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棒很好看但是城牆上風越來越大,看著玄燁明明凍的不行的還裝做沒事人的樣子。
芷菡好笑道:“表哥咱們還是先回去吧,在待下去咱們明天指定得生病。”
魏珠吸了吸鼻子也幫腔道:“是啊皇上,咱還是趕緊下去吧,這風愈發大了,您和佟佳小姐要有個閃失太後和太皇太後都得心疼死了,奴才們也沒好果子吃。”
有了台階的玄燁也不強撐著帶著芷菡他們下了城牆,一下去就感覺舒服多了,終於不用被風刮臉了,幾個人齊齊放鬆了不少。
回到慈康宮後早得了魏珠傳得信的木槿早早備好了薑湯,人一到就一人一碗喝下去,一點都不許剩。
芷菡坐在椅子上捧著小暖爐饒有興趣的看著對麵還在一口一口喝著薑湯的玄燁:
“表哥,今晚城牆這事誰給你出的主意?”
玄燁好似一下被嗆到了,過了會才道:“以前我聽人說,隻有在那才能看到最美的煙花,煙火棒雖不如煙花大但我想應該差不多。”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挑的時間屬實不算好,想起來就有點赧然。
看著玄燁就要快將臉埋進碗裡芷菡輕笑:“剩下那麼多有點可惜,不如就在外麵放怎麼樣?”
說著就拿起放置在一旁桌子上的煙火棒一隻手拉著玄燁來到慈康宮外,兩人就在外麵放起來。
隻是為了不吵到佟太後兩人都儘量不發出太大的聲音,說話都是在對方耳邊悄聲說。
這樣一來反而更有意思,芷菡看著眼前燃燒的煙花棒心中陡然有些暢快。
直到躺在床上芷菡的大腦還處於十分活躍的狀態,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久才睡著,差點打破來古代之後養成的生物鐘。
轉念之間時間就已經來到了二月,芷菡看著窗外飄落的花恍惚想到自己在宮裡待了三個月。
好在佟太後身邊看著越來也好,時不時也會將赫舍裡氏召進宮來相見。
不過昨天她們才商量好了芷菡在過兩天就出宮回家。
畢離家太久家裡的人惦記是其一,其二則是佟太後的病一日比一日有起色,芷菡也可以放心了。
想到這芷菡環顧自己房間想著先將一些收拾起來,到時候也不至於手忙腳亂的。
她才剛開始收拾就有一個宮女臉色煞白慌裡慌張的跑進來:“太後她...太後....”見她這樣芷菡心裡湧起不詳的預感。
“太後怎麼了,不要急慢慢說。”
“太後她....她出去透氣的時候突然昏了過去,太醫還在路上...”芷菡顫抖的將手中的東西隨便一扔就跑去了正殿。
到了內室芷菡感覺自己腳好像被綁了鉛石每往前一步都要用上全身的力氣。
走到床邊看到了躺在床上緊閉雙眼沒有生氣的佟太後,芷菡將目光轉向在站在床頭哭泣的木槿嘴唇哆嗦著問:“怎麼突然又.....告訴表哥了嗎?”
木槿眼眶通紅哽咽道:“主子暈過去沒多久就派人去通知皇上和太醫了。”
“太後暈過去前突然想著出去走走,誰知道剛出去沒走幾步就......要是奴才能堅持不讓主子出去說不定就不會如此。”說著眼淚又一粒粒流了出來。
沒一會太醫就火急火燎的來了,一個個把脈之後愁眉苦臉的,芷菡的心也在不停的下沉。
“皇上。”
玄燁來了,芷菡緊緊抓著他像是快要溺死的人找到了浮木,“表哥,姑爸爸她.....”
玄燁安撫的拍拍她,緊抿的雙唇也在昭示著他內心的狂風暴雨。
玄燁死死盯著幾個跪在地上的太醫也不在叫起,“你們誰能告訴朕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前麵不是信誓旦旦的說皇額娘的病就要好了嗎?現在怎麼又會突然暈過去?”
跪在最前麵的太醫咽了口水顫顫巍巍的說:“回皇上,之前太後主子的脈象確實是已經好轉了,至於為什麼又會突然暈過去,奴才也不知啊,太後的脈象就是風寒所致啊。”
他身後一群太醫也跟著附和,玄燁已經不想在聽他們在說這些,“朕不想在聽什麼廢話,朕現在隻想看太後醒過來!”
太醫們連連應是,一群人把脈的把脈,開藥的開藥。
芷菡和玄燁不敢離開離開半步,熬好的藥也都是兩人親自喂下去。
灌了不少藥下去都沒見佟太後醒來,內室人來人往卻安靜的過分,生怕弄出一點聲音惹禍上身。
太皇太後得知後也來了就守在外間,原本想勸玄燁去休息的,但玄燁根本聽不進去,就一直守在床邊。
太皇太後沒法隻好待著外間注意情況,吩咐宮人隨時注意玄燁的狀態。
阿娜日她們跟著太皇太後一起來的,兩人一直跟在太皇太後身邊,低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完全沒看見太皇太後給她們使的眼神。
一直到了傍晚太陽就要下山,佟太後才有了要醒的跡像,太醫立馬上前施針喂藥,一通操作下佟太後終於掙開了雙眼。
芷菡和玄燁激動的看著她,不敢出聲。
太醫見狀齊齊鬆了口氣,太皇太後進來眼底幽深的看著佟太後臉上的表情滿是關切,“還好嗎?感覺怎麼樣?”
佟太後虛弱的看了一圈沒有回答,又將視線落在芷菡身上,無力的朝她伸出了手,嘴唇動了動,像是在說什麼。
芷菡立馬緊緊抓住她就要跌落的手,“姑爸爸我在,你要說什麼。”
她眼角微微泛紅,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眼淚掉下來。
佟太後虛弱的笑著,想說什麼可嘴裡的聲音依舊為微可聞,芷菡見狀直接將耳朵湊到佟太後的嘴邊才聽到,“陪....陪在玄燁身邊好嗎?”
“以後替姑爸爸一直陪在玄燁身邊。”佟太後憑著心底一股氣支撐著自己說完,看著芷菡的眼神裡滿是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