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臉跳一支舞(三更合一)◎
而在同一時間,顧斯越聽見係統聲音。
【……陸鹿餓了,她覺得你男色可餐,好感值+50。】
顧斯越:“……”這個女人,她是真的隻看臉啊。
一時之間,他的眼神變得晦澀,複雜難名,都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充滿危機感……
而陸鹿心裡還在想著男美人魚。
她有兩次見過他,一次是溺水時出現的幻覺,一次是在夢裡。
每次醒來後,她都不記得男美人魚長什麼樣子了。
直到現在,她看見顧斯越。
——不是從照片中看見,是麵對麵,非常靠近,肩膀都快挨在一起的這種靠近。
感覺一下子就對上了。
就像兩個零件完美的扣在一起,天衣無縫。
可問題是……
為什麼顧總,跟男美人魚長得那麼像?
“阿越——你……”顧律豐聲音有些發顫。
顯然,他也沒想到顧斯越會在此時出現。
他年紀大,到底還能穩住,眼神裡還是藏不住的激動。
顧陽青拔高音量:“小叔叔!”
他可太高興了!
他得意地給葉家父子翻了個白眼,不懷好意的兩隻臭蟲!看!他家小叔叔回來了!
全須全尾!
連一根頭發都沒少!一如往常的帥氣!
他太激動了,張開雙臂,準備擁抱自己的親人,和他在這家裡唯一的靠山——
顧斯越冷冷瞪他一眼:敢抱你就試試看?
顧陽青:“……”
他被這眼神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尷尬地縮回手,假裝無事發生,撓了撓頭。
陸鹿還沉浸在男美人魚的懷疑中。
“顧斯越……”她默默念著他的名字,整個人神遊天外。
顧斯越聽見她叫他名字,眼神緩和,“怎麼了?”
陸鹿晃了一下神,看他一眼:“噢,沒事,我就叫你一聲。
“嗯。”顧斯越嘴角的笑意也柔和了,和剛才對待顧陽青的態度天差地彆。
顧陽青哭了。
好家夥,這可真是他不近女色的好叔叔……
憑什麼對陸鹿這麼溫柔!對他就這麼凶!
陸鹿忽然想到什麼:“對了,你看過崽崽了嗎?我讓人帶他下去休息了。”
“還沒有,”顧斯越低聲道:“我先過來的你這邊。“
兩個人容貌身形,還有氣質,都非常出眾,顧斯越的黑色西裝禁欲冷感,陸鹿一身玫瑰暗紅色的禮裙,黑與紅的碰撞,充滿禁忌,同時又是絕配。
他們站在一起,就是一場視覺盛宴。
顧斯越和她說話時,稍微低著頭,遷就她的身高。
語氣低沉溫柔,仿佛情人間私密的低語繾綣。
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變得曖昧了。
葉家父子被晾在一邊,表情從震驚,到慌亂,再到尷尬……直到現在,忍耐中夾著一絲絲憤怒。
幾個意思?
周圍人都不存在了是吧?
他們都是這一對秀恩愛的背景板是吧?
葉文濤清了清嗓子:“顧總,好久不見啊,這麼重要的場合,你怎麼隨便遲到呢……”
“崽崽還是挺想你的,你知道嗎?”陸鹿打斷葉文濤施法,瞥他一眼,“剛才他被嚇到了,你要好好哄他。”
顧斯越眼神一頓,“哦?剛才在聊什麼?”
葉文濤:“剛才在……”
陸鹿再一次打斷他:“剛才和葉董討論了一下健康問題,但他好像不太相信。”
顧斯越很配合地傾聽:“葉董看起來很健康,至少再活個十年不成問題。”
葉文濤咬牙:“我今年才五十多歲……”
“才五十多啊?看不太出來。”陸鹿眨了眨眼睛。
葉文濤:“你這丫頭什麼意思!”
陸鹿笑了笑:“淡定,保持心情平和愉悅,這可用什麼藥都管用,有什麼愛吃的就多吃點,儘量多出去玩,和家人一起,儘量不要給自己留遺憾,對嗎?”
她停下來片刻,“畢竟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嘛。”
葉文濤:“……”
陸鹿好像說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說,可他的血壓已經快飆出來了。
他們倆當著他的麵秀恩愛就算了,還男女搭配,合起夥來氣他!
莫不是商量好了的吧!?
顧律豐老懷甚慰,笑著拍上葉文濤的肩膀,“小葉啊,小鹿這孩子說得對
啊,多吃點,少慪氣,該玩什麼,該看什麼,趁還有時間多去享受,這多好啊!不用像我一樣,這麼大把年紀了,又要管理公司,又要回家陪小曾孫下棋,辛苦得很!”
顧陽青哈哈直笑。
他哈著哈著,慢慢就哈不出來了。
小曾孫?那隻小鬼?可他也是小曾孫,為什麼老爺子從來不跟他下棋?
這一家子又在排擠他!嗚……
“她說得對?她哪裡說得對?長輩說話,哪裡有她隨便插嘴的份!?”
葉淩氣急敗壞。
顧斯越稍稍站在陸鹿身前一點,嘴角掛著淡漠的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他眼眸如鷹,冷銳地盯著葉家父子。
“葉董,管好你家兒子。”
葉文濤臉色沉了沉。
他沒想到顧斯越會出現,打亂了他的全盤計劃,而他現在擺明了是要護著他的女人。
葉文濤悄悄攥緊了拳。
以為他是傻子,看不出來嗎?
陸鹿的態度,就代表了顧斯越的態度,也就是顧家全家人!
如果沒有顧斯越的默許,她會這麼囂張嗎?
顧斯越這是隨時準備跟他撕破臉了。
但他很清楚,在這時候跟顧斯越撕破臉,他沒有百分百的勝算。
顧斯越到底拿到了多少證據……
他打算怎麼對付葉家……
這全都是未知數。
更可怕的是,葉文濤從剛剛開始,準確地說,是陸鹿開口詛咒他之後,胃部,還有肝部就開始發痛。
也許是他的心理作用。
也可能是這女的會什麼邪術,她詛咒他!
她曾經在節目上,很輕鬆地治好了顧陽青的胃痛,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
葉文濤這次認栽。
他拽著兒子準備離開。
當時卻太匆忙,轉身的時候,無意間撞到了從後門推過來的餐車。
“哐當——!”
葉文濤摔倒了,連帶著葉淩一起,餐車也歪在了地上。
各種茶盞,餐碟,全都碎了一地。
所有人都望過來,就連背景樂四重奏都停頓了一瞬。
顧斯越護著陸鹿後退了幾步,才沒讓醬汁染上她的裙擺。
“愣著乾嘛,還不趕緊把人扶起來。”顧斯越淡定地吩咐手下。
葉文濤不等人扶,自己勉強站起來,整張臉漲紅,然後拂袖而去。
陸鹿:“他走了。”
顧斯越“嗯”了一聲,他根本沒在意那兩人。
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在他意料之內,葉文濤查出了什麼,他一定會在宴會上,想方設法讓流言傳開。
沒有比這次宴會更完美的場合。
如果他是葉文濤,他也會這麼做。
然而葉文濤不是他。
他自以為捏住了顧斯越的把柄,可以將他一舉擊潰,在顧家自己辦的盛宴上。
可葉文濤料錯了,顧斯越從來不下沒有把握的棋,他喜歡一切儘在掌握。
在場他唯一掌握不了的,隻有陸鹿。
今晚她的表現讓他很意外。
陸鹿這個人,他很了解,她一向不愛主動去爭什麼,或是跟人發生衝突。
今天的事原本隻針對顧家,葉家不至於出手對付她。
顧斯越隻料到她會讓人帶走崽崽,她細心的時候太少,隻在對崽崽的時候會有一點。
不過,顧斯越剛才聽到了。
周良看見情況不對,去請顧律豐過來,同時撥通了顧斯越的電話。
而在那時,顧斯越聽見了她說,“我家顧斯越好得很”。
顧斯越勾起唇。
她說他是她家的。
“沒事了。”顧斯越的聲音近在耳畔。
陸鹿點了點頭。
她知道沒事了,從顧斯越出現的那一刻起,整個氛圍都開始變得不一樣。
葉家那兩父子原本氣焰囂張,看見顧斯越時,張口結舌,活像小醜一般,最後竟然慫地直接退場。
還當眾摔了一跤。
他們就有這麼怕顧斯越嗎?
還有剛才,顧斯越扶著她退後的時候,陸鹿自己都沒那麼快反應過來。
顧斯越身體力行,向在場所有賓客看到了,他不僅沒有出事,反而非常健康。
而傳播謠言,伺機搞事情的葉家父子卻出了洋相。
陸鹿簡直想鼓掌,大快人心。
陸鹿:“有顧總在,當然沒事。”
顧斯越垂眸,看她一眼:“陸小姐也不遑多讓,你真的嚇到葉文濤了。”
陸鹿聳了聳肩:“如果我說,我沒嚇他們,我說的是實話呢?”
說著,她看了眼左肩。
不知什麼時候,顧斯越已經把手放下去了。
難怪,那股原本近在咫尺的木調冷香,開始變得若有若無了。
陸鹿竟然覺得有點惋惜。
她挺喜歡這個味道的。
主要是喜歡顧斯越那張臉。
“我相信。”顧斯越淡淡地說。
陸鹿:“……”
他居然相信?是在胡說八道敷衍她嗎?
還是說……
他如果知道什麼,一定是崽崽告訴他的。
陸鹿皺了皺眉,這小崽子,竟然背著她,和自己老爸說她的事情。
小鬼還說不想讓她當後媽?
小二五仔!
“阿越——”顧律豐走上前,半是欣慰,半是懷疑地上下打量,“你這次回來,是沒事了?”
他知道那次直升機事故。
剛在宴會上聽說那些流言,顧律豐明知道顧斯越沒事,還是不由得心慌了一陣。
直到親眼見到過顧斯越出現,他才真正放心。
顧斯越麵帶笑意,語氣淡淡地:“爺爺您放心,我沒事。”
顧律豐笑得咧開了嘴,可緊接著,他又板起臉,瞪起一雙鷹目:“你做事也太不當心了,既然今晚要出現,為什麼不提前通知我,害我差點被你氣死!”
“……”顧斯越的表情變得更淡,“對不起,是我沒考慮周全,不會有下次了。”
“還有下次!?”顧陽青怪叫起來,“你是想讓人擔心死嗎?小叔叔,不是我說你,你這事辦得可真不地道……”
“閉嘴!少咋咋唬唬的!丟人現眼!”顧律豐一掌拍在了顧陽青背上。
“彆攔著我,我要離開這個傷心地。”說完,顧陽青憋屈地閉上了嘴。
明明老爺子才是最咋咋唬唬的那個,可誰叫他年紀最小,輩分最小呢?
活該他受欺負。
“顧陽青,跟我走?”陸鹿向他招了招手,“一起去看崽崽?”
哈士奇瞬間兩眼發亮:“好嘞!小嬸嬸!”
陸鹿:“……”她突然後悔了,不該救這二貨的。
當著顧斯越的麵喊她小嬸嬸可還行?
“等一下。”顧斯越看著陸鹿,“崽崽他……不在這裡。”
“不在這裡?你的意思是,送他回家了?”陸鹿歪了歪頭。
顧斯越未置可否,隻是衝她緩慢眨了眨眼。
那陸鹿隻能當他是默認了。
她心說,怎麼搞的?隨隨便便就把崽崽送回去了,她都不知道……
不對。
崽崽本來就是他兒子。
好像是沒必要跟她交代。
陸鹿明白了,並且很快想通了。
顧斯越這人,大概就是這麼自我。
兩個月了,他第一次回家,在宴會這麼重要的場合,而他居然沒告訴老爺子。
而顧律豐呢,明明很擔心顧斯越,他卻偏不說。
他習慣發怒,板起臉訓話,卻很少有情感的表達。
難怪都說顧斯越是最像老爺子的,情感上都很冷漠,習慣回避。
她認識的顧家人裡,大概隻有顧憨憨一個例外。
老爺子生氣了,會吼他罵他,甚至動手揍他。
顧斯越不耐煩,會直接打斷他,讓他閉嘴。
這樣反倒顯得更親近,更像一家人。
顧陽青性格如此,他一定是顧家人裡,活得最輕鬆自在的一個。
陸鹿點了點頭:“那我回家好了。”
顧斯越這時卻說:“先彆走,我還有些事要跟你說。”
哦對。
陸鹿想起來了,他們要談崽崽的問題。
該來的還是要來。
也許就是今晚,他就要帶走崽崽了,陸鹿心情一下子變得很糟糕。
何況她現在又累又餓。
晚宴真的很無聊啊。
“宿主,很遺憾的通知你,好感值-20。”
顧斯越皺了皺眉:“……這次又是為什麼?”
係統:“陸鹿覺得她要失去崽崽了,並且她很累,而且還餓。”
……行吧,都算在他頭上好了。
如果他現在是崽崽,他已經垮下臉,麵無表情去拽陸鹿的手了。
陸鹿準備找個地方坐下休息。
玩會兒手機,等顧斯越忙完。
顧律豐有很多重要的事要跟他說。
周特助,還有集團的幾個重要的大股東。
所有想要結交顧斯越,和他搞好關係的人……全都圍過來,寒暄客套。
這時,顧斯越忽然問她:“想吃東西嗎?”
陸鹿愣了一下。
他這個時候,問她想不想吃東西?
他的眼睛是深黑色的,這麼盯著一個人看,很容易給人很專注,很認真的感覺。
陸鹿不由自主地說:“餓。”
“顧陽青,陪陸小姐去吃點東西,”顧斯越頓了頓,說,“不要讓人打擾她。”
他看了眼陸鹿身後。
很快,走出來一個接近兩米,黑臉的壯漢。
陸鹿見過他。
最初還沒搬去莊園,這大黑臉曾在她門口守過幾天,令左右鄰居歎為觀止,退避三舍。
在那一段機場搶人視頻裡,大黑臉也出現過。
老熟人了。
顧斯越對他吩咐道:“保護好陸小姐。”
於是乎,陸鹿身邊多了左右兩大護法。
一個顧陽青,社牛值點滿,跟誰都能聊上幾句,完美分擔了火力。
一個大黑臉,跟座大山似的站陸鹿旁邊,誰來了見到他,都不敢靠近。
何況顧斯越剛才說了,不讓人打擾她,誰還有這麼大臉,不知死活地湊上來?
所以這次,陸鹿吃得很自在。
顧陽青本來不餓的。
可陸鹿吃東西的樣子太香了,他忍不住有些饞,也跟著吃了一點。
沒多久,薛南洲也聞著味兒湊過來了。
他不知道從哪兒摸來一雙筷子。
陸鹿心想,這種上流社會的晚宴,為什麼就隻有刀叉,沒有筷子?
這是哪門子的潛規則?
於是從一個人吃,變成了三個人一起吃。
宴會裡,有些名媛小姐,一開始對陸鹿非常嗤之以鼻。