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人生若隻如初見(1 / 2)

貴文到家後直奔溫博然的院子,出乎意料撲了空,問了門房的來財叔,才知道原來溫老爺帶著溫博然去拜訪劉夫子了。他也沒有在意,將自己剛剛搜集到的消息都在腦子裡過一遍,誰也沒講,默默吃了午飯,然後在書房等著少爺回來。

那邊劉夫子見了溫家父子倆,很是關心了一番,他對這個關門弟子還是很看好的,資質不錯,家世背景都還行,哪怕不能一鳴驚人,好好經營奮鬥,會有一條坦途。

當初他受好友的邀請在青杭鎮住下,在他的介紹下去了書院任教,認識了溫博然的外公李明啟。在溫博然尚未考上秀才的時候,就看中了他的資質,將人收到了門下。後來溫博然順利過了童生試再過院試,成了一名秀才,就正式到他任教的書院讀書。

才短短兩年時間,他會讓溫博然下場,也不過是希望他能夠借此好好增長見識。等再過三年,想來積累足夠多,也能順利過了鄉試。

他如今才十五歲,等三年後也不過十八,十八歲的舉人,放在文風鼎盛的江南並不出奇,但是在這青杭鎮還是能夠拿出來看看的。更何況,劉夫子覺得溫博然的前程遠不止此,甚至都不用在等三年,一鼓作氣進軍會試,肯定能有好結果的。

到時候如果能夠排名靠前些,混個小官從頭奮鬥,也算是一條不錯的路子了。

溫老爺對劉夫子那自然是十分尊敬的,對方是兩榜進士,當過一段時間的縣令,後因為官場傾軋辭官回鄉。偶爾溫博然也會想,就他先生這樣的學識和情商都混得如此下場,他這樣的又如何能有不一樣的出路。

隻是這樣的想法僅僅是放在心裡,從不敢拿出來明示於人前。他年歲尚小,還有很大的努力的空間,且將此當作是警示,提醒自己不可自滿。

溫老爺自然是要與劉夫子寒暄一番,兩人交流了許多消息,等他們歇歇喝茶的時候,溫博然才跟劉夫子報備自己接下來的打算。也是給出了非常具體的計劃,才在先生的寬容下繼續放假,他要好好利用這幾天的時間,熟悉了自己的身份,融合原身的所有記憶,等再回書院。

當然,還得好好打聽今早見到的人到底是不是李香香,畢竟等他到了書院,繁忙的課業襲來,他應該是沒有時間和精力再去關心其他。

這時候的科舉無異於曾經過獨木橋似的高考,他的的確確是要全身心投入到學習中的。

回家後,溫老爺有事兒要出去應酬,他獨自回院子,就看到在廊下等著的貴文,示意他跟自己一起進入書房,讓貴武在門口守著。

雖說他的院子平時很少有人直接進來,可這事兒畢竟是不能大肆宣揚的,還是小心謹慎些的好。很顯然,貴文也是同樣的想法,即使隻有兩人同處一室,門口還有人守著,但他還是湊近了溫博然才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和盤托出。

“少爺,我打聽過了,是李知府家的內眷,估計您看到的是他家大小姐。”貴文小心翼翼瞄了一眼自家少爺,才繼續說道:“李知府是李家嫡枝,那位大小姐的母親是他的第一任妻子,也是咱們青杭鎮的人,因病早逝,後娶的這位似乎家世挺好的……”

可想而知,這位大小姐的生活並不會很如意。

聽說這次也是因為她外祖母生辰,才特意從府城那邊趕來給老人家過壽。因為繼妻不想出麵,李知府自己有公務在身,所以隻有李大小姐自己來了。

“李大小姐閨名沒打聽出來,約莫十三四歲,似乎已經定親了。”當然,消息傳得玄乎,並不一定可信,貴文不敢亂說,“至於具體是誰,還未能大廳出來。”原本他還可以繼續的,但是想到這是李知府的內眷,貴文還是罷手了。

彆露了馬腳到時候給自家招惹麻煩,他們溫家雖然在青杭鎮紮根多年,可真要跟李家尤其是嫡係相比,距離還有點兒呢。

都說高門嫁婦,他估摸著李家人應該不會看上他家少爺。

溫博然原也沒指望他能打聽出什麼來,他就隻是想確認,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妻子李香香跟著來了而已。經過這大半天的冷靜,他也算是回過神來了,畢竟是規矩森嚴的時代,貿貿然找上門去是不可能的,也彆想著私相授受。

他深深歎了口氣,“也罷,不過是想確認她的身份而已,此事到此為止吧。”他揮揮手,示意貴文不用再繼續留心對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