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靜死死地盯著宋玉章,想看他是什麼反應,哪知宋玉章卻是一臉平常道:“你知道了。”
孟庭靜氣得牙根癢癢,在宋玉章耳邊咬耳朵,“人現在關在碼頭的倉庫裡,你說我是該把他們放出去,還是把他們全殺了滅口?”
宋玉章不假思索道:“彆殺他們。”
孟庭靜道:“那就把他們送到聶家去。”
宋玉章臉往下朝被子裡躲,“隨你。”
“混賬!”孟庭靜忍無可忍還是罵了出來,將宋玉章從背後緊緊抱住,“你就是覺著我舍不得,是不是?!”
宋玉章抬起臉,麵孔微微扭了過來,一臉驚奇道:“你有什麼舍不得的?”
“你不是巴不得我一無所有,好對你下跪乞憐麼?去說吧,放手,我還沒睡夠。”宋玉章轉過臉,又要將臉埋進被子裡,孟庭靜手掌將他的臉從被子裡撈出來,低下頭又親了下去。
被子裡氣息溫暖,將這原本並不甜蜜的吻也漸漸暈染出了好味道。
孟庭靜緊抱著宋玉章,再一次確信了——這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玩意兒,但是他喜歡,他就是喜歡,就是想要!
“人我全關著,聶飲冰來過了,叫我把人原路送回,我已經派人將他們送上回江州的船了,”孟庭靜輕捏了下宋玉章的臉,低聲道,“你膽子不小,居然還敢在聶家出入。”
宋玉章朦朦朧朧地笑了一下,“富貴險中求。”
孟庭靜簡直無話可說,“你就不怕被聶飲冰撞見?”
“我們已見過麵了。”
孟庭靜先是一驚,隨即他那天才大腦便將聶飲冰的反應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立即就將事情猜出了個七八分,怒瞪著宋玉章道:“你什麼人都求,唯獨不願意求我?”
“你怎麼知道是我求他,而不是他自願的呢?”
孟庭靜又是無言以對,他凝視了宋玉章睡得粉一片白一片的臉,很客觀道:“你這樣,真是該死。”
宋玉章道:“我認同,你掐死我吧。”
孟庭靜手捏了他的脖子,在他嘴上又親了一口,“彆激我,我不上當。”
宋玉章被他折騰得徹底睡不著了,其實也不想睡,隻是想通過睡眠完成重生,這個想法太過自欺欺人,還是拋了,他坐起身半躺在床上,斜眼看了身邊的孟庭靜一眼,“還帶著孝呢,賴在我床上不大好吧。”
孟庭靜聞言也斜睨了他一眼,冷冷道:“怎麼,你以為我要強-奸你嗎?”
宋玉章道:“你這又是親又是掐的抱著我不放,不是要強-奸我難道是要給我儘孝?彆擺出一副我欠了你的模樣,下去,給我拿包煙來。”
孟庭靜怒氣衝衝地直接從口袋裡拿出了煙和火柴,“自己點!”
宋玉章笑了一聲,“多謝。”
劃了火柴,點了煙,宋玉章緩緩吐了口煙,如此吞雲吐霧了一會兒,他聽孟庭靜道:“你當初為什麼要跑?我是說聶飲冰。”
宋玉章看了他一眼,覺著對孟庭靜說也沒什麼,反正他的底細全海洲就屬孟庭靜知道的最多,他道:“他拿槍指著我逼我脫褲子。”
孟庭靜啞然了片刻,隨即表示了對宋玉章的支持,“那你是該跑。”
宋玉章似笑非笑地看了他,“我也從你床上跑了,那就不應該麼?”
孟庭靜不悅地看向他,“我沒有逼你,是你主動來的。”
“這個問題咱們討論過了,”宋玉章拿著煙的手抵在額頭,“那天我本來是想同陳翰民過夜的。”
孟庭靜更不理解,“我又比陳翰民差在哪?!”
“你……”宋玉章側躺著,懶洋洋地噴了口煙,隔著煙霧看向孟庭靜,“你弄得我很不舒服。”
孟庭靜神色勃然,“什麼?!”
宋玉章半眯著眼,嘴角帶笑,“庭靜,忠言逆耳啊。”
孟庭靜直接在床上站了起來。
“宋玉章,你說話講點良心,不舒服?你、你那天、你那天分明是欲生欲死!”
宋玉章不知道為何,心中半點沒有生氣的意思,看著孟庭靜急赤白臉的模樣隻是覺得有些好笑,“沒有,你那天弄得我很疼。”
“回去之後,我大腿疼了三天,屁股也疼,在床上歇了一天,嗯,第二天你便打上門來了,你以為我為什麼臥床?”
孟庭靜又是翻檢檔案一般翻檢了當初的記憶,想起那天宋玉章的確是滿臉病容,他氣焰稍消,人又坐了下來,低聲道:“我看你身經百戰的,哪知道你會這麼不中用。”
“身經百戰?”宋玉章無奈地搖了搖頭,“你給我的開-苞賞錢你忘了麼?空白支票,庭靜,你好大的手筆啊,下回彆這樣,萬一碰上幾個心狠的,填上個千八百萬,這樣來上幾回,孟家再大的家業也不夠你揮霍的。”
孟庭靜坐了片刻,扭頭道:“心不心狠,你自己不知道嗎?”
宋玉章微微一怔。
孟庭靜又近前摟了他的肩膀,“就為這個,我就不可愛了?”
“自然不是。”
宋玉章慢條斯理地吞雲吐霧,“說這些沒意思,都過去了。”
孟庭靜低頭俯視了他的臉,“我過不去。”
宋玉章淡淡一笑,不予理會。
“宋玉章,跟聶雪屏斷了吧,”孟庭靜注視著他的臉,下決心般道,“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再叫你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