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又來做什麼?”
她實在怕了她,從前給她看門兒天天提心吊膽,這會兒不看了,還是提心吊膽。
她老婆子怎麼就這麼命苦啊!
“瞧媽媽說的,我不過是閒著無事,正好近日聽到個消息,想來問問。”
“什麼消息啊!我老婆子就一個看門掃地的,哪知道什麼。”
“也不是什麼大事。”江善善看了眼四周,見著桃紅在後頭的花叢路過,心下有數了,便道:“聽說三房的七少爺其實是江大爺和三夫人行了苟且之事留下的兒子……”
她話還未說完,婆子便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神色大駭,“我的小祖宗,這是誰跟你說的,這樣的事兒也敢造謠,不要命了?”
江善善眼珠子溜溜轉,扒開了她的手,甜甜一笑,“前兒個去樹底下撿柴,不小心聽到兩個老婆子說的。”
“那兩個婆子呢?是哪房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看她們走的方向似乎是離三房不遠。”
媽媽臉色不大好看,且不論此事是真是假,那都是一萬個不能說的。
也是府裡近日換的人太多了,都沒個規矩,連主子的事兒也敢亂嚼舌根子。
“五姑娘,您還是乖乖回院子裡去吧!往後這話可不能再說,否則便是大夫人也保不住你。”
江善善裝作認真地點點頭,心中卻是不屑。
大夫人保她,天大的玩笑。
不過,見著目的已經達到,江善善也就沒再繼續,轉身就走。
等她身影消失,媽媽才鬆了口氣,就這麼一會兒,冷汗都嚇出來了。
隻是,這事兒需不需要上報呢!
猶豫了會兒,她拖著掃帚慢悠悠地邊掃邊走,並未注意到,花叢後隱去了一塊衣角。
夜裡萬寂,偏僻的小樓內,媽媽看著裹在漆黑鬥篷下的人,將白日的話說了遍。
“……這麼大的事可不得了,要知道禍從口出,萬一給三房,大房知道了,那五姑娘可就慘了。”
鬥篷下的人無動於衷,“我知道了,這事你不必管。”
“可若是查到五姑娘頭上……”
“不會的!”
說完這句話,披著鬥篷的人已然起身,隻餘下尾音淺淺飄蕩著。
沒過兩日,府中私底下便漸漸傳起了一件事,一會兒說三房的七少爺不是三夫人親生的,一會兒又說是兩人抱養的。
最後一個就更厲害了,因著三房的七少爺讀書好,甚至比府裡幾個哥哥更加聰慧,便有人說是江大爺的兒子。
至於母親是誰,看看平日最矯揉造作,喜愛打扮的三夫人就知道了。
難保不會做出那等不為人知的醃臢事兒來。
於是,這幾個言論漸漸地醞釀開來。
一直守在院子裡的姐弟兩人也靜悄悄地關注著事態的發展。
“阿姐如何確定此事就一定能傳開?”
江明軒越想越覺得似乎有人在幫他們。
否則又怎會如此順利。
江善善微笑,撥了撥麵前準備好的碎銀子,隻道:“這府裡的東風又何止一處,隨便借借不就是了。”
還真以為江家有多團結一致呢?
自私自利的人,嘴臉又豈是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