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章回到隔壁房間,宋明昭還在睡,睡姿很不優雅,長腿長手在床上亂放,像是在夢中揮舞著打人,臉上還有些宿醉的紅暈,瞧著很像個天真稚嫩的青年。
宋玉章過去叫他。
“四哥,該回去了。”
宋明昭臉皺成一團,顯然是受到了騷擾,他不耐煩地翻了個身,將自己拱成了具彎弓,繼續悶頭大睡。
宋玉章的目光在那彎弓最彎之處流連了一會兒,心裡還是癢癢的,那股癢實際他已忍耐了挺久。
那天孟庭靜將他係在床頭時,他除了慌之外,也很有些興奮。
如孟庭靜這般潑辣桀驁的貴公子,是很能挑逗出他的興趣的。
還是那句話,真上了床,誰乾誰還不一定呢。
宋玉章忍了又忍,也還是沒忍住,往宋明昭的屁股上扇了一下。
宋明昭大約是經常鍛煉的緣故,那屁股結實而又彈性,宋玉章拍上去還柔軟地在他掌心輕晃了晃。
宋玉章情不自禁,準備扇第二下時,宋明昭醒了,他仰起了張睡得滿頭大汗的臉,迷蒙地睜開了眼,“誰打我?”
“四哥,你醒了,”宋玉章悄悄把手藏在身後,“咱們該回去了。”
宋明昭剛醒,腦子尚糊塗,咋然看到宋玉章後,嘴裡道:“你怎麼在這兒?”人撐著床坐了起來,“我這是在哪?”
宋玉章慢條斯理地解釋他昨夜喝醉了,鬨著不想回家,於是他便將他帶上來睡了。
宋明昭慢慢回憶起昨夜自己發酒瘋時的表現,對著宋玉章說了不少平日藏在心裡的話,他一向自覺是個有城府的人,沒想到一頓酒就將自己掏了個乾淨,頓時覺著大為丟臉,臉色通紅地下了床,一言不發地去浴室洗臉了。
宋玉章看著淩亂的床單,心中又是歎了口氣。
天哪,他現在看條床單都心癢癢了。
真是要瘋了。
沒一會兒,宋明昭從浴室裡出來了,他洗乾淨了臉,也稍稍整理了下衣服,口中仿若是在自言自語,“我總覺著好像有誰打了我的屁股。”他邊說邊狐疑地看向宋玉章,懷疑這小弟偷偷冒犯了他這位兄長。
宋玉章一臉正色道:“可能是四哥你在做夢吧。”
宋明昭打量了下宋玉章,發覺他渾身上下一絲不苟,“昨夜咱們是一起睡的麼?”
“不是,”宋玉章實話實說,“我睡在隔壁。”
宋明昭“哦”了一聲,心想:“他是嫌棄我發酒瘋麼?”
宋明昭心裡不大舒服,真情流露的後果便是他覺著自己在宋玉章麵前仿佛沒穿衣服一般不自在,尤其是宋玉章未曾對他展露出來的內心表示特彆的感情時,他覺著自己簡直是明月照溝渠,對牛彈了琴。
也是,宋玉章如今是正得意著呢,私生子又如何?不照樣踩在他這正經少爺的頭上嗎?
宋明昭正胡思亂想著,宋玉章便向他伸出了手,宋明昭下意識地一閃,便覺側脖被輕輕碰了下,是折疊的衣領被宋玉章掏了出來。
宋玉章對他笑了笑,像是絲毫不介意他方才本能的閃躲。
宋明昭從他的笑容中沒有看出絲毫壞的成分,宋玉章雖然年紀比他小上三歲,可看上去卻像是在包容他這個哥哥。
“昨夜四哥你演奏的交響樂太盛,我實在是無福消受,所以隻能……”
宋玉章含蓄地一笑,眼神中帶著淡淡調侃的戲謔,宋明昭一下聽懂了,臉色漲紅的同時感覺到一種很微妙的親熱,他摟了宋玉章的肩膀,輕斥道:“胡說,我睡覺從來不打呼!”
“哦?是哪位與四哥同床過的佳人說了善意的謊言?”
“你小子彆胡說八道!”
宋明昭摟著宋玉章往外走,一路連說帶笑,心裡不知怎麼又高興了起來,他感覺到宋玉章其實也是挺喜歡他的,就像他喜歡宋玉章一樣,是的,宋明昭終於在心裡承認了,他挺喜歡這個弟弟,管其他人怎麼說呢,他就是喜歡!
“啊——”
樓下一聲響亮高亢的慘叫驚住了兩人,宋明昭停下腳步,皺眉道:“誰?”
宋玉章卻是一下聽出來了,是小玉仙!他甩開了宋明昭的手,三步並作兩步,大步流星地下了樓。
白天的維也納不同於夜裡的維也納那般燈火璀璨,白天的維也納竟然是全黑的,外頭的陽光被四麵厚厚的窗簾擋住了,一絲光也透不進,隻開了一盞燈,舞台照耀一般圈出個被脅持住的小玉仙。
宋玉章腳步頓住,目光射向了正坐在小玉仙麵前的人。
那人似是也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隻是不動,拇指摩挲著手上的玉扳指,不鹹不淡道:“繼續。”
“住手。”宋玉章立即道。
那人似是沒聽到他的話,道:“繼續。”
眼看小玉仙身後的人要掄起棍子,宋玉章又緊走了幾步,喝道:“誰敢!”
那人終於有了反應,他慢慢地轉過臉,眼中忽然進了個陌生的人,目光立即便凝住了。
“老五!”
宋明昭也跟了下來,看到樓下的情形時頓時大吃一驚,“沈成鐸?你做什麼?那是我五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