼,“那麼現在呢?你還這樣想?”

江窈攀上他的肩,眸光懵懂。

她靠在他懷裡,氣若遊絲。閉上眼,似乎能看見天光乍破的銀河,漫天飛舞的墜落,長安的柳枝抽出新芽。

“你不要再和我賭氣,好不好?”江窈一開口才發現自己是軟昵的哭腔。

這次卻不是疼哭的。

“你從來不曾有過什麼不是,窈窈。”

他在她耳邊低語,浮浮沉沉裡,她卻沒有聽清。

謝槐玉吻過她每一寸眉眼,“不會再有人打攪我們。這樣不好麼?”

……

如謝槐玉所言。

他次日便帶她去了朱雀街。

江窈進了熟悉茶樓,坐在臨河窗口邊。

她過去和他除了國子監,便常常在這裡碰麵。

“你沒有在和我賭氣。”她篤定的看著眼前人,“沒有秦世子,你也會做一樣的事。之所以這樣,你有你的打算,還是說,你和光熙帝有宿仇?”

“你說的都對。”謝槐玉道。

這些日子以來,她顯少和他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你待我的好,我同樣領你這份情。有件事,我希望你能清楚。”江窈垂下眼睫,“我這個人沒有你想得那麼沒心沒肺。我若喜歡你,你就是天下第一好,我不喜歡你,那你在我眼裡就什麼都不是。”

“窈窈,過去什麼樣,以後還是照樣,你會是我隻此一生的妻。”謝槐玉道。

“你留江煊一條生路。”江窈抬起眼睫,“我嫁給你。”

這世道無常。活著的人,世故、周全,百無一疏。恨不得個個都有千變萬化的本領,甚至引以為傲。

她總覺得他和那些人不一樣。

在江窈的認知裡,謝槐玉有十分好。

隻要他在就好,她不圖什麼,圖一個常相見。他在的話,她很是心悅。她能見他一日,便多開心一日。

“你給我畫過一副聘禮,我無以為報。”江窈拿出係在腰上的荷包,這次她卻不單單是送他荷包,她將荷包打開,取出裡頭的兵符,緩緩放在桌案上。

她吐出兩個字,“聘禮。”

謝槐玉忽地朝她笑了。

唇角微翹,眸光裡泛起山川。

兵符不知所蹤。

昔日同僚一一上稟,說是十有**在公主府,提出搜府。

他沒有肯首。

有些事,一旦開頭,便沒有餘地。

他想給他們之間留一個回轉的餘地。

就像今日,他明知賀將軍早已帶著人馬在隔岸觀火,他就算不說帶她出來,她也會和他提吧。雖然他也早有脫身之策,可是他不願意和她這樣一步步走到最後。

要知道,他和江窈過去從來不會瞞對方什麼。瞞不住是一方麵,不願意瞞是主要的。

兵符在她手上,她不是沒有破釜沉舟的機會。

世道無常,命運弄人。不想,她一次穿書,日子久了,就這樣真做了建章公主江窈。

她仍舊笑得肆無忌憚,仿佛她真的像他說過的那樣,小沒心肝的,沒心肝是真,裝的都是他也是真。

“……傻姑娘。”謝槐玉看著她,再度笑了。

他袖口微抬,身側人顯然也和他同樣默契相投。

四目相對。

她小心翼翼摁過她的虎口。

謝槐玉反手握住她的手。

江窈乾脆連身子也側過來,想都不想就往他膝上一跳,她喉頭一澀,腦袋埋在他肩上,“夫子抱。”

在所有物是人非的風景裡,他是她的唯一。

謝槐玉將她緊緊攏入懷。

小姑娘是他的命,他甘之如始。

江窈想說什麼,一下子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意識消沉前她聽見他驚呼出聲:“窈窈!”

…………

江窈醒來時,謝槐玉守著她一天一夜沒合眼,“你有身孕了。”

“當真?”她不敢置信。

“當真。”謝槐玉點頭。

在這之後,坊間有人戲說謝相降了,他此生第一次落敗。

謝槐玉自然不這樣想,印著玉璽的功勳聖旨,即便是玉璽本身,如今的他看來,連覓渡湖的魚竿都比不上。他已得了上蒼最好的恩賜,此生彆無所求。

一日閒暇時,倚在美人榻上的江窈道:“生個哥兒像你一樣俊就好了。”

“你生塊石頭出來都不打緊。”謝槐玉伏案捧書,不疾不徐道。

“那不成妖精了?”江窈果斷不樂意。

謝槐玉道:“總看你愁眉苦臉,便同你說一句玩笑話。”

江窈沒告訴他,她高興著呢。說什麼所愛隔山海,實際上翻牆的高度罷了,隻看你肯不肯做。

日後便要金屋藏駙馬,想想都樂不可支。

何況她才不是什麼妖精。

江煊登基大典那一日和她說過一句話,說她是投身來降妖伏魔的天神下凡,被許皇後給打斷,板著臉讓他莫要胡鬨。

江窈連忙躲到姍姍來遲的鄭太後身後,衝他做鬼臉。

不經意間又一年春花爛漫。

三月初十,宜嫁娶,諸事皆宜。

江窈從鳳儀宮十裡紅妝抬進公主府,像她第一次搬出宮時一模一樣。

良辰美景,花好月圓。

鴛鴦戲水的大紅蓋頭被人挑開,謝槐玉笑意融融看著她:“小殿下。”

江窈接過嬤嬤遞來的合衾酒:“駙馬爺。”

(捉蟲捉蟲捉蟲捉蟲)

-正文完撒花-

作者有話要說:  【祝屏幕前的小可愛萌萬事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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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怕不是人屬中原,心屬樓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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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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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後,岑美人肚皮隆起,卻被打入冷宮。

李氏一族跟著倒了黴。

流言四起。

這之後過去了五年,李翊成功稱帝,迎娶岑姌為後,將岑姌之女劃進膝下宗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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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蘭,岑姌幺妹故意溜進帳中:

“天冷,大姐姐做的事,小妹我也做的來。”

李翊笑道:“你不知道,是朕立誌做皇後的一床暖被,朕這輩子,也隻會肖想她一人,情出自願,事過無悔。那時候李家獲罪,朕從關外的死人堆裡爬出來,苟且偷生,人不人鬼不鬼,醉茫茫度日。聽聞她在冷宮日子難過,朕才想著活,活著去奪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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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師回朝以後,皇後岑姌卻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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