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早起晨跑,三圈?抄寫四書五經,通讀三十頁書,午飯後小憩一個時辰,練字……睡前背詩一首,複習兩首?”杜文昊自然是看到了溫博然的計劃表,整個人差點兒裂開了,也太密集了吧,每日如此的話,豈不是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了?
他看著溫博然,像是看著什麼怪物一般。
“合理安排,才能完成先生布置的任務,這些是我從書院借回來的書,這些是外祖父讓人送來的,這一個月就得讀完。等回了書院,估計得開新課程了。”溫博然如今是勉強能跟上乙班的進度,中遊水平。他盼著自己儘快拔尖兒,然後調到甲班去。
那可都是衝擊鄉試的尖子生,要跟其他書院互拚的主力軍,當然,進甲班也並不是就穩了,還得看發揮。溫博然細細算過,估計書院前五的話,才能在鄉試中名列前茅。
鄉試之後還有會試,過了會試,才有資格去想殿試。他,其實還差得遠呢。
但顯然,這對差差生杜文昊而言,已經足夠驚人了,“書院的學生都是如此嘛?”他想起母親說過要將自己送到書院去就讀的事兒,突然打了個冷顫,要真都跟表弟一樣的狀態,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籌謀一下離家出走,躲一躲,避風頭。
“也不是,甲班的競爭怕是更激烈,表哥,你要知道,父親對我期望甚高,如果要想在鄉試中嶄露頭角,就得要吃得苦中苦。如今我才在乙班,有將近三十人,上麵還有個二十多人的甲班。而整個州府有二十多家資質不錯的書院,競爭之激烈,可想而知。”溫博然覺得稍微一扒拉就能算明白的事兒,其實好些人心裡都有數。
他反正是沒有危言聳聽的,隻杜文昊這個心裡沒數的,聽了不自覺搖搖頭,“那我覺得我娘還真的是太樂觀了,她說明年要想辦法把我送到書院去,怎麼著也給混個秀才出身來,也好給我找個門當戶對的媳婦。”
他現在看著表弟的計劃表,隻覺得太難了。
“倒也不是不行,表哥好好努力,三兩年的時間就熬過去了,有個秀才的身份傍身也的確是好些。”杜家這麼大的家業,掌舵人如果沒點身份,估計也是難搞。姑父看樣子是已經放棄表哥,準備讓他考個秀才傍身,然後儘快成婚生了孩子,培養下一代了。
杜文昊對上表弟那理所當然的眼神時,隻覺得頭皮一麻,三兩年?他覺得自己三五年都未必能行,忍不住為自己點了根蠟燭,人生真的艱難。
這個話題根本就繼續不下去,杜文昊低頭繼續寫字,看書反正是不想看了,還是練練字吧,他寫一會兒就晃一晃腿,不然就是動一動脖子身子,總之就是不消停。溫博然在旁邊看著,好笑地搖搖頭,其實姑姑的想法也沒錯,可能成婚生子了之後,表哥的性情穩定些,能專心學習。
以後不拘著是考個秀才或者是跟姑父一起做生意,好歹能支棱起來。
回家的這段時間當然得好好安排,沉寂了這麼久,溫博然暗中觀察,他娘應該是將那件事兒給忘了,所以很自然地通過貴文,開始打聽李知府家的消息。
看著自己存著的錢一點點消失,溫博然倒是開始緊張自己的經濟問題。溫家不過是小富之家,他每個月有十兩的月銀,他娘和祖母偶爾會貼補些,加上這些年的壓歲錢,好歹是攢下來了滿滿一匣子的金銀。隻是這會兒,眼看著就要下去一半兒了,危機感馬上就來了。
他就想著該如何給自己增點進項,像一般穿越者發財的路子,似乎都不是很合適他,畢竟他是打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人。當權者對這些事情的容忍度絕對沒有描述的那樣,他反正不覺得自己能撬動那麼大的權勢,也不覺得自己能夠在人精子們裡如魚得水。
可彆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把自己的命和家裡人都給搭進去。
他上輩子唯一的愛好就是工筆畫,從一開始的塗色油畫開始,慢慢發展成為愛好,然後深入學習。閒暇時會帶著妻兒一起,兩人也被培養著有了審美,尤其是李香香。
溫博然想到那些溫馨的時光,眸底一暗,更加堅定了要探查清楚的心思。至於錢,也得好好想想法子,好歹是要達到財務自由的程度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