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1 / 2)

我,萌番主角 越子染 28344 字 4個月前

鬆田最終沒能實現自己的夢想。

天國造出來的核.彈是真的,所以它也真的會炸。

被提醒了這一點後,全場除了鬆田本人以外,幾乎所有人看著仍然堅定不移、邁著毫不動搖的步伐往彈頭方向走的鬆田眼裡多少帶點驚恐。

費奧多爾蒼白秀氣的臉上沒有太大表情波動,但從巨大的彈頭瞬間消失的速度上,大概也能知道他的想法。

“呃……大家要不要來休息一下。”

抓住這點空當,山吹櫻在桌麵上敲了敲,上麵嘭地冒出來幾杯飲料和切好的草莓蛋糕,按每個人的位置拍好。

盛在白碟的三角蛋糕露出微焦的蛋糕坯和白奶油,最上麵點綴著紅潤欲滴的草莓,香甜的氣味很快在空中擴散開來。

蛋糕碟旁的杯子則各有不同。安室透看見自己在咖啡店打工時常用的馬克杯在裡麵,推想她大概是把記憶裡其他人用過的杯子複刻了。

“喜久福!”

少年人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看見盤子裡白嫩嫩的糯米團,五條悟吹了聲口哨,高興地兩步過去坐下了。

夏油傑對甜點不太感冒,坐下淺呷了口茶。

開了這個頭,剩下的人不管心裡想的什麼,總之表麵上都陸陸續續地按著杯子坐下了。

“我是五條悟,這是夏油傑。我倆都來自東京府立高專……就是培養咒術師的你們知道吧?”

所有人剛坐穩,五條悟一馬當先舉手,語速極快地做了簡短介紹。他和夏油傑算是心理壓力比較小的,因為在來這裡之前就已經被山吹櫻戳破了身份。

在場聽過「咒術」這個詞的人不多,五條悟明顯無所謂其他人聽沒聽懂,懶洋洋往椅背上一趴,專心地去吃盤子裡的喜久福。

甜點無限續杯的好事可不是每天都有,如果不是信號不好,他想上網搜幾個還沒來得及買的新品,在這裡照樣做一個嘗嘗。

其形象與幾小時前的太宰治極其雷同,坐五條悟另一邊的費奧多爾不動聲色離他遠了一點。

夏油傑把話茬接過去,大致說明了「咒術界」的一些概念。其餘世界的人稍稍好奇了一下,不過這畢竟不是今天的主要課題,因此稍微解釋後就放過去了。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也很自然地做了介紹,山吹櫻第一次碰見他們都是在拆除炸彈現場,也沒太過於驚訝。

——事實上她之前還考慮過,把日常番電波係角色的身份設定成爆.炸.物.處理班的警察是不是過於硬核的問題。

聽見他們是隨著小隊一起被橫濱借調過來的時候,中原中也給對麵的安室透遞了個眼神。

那個眼神的意思是:記下來回去查查。

中原對安室談不上喜歡,但他認可對方的能力,而且在安室透入職前也詳細調查過背景資料,在這種情況下算是比較可信的人。

然而。

這位業務能力熟練、體術精湛的能乾下屬,麵無表情地無視了他的眼神,下一秒鏗鏘有力地開口:

“降穀零,日本在職警察。”

“嗯嗯,前輩是警察呢。”山吹櫻雙手捧著杯子點頭:“……警察?!”

不是孤身一人背井離鄉,為了養家早早輟學一人打好多份零工的勵誌青年嗎?

為什麼連姓名都變了?這是法律允許的嗎?

一言既出,不說滿座嘩然,反正有兩個人驚得不輕。山吹櫻咕咚一口把熱可可咽下去了,燙得直吐舌頭。

中原中也的反應倒是沒那麼誇張,原本平放在膝上的雙手緊緊攥起,瞳孔緊縮。

明明已經事先調查過安室透的背景,怎麼還會出現這種情況?如果不是今天他自己說出來,港口黑手黨還不知要什麼時候才能發現。

中也快速在腦內過了幾個機構,試圖找出究竟是警察屬下的哪個部門,能做出足以欺瞞組織情報部的假身份。

從聽到要他們重新認識開始,降穀零就做好了全盤托出的準備。

在彆人能夠輕易識破的情況下說謊是個糟糕透頂的選擇,隻會影響他人對自己的信任程度。

何況在世界神現身、時空概念都被攪得一團糟的時候,那些日常中無比堅定的派彆、利益之爭似乎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就像在世界末日來臨的時候,正派反派都會齊心協力共同度過難關的電影一樣。既然大家都不希望不斷重複同一段時間,這種時候坦誠相見互相協助才是效率更高的做法——

等等以上都隻是用來擠兌黑手黨的說辭。

安室透、或者說降穀零真實的內心活動更接近於就算泰坦尼克號撞冰山了,他也要先一腳把危害日本的黑手黨踹下去。即便大家都落水隻是早晚的問題。

真有那麼恨嗎?

真有。

降穀零針對性地自我介紹剛做完就馬不停蹄向前一秒還是他上司的人開炮,場麵話說得邏輯上毫無問題,但聽起來就是陰陽怪氣。

中原中也不傻,能聽出來,但他的確沒怎麼受過職場擠兌。

和這種高級大陰陽術比起來,太宰治那種光抓著固定幾個點來回說的方式都像小學生吵架。

降穀零每天輾轉數個職場,職場人際交往學爐火純青。等他說話告一段落的時候,中也臉上已經陰沉得能滴下水來了。

中原中也心裡隻有一個想法:到底要不要遵從本心,就在這裡把安室透做掉?

在他思考這件事的時候,鬆田陣平已經在心裡認真比對了一下現在他和降穀零嘴上功夫的差距,很能屈能伸地決定以後兩個人的矛盾還是打架解決吧。

幾年不見這是去進修了金話筒培訓班嗎?

萩原研二也想去上。

【噗。】

“那個……”山吹櫻捧著杯子不知所措,她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對,中原中也的樣子像是下一秒就能把桌子掀翻。

“可能是中原先生不太舒服吧。”降穀零開完炮還很體貼地遞過來冰水:“燙得嚴不嚴重?含一點這個。”

山吹櫻吞了一口下去,還沒太反應過來地點頭:“前輩……竟然是警察、那「安室透」是偽裝用的假名嗎?”

“的確是這樣,”安室透眼睛略一低垂做出抱歉的表情,灰藍色的眼眸仍然從餘光裡觀察著他人的神情:“抱歉,山吹。”

這種小心謹慎已經成了習慣,像這樣什麼都直接說出來反而讓他覺得有點不適應。

聽完他的話,山吹櫻思考了一會兒,忽然笑了:“太好了!”

安室透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她有點小得意:“幸虧平時稱呼前輩的時候都不加姓氏,這樣就算前輩改了名,也不會讓我叫錯啦。”

【……你的關注點是不是過於奇怪了?】

“才不會,”山吹櫻反駁:“稱呼是很重要的。由佳她們可是連綽號都會想一整天,把備選名字一個個寫到黑板上再劃掉認真甄選的!”

“現在的高中生整天都在乾什麼……”

沒上過高中的中也煩躁地揉了下頭,怎麼感覺缺失了這三年的社會機構教育經驗,他就完全理解不了這種腦回路。

五條悟也大驚,他心想花還是你們玩的花,當即不甘示弱地拍拍夏油傑的肩膀:“怪劉海。”

夏油傑微笑著對他舉起拳頭,意思是「今天就在這裡打死你」。

“但是真的完——全沒察覺到,前輩竟然是警察什麼的。”

山吹櫻發現新大陸一樣,繞著安室透轉了兩圈,把俊秀的青年從頭打量到尾,像重新認識了他一遍一樣:“好厲害,和我印象裡的警察完全不同!”

看過「山吹櫻日常生放送」的人,都知道她指的是什麼。

就是那種常常騎著自行車巡邏,路上碰到流浪貓還會下來逗逗,生活節奏和日常番完美融入的日常番警察。

明明是同一個職業,就因為不同片場結果待遇天差地彆。

“山吹,是這樣,”麵對周圍同情的目光,降穀零不得不解釋:“警察也是分不同警種的,你說的那種是治安警察,除此之外還有交通警察、刑事警察……”

他解釋得很慢,也很仔細。

因為很久沒有一個像今天這樣的機會,允許他把「警察」這個詞在人前重複那麼多遍了。

在組織內臥底的時候、裝作普通人交談的時候,他也曾用形形色色的語氣提及過這個詞,但都不像今天這樣,是帶著身為其中一員的驕傲,把自己引以為豪的職業說出來。

他習慣於在黑暗中行走,在那裡要藏著光前行。

不見前路的地方,如果就這麼跌落的話,甚至不會有人知道這束光存在過。

但現在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

降穀零久違地帶著這種感覺,把介紹收了尾:

“……所以,山吹你看見的那些是治安警察,我是公安警察,鬆田和萩原他們則是排爆警察。”

山吹櫻:“……總之就是很厲害的警察對吧,我懂了!”

“這樣說也不是不對,騙了你不好意思。”降穀零抿了下唇,咧開嘴笑了一下。他緊接著道:“說起來,之前山吹你說過「臥底」之類的吧?那是怎麼回事?”

作為警察問起來這種話很順理成章。

就很爽。

“前輩說那個啊,”山吹櫻也想起來了:“因為之前大家都覺得跳五米高很正常,我就擔心是有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進來了,所以……”

因為每個世界的設定不同,極其罕見的情況下,那些設定強大的人能在沒有任何外界啟發的情況下,意識到世界運行的真相。

這種時候,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選擇。

有的人無所謂地回去繼續過日子,好戰的可能躍躍欲試要弑神,心灰意冷感覺一切都沒有意義打算毀滅世界的情況也存在。

也有人出於好奇,隱藏身份去其他世界看看。

但穿梭世界的人很難意識到自己身上的異常,就會擾亂其他世界的邏輯。

“聽說有巫女去了日常番後,綠燈一亮就騎著掃帚飛起來了,那個世界後來隻能也變成魔法世界了。”

山吹櫻心有餘悸:“本人可能是沒什麼惡意,但這種事情對我們來說真的是致命的。”

齊木這次沒吐槽,把咖啡果凍吃完又來了一杯。

雖然查到最後是個全員臥底的情況,但她在寄住的世界裡願意費心費力來調查,還是很讓人承情的。

“原來是這樣。”降穀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緊接著話鋒一轉:“但山吹你就沒懷疑過這位「中原中也」先生嗎?”

山吹櫻:“誒?”

看著她疑惑的表情,降穀零也有點疑惑:“用這種明顯是代號的名字,大搖大擺地到處張揚,山吹你沒察覺到不對勁嗎?”

“適可而止吧。”

中原中也的忍耐槽終於空了,他站起來露出一個看著就武德充沛的笑容:“你是不是臥底的時候把腦子用壞了,需要我幫忙修一下嗎?”

鬆田陣平也站起來,擋在兩個人中間。場麵劍拔弩張,火藥味很濃。

“這是你的真名嗎?”萩原看中原中也的神情不像作假,雖然覺得不可能,但還是試探著問:“難道令尊令堂是詩人中原中也的粉絲,才會起這個名字?”

“哈?!”

“「詩人中原中也」……”太宰治露出笑容,滿意地點頭:“嗯嗯,是我死後聽到也會爬起來笑完再躺下的絕佳笑話呢。”

夏油傑覺得事情走向詭異起來了:“您不是中原先生的粉絲嗎?可您的ID名字都是「今日細雪」啊?”

國文教科書收錄詩歌《汙濁了的憂傷之中》,光賞析夜蛾就講了三節課,還要求熟讀全文並背誦,在結束的上個學期剛考完。

夏油傑拍拍五條悟,示意輪流解說的接力棒來到了對方這裡。

然而五條悟一掀眼皮:“哦,賞析題我統統沒寫。”

他理直氣壯地抱怨:“我又不是讀心能力者,怎麼知道文中多次重複的「汚れっちまった悲しみは」什麼意思?”

五條悟對中原中也一揚下巴:“這家夥不是自稱中原中也嗎?那你問問他,「雪」在詩中有幾重含義?隻要他要能答上來,我立刻承認他是當代大詩人。”

夏油傑一聽覺得也有道理,兩個人於是一齊看向中也。

那種眼神不太好說,也沒有惡意。就是求知欲中帶著點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俗稱學生的怨念。

“到底在說什麼!”中原中也被看得忍無可忍:“你們怎麼會知道我的異能力?”

夏油傑:“你說超能力?我們不知道啊,因為你的ID就叫「今日細雪」我們才猜這首的。”

“那又怎麼了!”

五條悟:“那是詩的第一句連我都會背。”

他洋洋得意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背功。

“「汚れつちまつた悲しみに(汙濁了的憂傷之中)」

「今日も小雪の降りかかる(今日細雪,懸而欲降)」。”

“寫得還挺好……不對!”中原中也回過神來:“要說幾遍我沒寫過這東西,「中原中也」就是真名,「汙濁了的憂傷之中」是我異能力的名字!”

他會起「今日細雪」這個ID,因為那天確實下雪了他心裡稍微有點感觸不可以嗎?!

黑手黨就不能有感性的時候嗎?!

【確實可以,也確實能夠。】

齊木楠雄看爽了。

沒錯,他在這裡待到現在就是為了看到現在這一幕。

【追加一下解釋:這位好心的帽子先生的確叫中原中也,能力名叫「汙濁了的憂傷之中」。和那位詩人「中原中也」的關係……大概算是同一個人的平行宇宙?】

【中原先生,「中原中也」在一些世界裡是日本詩壇的明星詩人。《汙濁了的憂傷之中》是詩人中原中也的代表作,因為被收錄到國文課本而使他的名字家喻戶曉。】

……

巨大的沉默中,雙方都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降穀零:“那這個「太宰治」也……?”

【嗯。太宰治,芥川龍之介,夏目漱石,尾崎紅葉等等都是……啊順帶一提這個世界的尾崎紅葉是位女性。】

中原中也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個「順帶一提」是什麼意思?”

【因為在許多世界,文學家「尾崎紅葉」是一位男性。代表作《金色夜叉》描寫了因金錢而失去未婚妻的主人公向社會複仇的故事。我看過,寫得很棒。】

中原中也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書店「傳統文學」區裡你們的著作擺了好幾個書架,隻在上麵疊了一層混淆,本來如果去轉的話應該能看到不少你們熟悉的名字。】

齊木楠雄的語氣裡透出一絲慶幸:【幸虧你們都不怎麼去書店,真是幫大忙了。】

沉默。

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但是我在櫻醬的課本裡,沒看到熟悉的名字誒?”

太宰治冷不丁道,他曾經是山吹櫻十門功課門門輔導的超值老師,清楚地記得山吹櫻國文課本裡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齊木楠雄:【很正常,我的世界也沒有。】

一些日常番似乎對這種地方不太重視,反而是戰鬥番的配套設施更完善。

“那,”太宰治停頓了一下:“「人間失格」也是詩嗎?被收進課本了嗎?”

【……很快適應了現狀並且開始進行毫無意義地攀比了。】

“這個倒沒有吧,”萩原研二努力回憶:“《人間失格》是中篇,課本上應該沒有吧?”

他向同伴尋求肯定,鬆田點了點頭。

“誒——”太宰的眉眼垂下來,像失望的小孩子般拉長了音調:“那、《人間失格》是本怎樣的?講的什麼?”

“呃,”這真的把萩原問到了,他再三回憶還是隻能說:“不好意思,沒有讀過。”

鬆田:“因為陰沉得有點惡心所以我沒有讀過。”

“我以前好像看過,”夏油傑回憶著斟酌詞句:“我記得開篇第一句是:「我這一生,儘是可恥之事。」”

“太宰,你……”中原頓了一下,顫抖著說:“……無論在哪個世界都陰沉得要命啊!”

太宰治:……

一個下不來台的概念。

場麵一時間有些難堪。

“……好了,”短暫的衝擊後,太宰治非常自然地轉移話題,他一拍手:“請剩下的最後一位做一下自我介紹吧。”

默不吭聲其實三觀已經被衝擊得稀碎的費奧多爾頓了一下,沉著地報出自己的全名:

“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異能力者。”

【絕讚全球通緝中。】

齊木幫他補了一句。

“費奧多爾先生,認識你很榮幸。”

在世界名著《罪與罰》的著者、被譽為「人類靈魂的審問者」的家陀思妥耶夫斯基報出全名後,在場人的反應非常平淡。

——因為根本沒人記住這位著名文豪的全名。

夏油傑倒是覺得有點耳熟,但他主要涉獵的是本國傳統文學,《罪與罰》隻是略有耳聞,更彆說記住作者全名了。

不過沒有關係,費奧多爾已經決心等出去之後,在維基百科上搜索自己的名字。

【正確的判斷。】

一圈自我介紹下來,大家重新坐回了各自的位置。

在理解了大家都有各自身份的情況下,要說點什麼好呢?

彼此間坦誠相待後,不僅沒有出現神預想中相互理解支持的場景,反而是奇怪的隔閡加深了。

「舊恨未消,又有新仇。」

說的就是這麼一個人心錯綜複雜的社會。

沉默中,山吹櫻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她一拍手:

“好!接下來召開談心會吧!”

「談心會」,一種暢所欲言,訴說心裡話的小型座談會。本意是用□□速拉近人與人之間距離的集體活動(但因為根本沒人說實話所以通常沒什麼用)。

“大家都來說說自己目前正在煩惱的事情吧,”山吹櫻的眼睛亮晶晶的,真心實意道:“這裡這麼多人,說不定能想出解決的辦法呢?”

“有點傷腦筋哦,”太宰治頗為苦惱把下巴擱在桌上,軟趴趴的臉頰好像糯米糍一般,音調拉得很長:“因為生性樂觀開朗,我都沒有什麼煩惱呢——啊不過既然是櫻醬拜托的,那我努力想想看好了~”

山吹櫻感動地看他:“太感謝了,太宰老師!”

“沒關係哦!”

這副「師徒情深」的畫麵,有人看不下去,有人睜著眼睛拚命看。

自從知道他某種意義上是文豪「太宰治」之後,一些接受了正常國文教育的人,就下意識地避免去看他。

曆史人物忽然從課本上走出來、還在麵前扭得曲裡拐彎說些讓人想瘋狂吐槽的話,這誰受得了啊?!

夏油傑看著他,目光發怔。

「想死。」

「一想到考試時要就這種人的心理分析寫上一頁紙我就想死。」

「他這也算超能力者?」

夏油傑一瞬間感覺,好像擁有特殊能力的人很可能也一樣爛。

他陷入了人生觀的沉思中。

“我想到了,不過不知道在這裡說合不合適,”

青年坐起來,四下逸散的光點映襯著他的眉眼,溫和俊秀,連說話的語氣都顯得輕鬆和緩起來:“因為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啦~”

開口的瞬間,他的表情籠上一層陰影:

“你們覺得人為什麼要活著?”

——沉重。

在場的正常人都說不出話來。

這不是超級沉重的嗎?!

這裡真的有人能解答這種問題嗎?

【你和「靈魂的審問者」費奧多、費奧先生一定很有共同話題吧。】

總之奇怪的刻板印象加深了!

“太宰老師的煩惱真是宏偉。”山吹櫻煞有介事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