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章在樓上瞧見沈成鐸送聶飲冰出來時,內心極大地震撼了一下。
聶飲冰回來了?
不是說年底才要回來?
到底什麼時候的事?
他前幾天還發燒在聶家睡了小半天……宋玉章越想越心驚,尤其是看到兩人去而複返,樓梯之上傳來兩人的腳步聲時,宋玉章幾乎是要仿照上一回找地方跳下去了,可這是二樓,跳下去不死也殘。
正好兩個美少年從浴室出來,宋玉章急中生智,立刻便拉了兩人做掩護。
溫香軟玉抱在懷,他卻緊張得像是抱了兩塊石頭,聽到腳步聲急急遠離時,他才渾身冒汗地將兩個美少年給推開了。
宋玉章抽了幾口煙,心跳慢慢平複,偏過臉鎮定地對沈成鐸笑了笑,“讓沈兄你見笑了。”
沈成鐸看他的神色有些古怪,“哦,沒事,怎麼不接著玩呢?”
宋玉章又是笑了笑,有些不置可否道:“太晚了,我先回去了。”他站起身又想起聶飲冰剛走不久,於是又坐了下去,“酒喝多了,頭有點暈。”
沈成鐸一向慣於欣賞男子的陰柔之美,對宋玉章這高大英俊的款型則是同類相斥,不說厭惡,就是普通,沒產生過那方麵的意思。
但是今天的宋玉章倒還真有點意思。
不過也就意思意思,沈成鐸還不至於糊塗到要搞宋氏銀行的行長。
一看就難搞,費那勁呢,搞誰不是搞,沒必要。
“那宋兄你就在這兒歇會。”沈成鐸招了招手,把兩個美少年給招走了。
沈成鐸摟著兩個美少年去了隔壁,盤問他走後,他們同宋玉章做了什麼。
美少年其中一個叫阿葉,另一個叫阿青,阿葉膽子大一些,嘴皮子也更靈活,便道:“五爺嫌我們身上太香了,叫我們進去洗洗。”
沈成鐸聞了聞,果然隻有清水的味道,沒有了脂粉香水的氣息,倒也確實清新可人,彆有一番滋味。
“然後呢?”
“然後我們洗好了出來……”阿葉竊竊地笑了笑,“五爺就把我們拉過去啦。”
沈成鐸也笑了,手捏了阿葉的心口,“小東西,小宋少爺那麼漂亮體麵的人,樂死你了吧?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他是不是在親你這兒呢?”
阿葉笑嘻嘻道:“沒有,五爺隻是額頭貼在我的心口,什麼也沒乾,規矩著呢。”
沈成鐸聽得心頭火起,手上下了力道,“你是說我不規矩了?”又叫阿青也坐到他身上來,親了一下他的脖子,“你呢,小宋少爺摸你哪了?”
阿青聲音低低的,“就隻摸了背。”
“脫了讓我瞧瞧。”
沈成鐸眼睛裡生出鉤子一般在阿青的背上來回觀看,像是要在眼前複現宋玉章是如何撫摸阿青的情形。
他不由自主地問:“小宋少爺摸你的時候你什麼感覺?”
阿青臉微微紅了,含羞帶怯地看了沈成鐸一眼,嘴唇輕咬了一下,低低道:“五爺的手……很涼,也很滑。”
沈成鐸聽不下去了,摟著兩個美少年往床上滾。
宋玉章走時,聽聞沈成鐸正在“辦事”,便留了個口信,怕沈成鐸又要記恨他不告而彆,便叮囑說明天他請沈成鐸上宋家來做客詳談。
宋玉章在回宋宅的路上也頗有些膽戰心驚,很怕突然躥出來一輛車,或者從天而降一群兵。
在江州東躲西藏的日子真是把他搞怕了。
想他也真是倒黴。
招惹了孟庭靜,是條冷冰冰的毒蛇。
招惹了聶飲冰,是條不說人話的瘋狗。
哎,看來看去還是宋明昭可愛,雖然不能真乾什麼,但是,聊勝於無吧。
宋玉章回到宋宅後,雖然滿身煙酒氣,宋明昭也沒生氣,他像個賢惠的管家婆一樣問宋玉章吃了沒,吃飽沒,吃開心沒,累不累,渴不渴,心情好不好,宋玉章摸了下他分明的下顎線,“先讓我親一口。”
宋明昭笑著,有點害羞地把自己的側臉讓出去。
兩兄弟像外國人一樣,見了麵就膩歪地將臉頰親來親去,但其實比外國人還要膩歪,外國人打招呼是裝作親在臉上,實際隻是親了下空氣,他們則是結結實實地親在了對方的麵上,除了嘴哪裡都親。
宋明昭有愛萬事足,隻要宋玉章愛他,他就什麼煩惱也沒有了,宋家的其他三兄弟卻是隱隱有了開戰的意思。
“你今天去銀行了?”宋晉成試探道。
“嗯。”
“那野種走了嗎?”宋晉成問出了心中真正想問的。
宋齊遠有些不耐煩,喝了口雞湯,道:“吃飯吧,明天你去把大嫂接回來,孟伯伯的病應該好得差不多了。”
宋晉成聽他連自己的家事都安排上了,內心頓時就很不痛快,宋齊遠扇在他臉上那兩巴掌好得差不多了,宋晉成好了傷疤忘了疼,又想抖一抖大哥的威風,正要發作時,宋齊遠咳嗽了一聲,又清了清嗓子,淡淡道:“這雞湯有點鹹。”
“哦……”宋晉成偃旗息鼓,“請的大師傅是北方來的,口味重。”
傭人來收拾餐桌,宋齊遠已經出去了,宋晉成便對一直一聲不吭的宋業康道:“不是說好了一起問嗎?你方才怎麼不出聲?”
宋業康鞭傷未愈,顯然是老實多了,“大哥你在說話,我插不上嘴啊。”
“沒用的東西!”宋晉成嗤之以鼻。
宋業康不跟他吵,“現在關鍵是老三什麼時候同我們分那筆錢,今天白天一整天都不見人影,晚上回來提也不提,大哥,你不覺著怪嗎?”
宋晉成是覺得怪,但又覺得宋齊遠既然都跟他們交了底,應當也不會有變的,否則宋齊遠不說,誰知道宋振橋在花旗銀行裡給他留了有三千萬美金之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